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师下意识地说道:“不可,那老匹夫最擅长的就是算计,我看还是先禀告院长,让他来做决断吧。”
赵元敬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点头说道:“这是最合适的方法。”
对于院长在赵国的地位,战林天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叶苏本身也是白云书院的院长,他当然不会反对院长的决定,何况他知道院长肯定不会害自己。
王大师便起身开始朝着外面走,只是走到赵元敬地身边时,他忽然说道:“忘记告诉你了,其实你妹妹也在这里,等一下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回去。”
妹妹?
赵元敬一愣,然而没等他问出口,王大师的身影就已经到了门口。
沉思片刻,他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神情,问道:“叶大师,刚刚王大师所言的,是不是赵烟儿?”
叶苏微微点头,同时他的目光也古怪起来。
不知为何,在他的脑海之中,却忽然想到,如果赵烟儿只是赵国皇室的公主,那么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不是……
想着想着,他的脸色忽然就也怪异起来。
赵元敬目光顿时一闪,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时间飞快的过去,当下午时分左右,叶家庄的门口已经停好了几辆马车。
院长的决定再中午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这时候叶苏也明白,自己到了离开白云城的日子了。
不仅是他,还有叶白以及荷花,都会前往京都。
走在叶家庄的大道上,叶长信的神色极为激动,他看着叶苏和叶白,目光闪过一丝不舍,却又笑着说道:“你们也长大了,也是时候闯一闯了,我老了,只能在叶家庄听你们的消息,小苏小白,我希望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能平安回来,还有荷花,一定要照顾好你家少爷,不然回来可没饭给你吃。”
荷花吐吐舌头,连忙答应下来。
所有人都笑了,哪怕是叶长信自己也笑了出来。
此时的叶长信失去的那一条腿已经被安上了假肢,虽然叶长信先走的形容依旧不如以前那么灵活自如,可是相比坐在轮椅上,却好了许多。
叶白眼睛看着叶长信,最后只说了一句话:“爹,你要照顾好自己。”
“傻孩子,走吧,都走吧,记住,到了书院一定要自己照顾自己,和同窗好好相处,改改你那些少爷习惯。”
以前一直在一起,似乎没什么话好说,但到了现在,叶长信却感觉自己有说不完的话。
他一只手挥动着,脸上含着笑容,夕阳的光辉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像是一个迟暮地老人。
叶白时不时地回头看着自家老爹,不知怎么的,等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就哭了出来。
没有人取笑他,倒是王大师笑着骂道:“堂堂男儿,岂能连这点离别之情都承受不住。”
叶白对于王大师还是极为惧怕的,闻言连忙擦掉眼泪解释道:“师父,刚刚有风,把沙子吹到我眼里了。”
叶苏本来要安慰叶白,吃了这话,顿时脸色古怪,和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后再也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王大师老脸有些挂不住,骂道:“你就算要给自己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吗?”
叶白讪讪一笑,不敢说话。不过心里却有些温馨,经过王大师这么一闹。他心中那种悲伤和不舍倒是冲淡了许多。
整齐有序,动作划一的御林军护送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白云城的官道上疾驰而去。
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叶家庄明显冷清了不少,不过叶长信的修为本来就不弱,况且叶家出了先天强者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全城,更重要的是皇室的封赏也在到来的路上。
而且叶长信很清楚,家族藏经阁里面那几位不世出的前辈,已经足够保全他们了。
“他们走了。”黑衣人平静说道。
老头依旧如往常一样躺在藏经阁桌子后的藤椅上,原本闭着眼睛,等听到黑衣人这句话之后,顿时睁开了眼,有些复杂,最后说道:“希望他不会跟他老爹一样。”
黑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他说道:“那是一个意外。”
“什么意外?”老头不满地嘟囔道,“这分明就是好色。”
黑衣人的目光忽然扫了他一眼,问道:“你就不好色?”
“我当然……”
老头正要理直气壮地反驳,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顿时老脸一红。
“情劫也是他要历练的,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那种滋味,才能超脱,一味的逃避,并不是办法。”黑衣人若有所指地说道。
“你这家伙,什么意思?!讽刺我老头子是吧?”老头顿时不满了。
黑衣人却不理他,平静说道:“有没有说你,你自己明白,我只有一个期望,但愿他能做到。”
老头摇摇头,说道:“难啊,你看看他,已经被赵烟儿那个小妞给迷得神魂颠倒,这一关能不能过都尚未可知,就不用提以后了。”
“你认为他会怎么选择?”黑衣人忽然问道。
老者这一次倒是异常认真地想了想,而后掏出酒壶拔掉塞子喝了一口,满意一笑,说道:“这种事情,我老头子怎么会明白呢,不过我希望他去经历。”
“哦?为什么?”黑衣人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老者翻了一个白眼,道:“因为我不想他以后跟你一样,一天到晚就是一个表情,简直就是面瘫,而且你这个人吧,根本就没有一点情趣,要不是我没办法,早就给你找个媳妇了,哪怕是让你们睡一觉也行啊!”
老头并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话刚一出口,黑衣人的嘴角就抿了抿,然后有一股寒气渐渐弥漫。
见到黑衣人沉默不语,老头还以为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顿时得意洋洋地拿起酒壶想要再喝一口助助兴。
然后仰起头,那酒壶里却一滴酒都没有倒出来。
“这么快就没了?”老者有些纳闷。
然而下一刻,他就如同屁股被烧着了一般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而那酒壶则是被高高抛起。
表面那一层图案已经被寒冰所覆盖,一柄透明的长剑从酒壶壶口悄无声息的刺出,而后崩解成无数的碎片追在了老头的屁股后面。
酒壶渐渐变成了一个冰块,悬停在虚空中。
远远低,黑衣人还能听到那老头在喊:“喂,你小子玩真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