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很复杂。但他那带着无限希冀的眼神,却让林尘看的很清晰。
分明就是强烈的不希望林尘和两位太子同流合污!
刘一刀虽然常年戍守南疆,远离朝堂多年,但王都的形势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两位太子全力争锋,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刘一刀虽战功彪炳,军士也爱戴,可他就是不屑于和两位只知权谋斗争的太子为伍。故而,他和边城大军就一直被朝廷冷落,足足在南疆呆了几十年。
两位太子多次设法招安,威逼利诱,可刘一刀太耿直,就是不从。
于是,他就成了新月王朝罕见的几位两不相帮的折冲将军。
他自然也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人,成了两太子权利斗争的鹰犬!
所以他内心极其的渴望,渴望这位救过他以及全军全城百姓性命的镇南大元帅,能够如他一般不慕名利、洁身自好。
不过,他打从心底就对此事是大大的没有信心。
“今次之敌,我想必定有大太子殿下和王后的势力在推波助澜!”刘一刀心头很是不安,不断地猜测着,“如此不惜一切代价,连王后辛苦制出的禁文符都拿出来,费尽心机就是要除掉我们林元帅!”
“如此看来,林元帅必定是二太子的心腹啊!”
“是了是了!若非二太子看中,强势举荐,林元帅如此年轻又岂能坐杀上这等高位!”
…………
林尘坐在上首之位上,目光微动,肃容道:“刘将军你误会了!两位太子虽然都有意招揽我,可他们二人的品行令我极为不喜,我是不会为他们俩卖命的!”
林尘说的随意,可青青却提醒了一句:“你啊……这么口无遮拦,可不是好事!若是传到两位太子耳朵里,我看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呃……这里就咱们仨,不会传出去的!”林尘神色一动,沉声道,“本帅知道刘将军素来忠直,我想一定认为我说的话一点儿都没有胡诌,更加不会对外界透露我们今夜的一切言谈。”
林尘的解释令得刘一刀在不解之余,心中涌出万分的宽慰,不住地点头。
他自然不希望未来领导他们南疆大军的,是令他厌恶的两位太子的走狗!
可刘一刀终究有着满肚子的疑问,想要询问……不为两位太子效劳,那就无法在朝堂之上展露头角,更别提得到这能够统领南疆二十余城的元帅之位!
林尘自然看出了刘一刀毫不掩饰的无限期待的眼神,会心一笑后,说道:“刘将军恐怕你还不知道,本帅夺得帅印之前,是圣上亲封的是公主府的大统领!”
“公主府?”刘一刀更加纳闷了,听完后惊奇不已。
林元帅并非两大太子的心腹,也不可能是三太子之人,反而是公主府的统领?
这让他的脑子有些扭不过弯来……公主府!林元帅居然隶属于公主府麾下!
“林元帅……这……”刘一刀吞吞吐吐地说着,显然不能够理解为何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新月王朝历经数千年的风云变幻,可从未有出现过哪位公主参与到权势之争的事例。
可现在刘一刀却隐约间觉得,公主府不简单啊!
“刘将军,我知你心中的疑惑。倒不妨先来听我说说香菲公主,如何?”林尘微微一笑,说道,“请坐!”
“末将洗耳恭听!”刘一刀旋即坐在了下首之位上,准备聆听林尘的解疑。
“说起这位香菲公主,那就……”林尘回忆着那晚楼外楼中梁峰和杜子腾对自己讲述的有关于香菲的一切,连带着自己打听到的一些香菲的消息,都一并都吐露给了刘一刀。
虽说他这个大统领是半天都没有在公主府当过差,甚至连公主府在哪个位置都不甚了解,可凭着他的三寸金莲,楞是把香菲夸的犹如天地圣人一般贤明。
刘一刀被林尘对香菲的一波接一波的赞美,搅得心生向往,恨不得立马脱下戎装去王都拜见这位公主,看看究竟有没有那么圣明。
“刘将军,我说了这么多,你可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林尘忽然盯住了刘一刀,肃容道。
刘一刀虽然不谙曲意逢迎,但这只是他不屑,并非是他不懂。而林尘话里的意思,他是一听就明白他的深意。
而青青则在一旁紧张地搓着茶杯,不敢发出响声。
她明白,这个时间她必须安安静静地给刘一刀安静思考的环境!
她和林尘都在屏息凝神地等待刘将军的最终答复……因为之前林尘说了那么多话,再加上刚才的一问,就是明明白白地在为香菲公主招揽这一员虎将!
“香菲公主目前的势力实在太单薄了,根本不足以在朝堂之上立足,所以就急需在短时间内扩充实力!”林尘心里有些忐忑,对刘一刀的回答显得异常的在意,“若是能得到他助力,以他几十年来浴血拼杀得来的威望,恐怕短时间内就能使得南疆的大军归心!这样一来,香菲公主也算有了一大强援!”
良久后……
刘一刀思虑再三,终于将心里那纠结的情绪全都排除,眼眸中只剩下了坚定。
“哗咔咔!”
是他身上那一身厚重的盔甲上下晃动时发出的摇摆声。
他已起身到一旁,并单膝跪地,郑重道:“林元帅,如您所言不虚,末将愿誓死效忠公主殿下!”
“好好好!”
…………
……
夏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燥热……这或许是因为还未到正午的缘故。
边城大军的营地里,旌旗招展,将士们正在有节有序地操练着军阵和杀敌手段。
“杀杀杀!”
…………
营中四处都是声势浩大的喊杀声,让人心潮澎湃。
吹角连营,放眼望去方圆十几里地都是如此。
自从来到这前线大营后,辛壬和谢傅就甚少回城,似乎都很享受营中的生活。
他们俩是完完全全拿这里当家呆着,可林尘身为大元帅却从未踏足于营半步。
因而不光是他们俩,营中有不少将士都有了微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