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众人分头行事。
吴崇前往淮南军营送信,告知那里的士兵,吴正文已被捕抓,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原地驻扎,等待新的节度使。
而另一边,罗毅跟赵文贤连夜押着吴正文,去吴正文的老家斧钺城,把吴正文抄家,然后西进回长安。
根据路线,在回长安的时候,极有可能要跟淮南军营的人遇上,福祸难料。如果军营的人想救吴正文,那将是一场劫难。
国商院士兵再多,也绝对挡不住淮南的大军,士兵再精锐也敌不过遍野的骑兵,也许...
“大哥,我有一事不明...。”
此时已是两日后,罗毅正带着赵文贤等,押送吴正文前往斧钺城,前后队列人数相加,不下千人,赵文贤骑着高头大马走在罗毅身旁,疑惑的问道。
罗毅面带微笑:“有什么不明白的,说说看。”
赵文贤道:“我们去斧钺城抄吴正文的家,您为什么要派吴崇去给淮南驻军报信啊,这不是引火烧身吗,等我们抄完家回长安的时候,要是他们心生歹意,或者想救吴正文,那我们如何能挡得住。”
“如果不告诉淮南驻军,也许...我们可以悄无声息的回到长安。”
赵文贤的话,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刚开始时,罗毅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他改变了注意。
罗毅道:“你只看到了表面,却不知这其中的凶险。”
“你以为我们抓走吴正文的事,淮南驻军会不知道吗?吴正文是淮南节度使,位高权重,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淮南大军的注视之中,恐怕在被抓的第二天,他们已经知晓。”
“我派吴崇去给淮南驻军报信,也是在警告他们,抓吴正文是钦差做的,也是皇上的意思,他们若敢乱来,便是谋反,我看他们有几个胆子,只要是聪明人,就能看出这事情的利弊。”
赵文贤笑道:“还是大哥有远见啊。”
“你还有疑虑吗?”
“没有了。”
罗毅道:“那就快些赶路吧,我们要在三日内,赶到斧钺城,以免事情有变。”
“是。”
队列继续前进,出了扬州,进入淮南道腹地,横穿三百多里,最终,在一处小村庄停下。
这里有一个小山丘,站在小山丘上,可以看到天边有一座城池,那便是吴正文的老家斧钺城。
“节度使大人,前方可是斧钺城了?”
赵文贤调转马头,来到囚禁吴正文的囚车边,指着前方的城池问道。
吴正文抬头看去,应道:“对,是...是斧钺城。城中没有士兵,可轻易进入。”
“那就走吧,进城。”
在吴正文的指引下,所有人继续前进,到达斧钺城城下。
罗毅掀开布帘往前看,斧钺城真是个很小的城,且破旧不堪,连守卫都没有,只有两个年迈的捕快在城门口站岗。
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样一座城内,竟然放着巨量财富,也许,连现在的国库都比不上。
见到大队人马过来,还有无数的仪仗,守门的两个士兵早就吓傻了,跪在一旁瑟瑟发抖,队列没有停下,直接进城,在吴正文所说的宅院外停下下。
罗毅下了车,带头进入院子,与此同时,赵文贤让人押着吴正文,一起在后面跟着。
“吴正文,你的财宝呢?”
“侯爷,在那边,厢房之内。”
此时,赵文贤已经让手下去抄家了,将府宅里凡是值钱的,全都搬到院子里来,归成一堆,又让国商院记账的师爷登记。
这些东西,都属国库所有,一切都当按照规矩,全部上缴国库,罗毅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得到吴正文的准确回答,罗毅也带着士兵进入屋子。
屋子并不大,只方圆两丈,罗毅进去后便皱起了眉头:“这屋子怎么如此小,甚是古怪。”
“侯爷有所不知,玄机都在那副画后面。”
吴正文指着前方一副巨大的古画。
罗毅盯着看了会,上前亲自将画拉开,顿时间,只见在画的后面,堆着一排排的木箱,全部用封条封着。票眼一看,便不低于五十箱。
“我的天...。”
罗毅吩咐道:“快,把这些箱子全打开。”
“是。”
十几个士兵上前,将箱子外沿的封条全部撕掉,然后将木箱撬开。
刹那间,银色满屋,好像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一般,只见每一个箱子里面,都装着满满的白银,全身以十两为单位;除了白银以外,还有各种珠光宝气,玉器、玛瑙等等。
“如此多,恐怕得有数万两,也许还不止呢...。”
“快,都搬出去,全部放在院子里。”
.......
罗毅吩咐完,兴奋的带着吴正文出了屋,然后在吴正文的带路下,又去了下一间屋子。
下一间屋子跟上一间相差不多,所有的银两都用箱子装着,藏在巨大的画后面,罗毅亲自拉开,让士兵将箱子全都搬到院子里。
似这样的屋子,一共有三间,全都搬到院子里后,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就跟一座小山一样,看的让人不由眼睛发红。
就这一所院子,就已经比国商院丢失的库银多了,而这,只是吴正文众多院落当真,其中一座而已。
“吴大人啊,你可真有本事,谁也及不上你啊。”
吩咐士兵将箱子全都搬到外面的车上,罗毅微笑着看向吴正文打趣道。
“钦差大人说笑了...。”
“谁跟你说笑?你连好赖话都听不懂?”
罗毅面色垮了下来,说道:“就你贪污的这些银子,你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吗?朝廷不能给灾区及时救灾,所造成的损失是无可估量的。”
“如果将这些银子送去灾区,又能救活多少人,你的罪...死不足惜,罪大恶极!”
吴正文此刻也想通了,也不再向之前那样低三下四,再怎么说也是个节度使,总不能剁了自己的威风。
“罗毅,落在你手上,我认栽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过你这些话,说的太早了,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跟我一样,你的国商院就真正干净吗,我死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