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
驿馆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四队官兵风尘仆仆的跑进了驿馆,将楼上、楼下,以及大厅全都包围,尤其是罗毅跟吴胜清等吃饭的大堂,更是出动了大量的人力,将其控制。
“咦?这是...?这是谁的兵马?”
吴胜清最先觉察出不对,他对扬州城的兵力最为熟悉,根本就没有眼前这些兵马,尤其是这些士兵的穿着,虽然大致跟扬州城守城官兵的一样,但仔细看,衣服都有些暗淡。倒像是正规军的兵马。
士兵进来后,有一个领头的将领,直接走到了罗毅跟前:“侯爷,卑职来迟,还望侯爷恕罪;城内校场已被控制,五千马步军已到位,听候您的命令。”
吴胜清惊讶的看着罗毅。
“侯爷,您...。”
“吴长史,对不起了,盐税还得查,不能就这么放弃。”
罗毅站起身,看向面前的那个将领,问道:“将军,还没请问您的大名...?”
“末将牛岩金,侯爷请吩咐。”
罗毅道:“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劳烦将军传令下去,将在场所有的盐商们抓获,全部押送到扬州府衙。”
“吴长史,从现在起,你的扬州府衙被我征用了,你如过没有什么大事,就待在驿馆吧,有事我会找你。”
吴胜清愣在当场不敢动,一个劲的点头。
牛岩金拱手道:“侯爷放心,末将立即将他们送到扬州府衙。”
以黄岩为首的扬州商会成员全都乱了神,完全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为阶下囚了。
黄岩道:“凭什么抓我们啊,我们没犯事啊。”
“是啊,我们犯什么事了?”
......
罗毅起身带着赵文勇准备离去,拍了拍黄岩的肩膀道:“黄会长,你犯没犯事,等到了府衙,我仔细的跟你说,现在跟我走吧。”
“走!”两个大头兵走了上去,横刀一拔,铿锵一声出窍,将黄岩及周围的富商吓的半死。
很快的,局面得到了控制,所有的人都在士兵的押解下,走出驿馆,朝府衙而去。
吴胜清还处在惊讶当中,他惊讶的并不是罗毅出尔反尔,而是罗毅能调动扬州的三万正轨驻军,这支兵马他非常清楚,除了皇上、圣旨,谁也无权调动。而现在,这些兵马竟然进了扬州城,这说明了什么?难道罗毅已经拿到了圣旨,不查出扬州的盐税,誓不罢休吗?
罗毅离开了驿馆,带着一大批商会成员赶往扬州府衙。
罗毅一刻也不敢耽误,到扬州府衙后,便让牛岩金将所有人扣押到了牢房,用铁链锁着,绑在木桩上,不准休息、吃饭。
直到晚黑,罗毅才带着赵文贤、赵文勇赶到牢中,准备开审。
一共四十多个商会成员,全是大大小小的盐商,牢房跟牢房之间用木板隔着,起到隔音效果,里面谈话,另一间的人绝对听不见。
罗毅首先到了黄岩所在的牢房,搬来了凳子,罗毅坐下:“来人,先给我打二十鞭子,然后我再问话。”
“是。”
两个士兵上前,用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黄岩身上,一个士兵打了十鞭子,一鞭不少,直打的皮开肉绽。
打完后,罗毅才道:“黄会长,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如实回答,我就把你放了,你要不回答,或者糊弄我,等下就不是抽鞭子那么简单了,看到那边的火炉了吗,里面有诺铁,我会亲自贴到你身上,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痛苦。”
黄岩怒道:“罗毅,你凭什么抓我,还要审我?我不服!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吗?”
罗毅如实道:“现在没有,等下就有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赵文贤,把诺铁哪过来,往他胸前撮,先印一朵梅花给我看看。”
赵文贤哈哈笑道:“好,大哥看着,看我怎么收拾他。”
将烧红的诺铁拿了过来,在黄岩身前晃了晃,赵文贤毫不犹豫的杵了下去...
“去死吧!”
啊...
黄岩撕心裂肺的大叫了起来。全身抽搐,牙帮咬的咯咯作响,血迹从牙缝中流出来,沿着嘴角顺着下巴流出。
就这一下,黄岩面色都变了,肥硕的身躯抖个不停,在生与死的线上挣扎。
罗毅借机说道:“我要问的就两个问题,第一,这些年你们盐商总共漏掉了多少税,这些钱都到了谁的手里,钱在什么地方?第二,除了你们盐商以外,扬州官员,甚至长安的官员,有没有参与其中,都有谁,你要一个不露的说出来!”
诺铁的劲道已经过去了,罗毅又让赵文贤拿来了铁鞭。
罗毅道:“黄会长,你也看见了,我今天可不是吓唬你,你要不说,我就能活活把你打死,你左右都是个死,何必遭这份罪呢?”
“你...。”
黄岩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呸了一口血丝,说道:“你休想,你就是整死我,我也不会说,你没有证据,你不敢把我怎么样!”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吗?”
罗毅冷笑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敢还是不敢!”
“赵文贤,先把他手给我砍下来,让他小子知道疼!”
“是。”
赵文贤二话不说,丢掉铁鞭,从旁边拿起了一把小刀。
赵文贤嘎嘎笑道:“黄会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还是你的黄府呢?这是扬州府衙,什么事都得侯爷说了算,连你们大都督长史都没法再到府衙来,又何况是你,即使把你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今天就断你一支手,让你看看,我们敢不敢!”
说着,赵文贤便举起了刀。
黄岩的面色终于变白,连声喊道:“别别...别冲动,我...我说。”
“等等。”
罗毅制止赵文贤,朝黄岩道:“你说吧,先说这些年你们盐商总共漏掉了多少税,这些钱都到了谁的手里,潜在什么地方?”
黄岩看了看赵文贤还举着的明晃晃的刀,道:“先...先把刀放下,我说。”
“还以为你有多硬气呢,哼!”
赵文贤收回了刀,回到罗毅身旁。
也不怪黄岩会怕,如果说只是打铁鞭、印诺铁,大不了疼点,但绝对能活着,能保留身体健全,但要是没了手,那即使是招了,以后么事,也成了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