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怎么可能?”
“这还是那个废物吗?”
“哈哈,我就说他不可能只是长得帅而已!”
嘈杂不断,在刚刚一瞬寂静的大院又沸腾起来。
“混账!”坐在远处观战的凉轻据心中气急,直接掠向大院。三重气武境强横实力骤然释放,压的周遭观战少年不得不退避。
“凉敬,我要你狗命!”为那已经被捣烂胸腔的凉清灌了一口保命气息后,凉轻据随即转身,冲向凉敬。
“愿赌服输,既然决定了比武,就要承担后果!”
砰——两股强横气势相对,凉轻柏早已来至凉敬身前。
周遭石砖地面村村断裂,抱着看戏心理的少年们不得不匆忙逃走。
气武境的高手对决,岂是他们这种连武者境界未曾达到的初行者可以触及的?
“去死吧!”怒目凉敬,凉轻据双眼通红。
“呵呵…”凉敬一笑,缓步退去。
被凉轻柏拦住的凉轻据丝毫不得退步撤力,只得看着那害的两个儿子皆受伤不轻的凶手面带着笑意一步一步退去。
“混账!”
收回劲力,凉轻据仰天怒骂。
……
翌日,依旧是那议事堂。
五名白老人齐坐,侧位则是凉轻柏与那一脸阴沉的凉轻据。
大堂中央,凉敬站而不跪。
“敬儿,昨日你重伤凉清,致他伤及心腑,再也无法修行武道。可知按照家规,你要受到何种惩罚?”大厅位,白老人面色平静,冷声道。
“按族规,剥衣杖刑至死。只不过,二长老,若是按族规,那凉清应与我同罪!”凉敬看着那白老人,丝毫没有面对自家长辈应有的谦卑。
这位二长老,一心扶持那膝下两位才子的凉轻据。
虽然眼下那两位才子一个被凉敬打断了腿,另一个被废去了修为。
“什么?”凉轻据面带怒意,看向那很有可能是信口胡说的混账小子。
“几日前,我被凉清打入城外深林,跌入深渊险些丧命。若不是遇到父亲派去寻找我的族人,恐怕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凉敬看着凉轻据,一字一句道。
“此话当真?”不光是凉轻柏,就连那二长老都皱了皱眉头。
“一字不假!”凉敬沉声道。
“放屁!凉清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不要信口胡言,而且你说的,根本没有人可以证明!你今日难逃一死!”凉轻据一排桌面,怒目向那个害的自己双子皆惨淡的少年。
凉敬只是嘴角微翘。
就在凉轻柏刚欲话之时,议事堂的大门忽然打开。
一长老翁手提酒壶,晃晃悠悠的走到凉敬身边。“哎呀,走错门了。”
这老人,正是那日借给凉敬开山拳的隋老。
“嘿嘿,这小子不错。修为也长进的不错。老夫那套开山拳,不知你现在学会了几成?”
“长进不错?”
“开山拳?”
嘶——
这位十几年前来到凉家的大供奉当初一入凉家便入藏书阁,说是要闲来没事再做做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凉家也不吝啬,反正以这位的资历与实力层次,也根本不可能贪念那寥寥几十本的黄阶功法。
只是没想到,今日他竟然破天荒的介入了凉家事,而且竟然是在为这小子说好话?
凉敬没有说话,只是抱了抱拳。对于这个老头儿,凉敬一向有礼。
”隋大哥,许久不见。”坐在大厅位的二长老连忙起身,来到老者身前。
“诶——干什么?我又没老到用人搀扶的地步,去去半斤酒而已。无碍,无碍!我今天只是看这里热闹,来‘串串门’而已,你们继续说你们的,我就听一耳朵。”隋老头儿一把推开要扶住自己的凉家二长老,含糊笑道。
“快拿座椅!”贵为二长老的白老者一摆手,赶忙拿来一个雕花的檀木座椅。
“嘿嘿。”隋老头儿对凉敬咧了咧嘴,也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
“如今凉清重伤,你必然是脱不了干系。就算凉清如你所说,曾置你于死地,也要由家族落。”白老头儿回到原位,对凉敬平静道。
“诶~凉老头子,你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冲着他爷爷的份上才来这个破地方呆了十几二十年的,再说了,你那个什么狗屁凉清废了,你还要废掉一个能够废掉凉清的小子?你不就是想攀天岚宗那个老娘们儿的裙子吗?你让他过去,照样。”隋老头儿摆了摆手,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含糊道。
被打断话语的凉二长老看着这府上算是最得罪不起的大供奉,不禁有些认同。
是啊,废了一个,还要再废一个吗?既然已经没有价值了,就不能再做牺牲了。
不顾凉轻据时不时递来的眼色,白老者点了点头。“那你便去天岚宗,但若是惹了麻烦,或者你根本没有能力进去。那你便要被家族除名,并且要接受原本要接受的惩罚!你愿意么?”
凉敬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二长老也不怕他耍花招,更不怕他跑路。随后点了点头,不顾凉轻据那夹杂着恨意的眼神,摆了摆手。
凉敬一躬身,离开大堂。
姓隋的老头儿抚须一笑,随即也离开大厅。
偌大厅堂,只留下五位长老,与那一直一言不的凉轻柏与凉轻据。
…
“敬儿,天岚宗不比我们凉家。到时候,你可就真的无人照应了。记住,万事小心啊…遇到难事就回来,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那些老家伙为难你!”凉府门前,凉轻柏拍了拍那昔日自己最心疼的儿子的肩膀,有些不忍。
凉敬一笑,握了握老父亲的手。“凉敬已经不是以前的凉敬了,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凉轻柏重重点头。
一人一马,在大路上疾驰。
紫袍少年怀中,一条日益强大的紫灵虚龙双眼紧闭,沉睡着。
偌大天岚宗,竟是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山脚下,一条直通山顶的宽绰道路。
凉敬下马,踏上那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高耸道路。
谁说无人守门?
山脚下,两名衣绘云雾的白衣少年从两旁走出,看向那逐渐消失的背影。
一路走来,凉敬也是能够感觉出不下数十的强横气息。
大概都是一些步入武者层次的强手。
看来这云岚宗的底蕴,倒也不算差。
只不过在冰帝眼里,只是一个三流教宗而已。遥想当年他刚刚证道沉睡时,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宗才花了几百两买下山头,日益强大。
“何人?”白玉制成的奢华大门前,两名外宗弟子长剑一横,拦住凉敬去路。
“在下凉敬,来天岚宗门下求学。”拱了拱手,凉敬此时也没有将自己当作什么冰帝看待。
因为那曾经身处巅峰的冰帝,随着证道的失败,“不复存在”了。
外宗弟子一侧身,打开大门。
这小子路子或许够野,前些年隐居许久的老宗主在接到一封密信后亲自现身。告知她那号称百年仅有一天才的弟子要招一个叫凉敬的小子入宗。
这不,查清底细后,凉敬也算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天岚宗。
没有往常入宗弟子那般复杂的考核,凉敬直接就被领去了住处。
分的一身天岚宗弟子服之后,他也算是正式的进入了天岚宗门下。
“看来那隋老头儿,跟这天岚宗也是有一腿的。”看了看这一身新换的白衣,凉敬不禁咂了咂嘴。
“嘿…我认得那人,那距离咱们天云国边境不远的敬城凉家的少主,听说这些年修为不涨,已经成了废材了。”
“哦?这凉家路子够野啊,竟然能把一个废材送到咱们宗?我记得那玄门里的凉清好像也是敬城的吧?”
“没错,这就是凉清的堂弟。”…
远处的几人窃窃私语,凉敬也不在乎。看来自己的“威名”,也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了。
天岚宗是习剑大宗,虽说也有一些不曾持剑的关门弟子,但那也只是少数。
习惯配上自己那一柄冰桓刀的凉敬没有去领那为自己分的配件,赤着手,走向自己的住处。
偌大房间,有着四张床铺。
找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凉敬也不客气,把身上包袱往床上一抛,连同怀里的小紫孽也一同扔了出去。
“唔…”长途跋涉的颠簸加上那长如天梯的石阶,饶是凉敬这淬体七段的体魄,也是有些不堪重负。
“你是?”细微声音传来,躺在床榻上的凉敬不禁身子一紧。
女的?
“我是凉敬…”
猛的坐起身,凉敬不禁咽了口唾沫。
难不成自己走错地方了?
“你就是那新来的啊…你好,我叫青青。”少女见凉敬这幅模样,不禁掩嘴一笑,连忙介绍道。
“你好。”凉敬有些无奈。
难不成这里是男女混住?
“你别这幅模样啊,咱们天岚宗本就是以女弟子居多。就算后来有男弟子进入,也只是少数。所以宗门干脆也就懒得专门修建寝室,只要是同门同组的,就混住了。这些年下去,也没人敢逾越门规,偷做那种…而且咱们宗本来就提倡双修妙法…”说到这里,青涩少女俏脸一红。
“就算有人做你也不知道啊…”凉敬无奈耸肩,自言自语道。
“咱们寝室原本有两个人,你是第三个。”青青一笑,帮凉敬将瘫在外面的行李收拾好。
这宗门,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