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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九和小七(1)

    苏省,南云市的边缘,有着一户普通的农户人家。天色渐暗,父母们收拾起一天忙碌的心情从田野里回到家中,还没进门,懂事的孩童早已欢呼着迎接着他们。一家人一边欢笑着谈论一天里的见闻,一边准备吃晚餐,生活虽然辛苦平凡,却也不乏幸福。然而沉浸在欢笑声中的主人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瘦削的人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盯着他们看了好久,这才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闪进了他们的仓库之中。

    小九小心翼翼地阖上了仓库的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身上有几处被黑布包扎着的地方,估计是受了伤,不过看他的精神还算好,伤势应该并不严重。

    小九放下了手中塑料袋,回头看去,看见小乞丐依旧静静地躺在草垛上平稳地呼吸,小九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同时他也有些无奈,这三天来小乞丐依旧在睡着,虽然表情已不像刚刚注射彼岸花时那般痛苦,但是也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当初他们那批人注射彼岸花的时候,最久的是那个叫做陆孤松的队长,那也不过半日光景,那么小乞丐这又是什么情况?是好还是不好?可惜现在那个队长不在身边,他也没个询问的对象。

    小九蹲下身,从塑料袋中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袋奶粉,小九拿着奶粉走到小乞丐旁边,小乞丐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奶瓶。小九熟练地撕开袋口,冲泡了奶粉,然后像一个奶爸一般熟练地把奶瓶塞到了小乞丐的嘴里,小乞丐没有自己的意识,但还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一点一点吮吸着,她苍白的脸色也因此有了一丝的红润。

    小九一边稳住了拿着奶瓶的手,一边开始思考起他们的处境来。

    那天陆孤松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小九没有注意到,他只知道自己刚刚给这个小乞丐打下彼岸花,随后就发现了有数十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基地的周围。

    小九一下子就辨认出这些人是杀手联盟的杀手,他们虽然很好地掩盖着自己的敌意,但是杀手联盟的杀手由于常年杀人,身上的杀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去的。

    “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小九知道自己一定被那些人锁定了,他假装没有发现对方,心中却在急速思索着对策。他不相信是白鹤羽报告了他们的行踪,因为他虽然对白鹤羽恨之入骨,但是他也是十分了解白鹤羽,以白鹤羽无比骄傲的性格,他只可能亲手来取自己的性命而不是托这些人之手。

    不过既然敌人已经包围了这里,再想这些已经没有了用,小九暗自感知了一下,却发现这些人只是普通的杀手,并没有白鹤羽那样掌握了精神力的存在。如果只是这些人的话,小九倒是不担心自己能从这里逃脱,可是他刚战起身来,床上的小乞丐却像是感到了什么似的,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小九一个人,自然是有九成的把握全身而退,不过他要是带着这个一个小累赘的话可就不好说了,他本身就是以速度见长的杀手,带着小乞丐便会使他的速度大打折扣。

    但是如果把小乞丐留在这里的话,以杀手联盟的特点恐怕是不会放过她的。由于常年在杀人与被杀的边缘游走,杀手联盟的人多是些心理变态之人,其中又是以白鹤羽最为突出。想当年,他就是以喜欢虐杀后吃掉受害人而在杀手界闻名,今日再相见,他更是变本加厉,小乞丐要是落在他的手上……

    小九心中纠结着看向小乞丐,他不由地想起了中午小乞丐说起自己弟弟时脸上关心的神色,与二十年前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小九,不要怕……小九,我会带你离开的……小九,求你快杀了我……”那个熟悉的声音一遍一遍在小九的耳畔响起。小九的面庞突然变得坚毅了起来,他一把把小乞丐抗在了肩上,小乞丐被这么一晃动,又是低低地哼了一声,却没有醒来。

    小九就这么抱起了小乞丐,稳稳地走向了门外。

    “汪汪汪!”远处的狗叫声惊醒了小九,他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加入猎魔者不过半月的时光,小九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杀手了。

    “唔唔。”一边的小乞丐吃饱了,吐出了奶瓶,还满足地咂了咂嘴。

    看着小乞丐可爱的模样,小九冰冷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把奶瓶塞到了小乞丐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中,淡淡地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啧啧啧,堂堂的‘九指神杀’居然变成了一个‘甜心奶爸’,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一个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却是白鹤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仓库的窗户上,正戏谑地看着小九,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一来就发现你了,你身上那股腐烂的味道让我恶心。”小九站了起来,看向了白鹤羽。

    “有吗?”白鹤羽皱起眉头,居然真的在身上闻来闻去,“没有啊,我今天特地洗了个澡,还喷了古龙水呢。”

    “你手上沾染的血,用光长江的水都洗不干净。”小九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不是找我聊天的吧,要动手就快吧,早点把这一切都结束掉。”

    “哈哈哈!”可是,白鹤羽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反倒是笑着摇了摇手说道,“本来我的确是来杀你的,不过我之前收到了一个消息,所以我现在决定帮你了。”

    “什么消息?”小九绝不会相信白鹤羽会突然变好了,警惕地问道。

    “不要怀疑,我肯定是要杀掉你的,不过就这么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所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正在路上,因此我还不希望你死得太早了,这样我的礼物不久白准备了吗。”白鹤羽灿烂地笑着说道。

    小九正要再问些什么,不过白鹤羽却是不给他在说的机会了。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道:“哎呀,一不小心说多了,时间不够了。”随后,他看向了小九:“你赶紧带着这个小丫头快跑吧,杀手联盟的人再过两分钟就要包围这里了!”

    “……”虽然不知道白鹤羽为什么会提醒自己,但是也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知道白鹤羽不会在这种事上骗自己。小九心中对白鹤羽的恨意自然是丝毫没有减少,他恨不能立刻上去跟白鹤羽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跟陆孤松他们会合,把小乞丐交给他们。

    小九不再说话,他抱起了小乞丐就要出门,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仅剩的一百块钱丢在了地上。这一天小九他们躲在这个人家的仓库里,吃掉了他们储藏的一些食物。

    “你这钱是留给这户人家的吗?”白鹤羽对接连看到小九仁慈的一面感到惊讶,他撇了撇嘴说道,“不用了,我已经顺手把他们都给杀掉了,顺便还消除了一下痕迹。咂咂,这家的小孩味道还是不错的,只可惜肉太少了,吃起来不过瘾。”说着白鹤羽竟然还似回味一般地咂了咂嘴。

    “白鹤羽,我又多了一条杀你的理由!”小九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抱着小乞丐掠出了门去。

    “小九,好好保住你这条命,等着我的大礼吧。”白鹤羽在身后呼喊着,不过小九就当是狗在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