罗毅看了看所住的屋子,吴梁确实废了不少心思,也但了不少风险,给一个犯人住这么好的房子,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了,怕是别想再做官了。
“吴大人,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啊?”
吴梁捋了捋下巴的少许胡须,微笑道:“侯爷放心,皇上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再说,这屋子是天牢的密室,极为隐蔽,谁也不知道,只有我能开启,如果皇上真的来了,也不怕,狱卒会提前告知的,到时我会将侯爷专出去,向外走十几步就到了死牢,跟这就一墙之隔啊。”
想的当真是周到,罗毅算真正见识到了。
罗毅笑道:“好,那有劳了。”
吴梁道:“下官先告辞了,侯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尽可吩咐外面的狱卒,一切都能满足侯爷。”
“多谢。”
说话间,吴梁已经退了出去,屋子的大门被关上。
罗毅想了很多,李世民之所以会这样,多半是嫉妒罗家有钱,打压的同时,想从中捞些好处,最重要的,可能还是那三十万。
罗毅猜想,还是自己说迟了,要是早些说把那三十万上缴国库,也许事情就没那么糟糕了。
“有钱不是错,这昏君,亏我还处处为他着想,就知道杀功臣...。”
罗毅自言自语,心里非常的不满。
人家穿越都是当皇帝,自己穿越却要丧命,想想都不公平。
...........
次日一早,程咬金去了早朝。
朝堂上,李世民说起了罗毅的事。
罗毅在江南纵容胡然为恶,还敲诈了胡然三十万两白银,犯下这样的大错,不可不究,李世民决定,判处罗毅流放三千里,到极西之地,也就是西凉,三千里,已经超出西凉的范畴了。
这样重的处罚,让所有人为之震惊,就算罗毅有错,也只是纵容之罪,不用这么小题大作啊。别说发配了,就算关押也多此一举,何况罗毅还是侯爷。
李世民说出这个决定,朝中有很多人为之求情,程咬金不用说了,他是领头之人,还有牛老道、长孙无忌,连房玄龄也跟着求情,觉得处罚罗毅重了。
这一现象,让程咬金都很不解,连长孙无忌跟房玄龄都站到了他这边。
然而,面对满朝反对,李世民任然是一意孤行。
“哼!朕意已决,不用多说;半月后,由长安府押解罗毅去西凉。退朝!”
李世民拂袖一摆,朝后堂走去。
朝堂上一片唉声叹气,房玄龄道:“皇上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罗毅此次去江南,并没有领得惩治胡然的圣旨,只是去征收粮草而已,并没犯什么错啊。”
程咬金道:“老东西,没想到你能把公私分的如此清楚,佩服。”
谁都知道房玄龄跟罗毅之间的仇,连房玄龄都帮着说话,显然李世民这样重的惩罚,实在不妥。
程咬金跟着道:“唉,确实是处罚的重了,罗毅收了粮食三十万担,是有功啊,还被发配...遥遥三千里,不知要何年何月。”
此时,很多大臣都摇着头,走出了金殿。长孙无忌跟房玄龄也先后出了朝堂。
程咬金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再去御书房见架,看李世民怎么说,他相信,李世民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即使要处罚罗毅,也该有个说法吧。
“皇上...。”
“你要是想替罗毅求情,就免开尊口。”
御书房内,李世民摆手说道。
程咬金微微扼守,抱拳道:“皇上,您发配罗毅,到底是为什么啊,如此处罚,是否太重?”
“臣觉得,罗毅不但无罪,还有功啊,他集齐了三十万担军粮,又上缴给国库三十万两白银,难道皇上都看不见吗。”
“大胆,连你也这样说。”
李世民道:“朕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你无需多问。”
“来人啊,把鲁国公赶出去。”
四个羽林军走了进来。
程咬金瞪大了双眼,他可是第一次被李世民强行赶出去啊。
程咬金冷哼道:“哼,不用赶我,我自己走!”
说完,程咬金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罗毅的事,算是彻底没救了,连程咬金都不能力挽狂澜,还被赶出了御书房。
当晚,那个刑部的侍郎对罗毅的态度就改变了许多,没再让罗毅住在里面,而是直接丢在了外面的牢房,一间很臭很烂的屋子里。
罗毅再三追问,他才说出御书房之事。
先是朝堂上李世民一意孤行,随后程咬金被李世民赶出御书房。总而言之,罗毅没救了,即将被发配三千里,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
罗毅本来想着,有程咬金求情,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如今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岂有此理!”
罗毅卷缩在墙角,被气的忍不住喘着粗气,心里一股邪火隐隐急速上窜。
罗毅心里有一个念头,要是能获得自由,一定要给李世民一点颜色看看,别以为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报复的手段有很多,罗毅随便想点,就能让人好看。
自穿越后,他还没被这样欺负过,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尤其是连刑部的一个侍郎都这样势力,一见失势就落井下石,扔到了最臭最脏的牢房里,让罗毅原本就不舒服的心情,更加糟糕到了极点。
事情已经没有了婉转的余地,三日后,李世民让人前来传旨,正式通知,为惩戒罗毅在江南所犯下的过错,没收带回的三十万两白银,同时将罗毅发配西凉。
罗毅连跟家里人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宣读完圣旨后,就被两个官差押着上路了,而且是半夜上路的,没有任何人知晓。
自回长安到现在,罗毅一直觉得疑惑,李世民变的怪怪的,都有些不认识了。
向西边走了一夜,罗毅带着的手镣脚镣被两个官差解掉。
其中一人道:“侯爷,县令大人说了,等离长安远一点,就解掉这些东西,此地离长安已有百里,以后您就不用带着这玩意了。”
“多谢。”
罗毅搓了搓有些疼痛的手腕,点头道:“没想到王大人还有这份心,不枉跟他结识一场啊。”
想想连刑部侍郎都不敢这样做,王世林作为一个县令,还冒着危险替罗毅解除收料脚镣。罗毅打定主意,等有朝一日回到长安,定要好好谢谢王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