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个新鲜词,不过通过晋宇附上的说明,人们自会换做这个时代的词汇去解释——价高者得。这对于某些门阀来说就有些难以接受了,作为高高在上的存在,自持身份,连皇家都不屑于通婚的独特存在的奇葩被晋宇这种行为惹怒了。一个小小的伯爵,竟然敢不把自己的示好放在眼里?派人上门求玉薯种被糊弄回来,说要等朝廷的政策,现在朝廷也没发话,竟然明目张胆的搞起了拍卖?有没有把老子这种人间正统、身份尊贵的豪门放在眼里?不给点颜色看看你还开染坊了?
某些人不把晋宇看在眼里,但也不敢不把李二爷放在眼里。在地方上,自己是地头蛇,在长安,你跳跳试试?皇家的思维是很奇葩的,虽说都是自己的子民,但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些鞭长莫及,力不从心,依靠的是氏族和官府的协作管理。在长安,那是自己的老巢啊,有人敢拉帮结伙聚众斗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你今天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明天说不准就敢闯进皇宫谋朝篡位了,所以碰到类似的事情都是会从严、从速处理,文明传承了四五千年,这条规矩就没变过。
某些门阀决定教训一下晋宇,让他长点记性,但也不敢百十口子人一哄而上,而且也不会傻到派自己的人,万一引火烧身,自己家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不过替他们去做这种事有一种人非常适合——巨滑。所谓巨滑,就是后世的小偷、流氓等群体的统称,其中也包括部分豪侠,不过那都是大哥级存在,很少自己出手,有黑~涩会的雏形,但没有后世那么严密的组织性、记录性。建国初期的时候,这种人虽然少,但也是存在的,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啥的非常拿手。
就有那么几拨不长眼的接了这活,打算去晋家庄子干点买卖。他们计划的挺好,先放火烧大棚,待巡逻队过去救火时,再趁机投点地瓜,打压一下晋宇的“嚣张”气焰。可惜他们打错了如意算盘,晋家庄的保安虽说没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但人手牵着一条狗。众所周知,狗的听觉、嗅觉都非常出色,即便是你轻功非常好,可以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可身上总有气味吧?一只狗发现有情况,其他的都会跟着叫。晋宇吩咐过,碰到这种情况就一种处理办法——关门、放狗!狮子的调教水平,晋宇还是信得过的。巡逻人员手一松把狗放出去,一会听见人的惨叫,再寻着过去练手就行了。
这年头贼少,很少有人愿意放过练手的机会,基本上都是放开了打,俗称“散打”,只要不打死了,事后扔给官府,啥罪都没有,若是家主给点奖励啥的,人家都会不好意思,这巡逻打人本来就是自己的职责,凭啥额外拿钱?他们想不通。更是丝毫不会出现什么“防卫过当”的罪名。苦主挨了揍,打人者伤的更厉害,还要苦主陪打人者钱,去哪说理去?放唐朝,若真有官员敢这么判,立马会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说不定还会被拖出去弹J~J五百下!
随着被狗咬的巨滑越来越多,晋家庄子的防卫工作也越来越严格,程老妖精更是派了五十位家将前来助威,虽说个个不带刀,但棍子耍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在最后一个被打的多处骨折后,晋家庄子巡逻队的名声终于镇住了长安城的巨滑们,钱虽好,但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晋宇很少主动招惹别人,但对于敢于主动撩拨自己的,都会给予回击,一定要打痛了,才会长记性,事后再给个甜枣,说不定还能拉拢一下。当然,这里面要排除那个泰胖子,谁让你小家伙有个好爹呢,招惹不起,看在他爹对自己不错的份上,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李二爷其他的孩子,晋宇还是欢迎的,至少挺好玩不是?不是谁都有机会捏一捏龙种的。
李承乾带领的皇家扫货儿童团在事情告一段落后终于到访了晋家庄。晋宇很喜欢这帮小家伙,他们不会在晋宇面前摆什么优越感,也没有什么架子,至少表面上能做到平等交流,晋宇喜欢这种感觉,皇家儿童团也喜欢,尤其是儿童团团长。
“众位殿下里面请,上好的玉薯条已经备好了。”晋宇抱起张开臂膀让自己的抱的李治,逗稚奴道:“开吃之前要先做什么来着?九殿下。”
“洗手手,洗手手。”大半年的时间,李治说话流利了不少,搓着自己的小爪子道。
“九殿下真聪明,咱先洗手手去。”晋宇旁若无人的捏捏李治的小脸蛋说道。这份做派绝对是大唐独一份,李治的众位哥哥姐姐觉得理所应当,跑龙套的太监侍卫们也装作没看见。
晋宇带李治洗手,兰陵和高阳手牵着手站在后面,高阳还是有些胆小,低声跟兰陵嘟囔着:“要抹香香,要摸香香。”
“对!”经高阳提醒,兰陵朝晋宇说道:“败家子哥哥,洗手手要抹香香的,否则洗不干净,会肚肚痛。”
听得晋宇一脸黑线,这女娃,教过多少次了,怎么就是改不了这称呼?好好地孩子真是让李二爷教坏了。李治听姐姐这么一说,赶紧央求晋宇:“哥哥,香香,不抹,姐姐打,屁股痛痛。”
“好,抹香香。”晋宇看承乾、李恪、长乐三个站在那儿笑,有些无奈,从什么时候皇家这么其乐融融了?貌似这也不是一件坏事,也许自己还能做点什么,于是开口道:“诸位殿下,我想再请两个小朋友陪三个小家伙一起玩,可以吧?”
“学生没意见,老师随意就是了。”李承乾仍旧是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一副好学生模样,他没法不感激晋宇,前阵子他依照晋宇说的整理了一份玉薯的储藏、食用方法,使得陛下一顿夸,自己高兴了好久,听宫女说,睡觉都在笑。是啊,能不高兴吗?自己都多少年没得到陛下的夸奖了?
“一切听您安排。”李恪对晋宇表现的更为尊敬,面前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姨夫,作为前朝的外孙,他压力山大,一直很低调,但不表示他傻,李泰为啥能那么嚣张?除了嫡出就是还有个好舅舅,有靠山!
“学生也没意见。”长乐莞尔一笑,从侍女那接过毛巾,过去给弟弟妹妹擦小爪爪,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嘿嘿,那就好。”晋宇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吩咐韩杏道:“杏,去青霞子道长那把尪娘接过来,小小的孩子一天到晚的都闷在屋子里都要长毛了,也不嫌闷。顺道再接上白泽,就说来小伙伴想坐她的小车车。”
“学生替妹妹谢过老师,谢谢老师这么长时间的照顾。”长乐朝晋宇庄重的行了一礼,虽说小脸还是红扑扑的,但能看到她的诚意。
晋宇跟长孙皇后只见过两次,她到底是不是坊间传的那么贤惠,晋宇不知道,但晋宇能看到长乐的善良、大度,只不过晋宇真的不习惯这么行礼来行礼去,开口道:“殿下可别再行礼了,我本来就是个很随意的人,整天在外面行礼已经很累了,在家就想轻松点,大家都坐下来,不再行礼可好?”
“那就听老师的。”李承乾作为哥哥率先表态,然后抱起比较小的高阳朝屋子里走去,高阳倒也没排斥,在哥哥怀里朝兰陵招手。
李恪也想抱一个弟弟或妹妹,看看仅剩的兰陵,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他还是放弃了,拉起兰陵的小手,也跟着进了屋子。
“走、走。”稚奴看两位姐姐都跟着哥哥进去了,自是不甘人后,一根小爪子薅着晋宇的领子,另一个指着房门就嚷嚷上了。
“人不大,脾气还不小。”晋宇捏了一下稚奴的鼻子,朝长乐笑了一下,也跟着进了屋。
桌子上早已摆好了玉薯条,抢先一步进来的兰陵和高阳已经开吃了,小嘴鼓鼓的,手里还攥着一把让自己的哥哥们吃,承乾和李恪也是笑逐颜开,虽说可以自己拿,可妹妹给的跟自己拿的吃起来绝对是两个感觉,尤其是对于皇家的人来说。
“哥哥,要。”稚奴看两个姐姐都已经吃了一嘴了,在晋宇怀里就要用手抓薯条,可惜他手短,够不着,只能指使晋宇干着活,谁让晋宇抱着他呢。
稚奴牙还嫩,晋宇挑了一根比较软的薯条递到他嘴边,稚奴一口咬住,含糊不清的嚷嚷:“锅锅,还要。”
“小贪心鬼。”晋宇哈哈一笑,顺从的又给稚奴挑了一根。
从人的本性来说,稚奴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有私有欲的时候,一般来说都认为是自己的,不肯与别人分享,谁想着稚奴接过来以后,小手攥着就朝长乐地过去了:“姐姐,次。”
“你小子不止贪心,还偏心啊!”晋宇看的目瞪口呆,有些嫉妒道。
一屋半大小子看晋宇在自己弟弟手里吃了瘪,乐得哈哈大笑,稚奴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也咧开嘴笑,地瓜条从嘴里掉出来落在衣服上,稚奴用小爪子抓起来,递到晋宇嘴边,开口道:“锅锅,次。”
这下子屋里的笑声更大了,其乐融融,气氛轻松,挺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