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宇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拍马屁道：“丈人大人真是慧眼如炬，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嘿嘿。”
“嘿！感情臭小子还真留了一手？”程怀默惊讶的问道。
“程叔叔见谅，不是小侄有意隐瞒什么，而是小侄之前对此事并无把握。”晋宇满怀歉意的拱手道：“坊间传的那‘三昧真火’只是小侄构想中的一个环节。在此之前，小侄心中也不能肯定这把火一定能成功，没想到小侄运气好，竟然鼓捣好了。”
“说重点！”秦琼又喝了一口刨冰，督促道。
“是。”晋宇整理一下思路，给两位国公解释道：“小子做的这个叫沼气池，在小子的家乡，很多人都用这个来堆肥。放进去的粪便之类的会在里面发酵，生产出一种气体，这种气体可以点燃，就跟木柴、煤炭一样，能用来做饭、取暖，而经过发酵的粪便，肥力更好，用在地里，庄家会长的更好。这么做也能有效地减少蚊虫，对生活环境也好。”
晋宇说完顿了一下，给两位国公一些时间去消化吸收。
“这么说，你做这些不仅仅是为了一个赌约？”秦琼慢悠悠的问道。
“嘿嘿，跟青霞子道长的那个赌约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即使青霞子道长不跟小子打这个赌，小子也会去做这件事情。庄子上的人口越来越多，周围环境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若是不提前做好规划，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环境了。您老也知道小婿的脾性，没啥大志向，就想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怎么舒适怎么来，这么做也能说是为了小婿过的更舒服吧。”晋宇把自己心里话都掏了出来，在秦程两位国公面前毫无保留。
“那地瓜的事情怎么说？也是你小子有意为之？”秦琼听完晋宇所说，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想起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只是地瓜的产量到底是否如晋宇所说的那般高，众人心里都没底，也就没着急给晋宇封赏什么的。
“嘿嘿，这也瞒不过您老的法眼。”晋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算计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自己算计的还是长孙皇后，若被李二得知，说不准就拉出去咔嚓了。“其实，也不能说小婿算计了那位。”晋宇用手指指了指头顶上方，表示上位者，“小婿前些日子还跟太子殿下说，这地瓜在小婿的家乡就是用来喂猪的。小婿力有不逮，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让朝廷来推广，小侄也好等庄户们种出来后，收些地瓜干喂猪。”
“你小子就这么点志向？难不成现在你庄子上的猪还不够你吃的？”程咬金忍不住插嘴道。
“小侄才能吃多少？小侄这么做，从短了看，是为了让庄户们生活的更好些，往远了说，就是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份家业，以后哪怕没啥作为，凭了小侄留下的这些也不至于饿肚子。”晋宇接受后世思想太多，后世讲究最多的就是可持续性发展，加上杨颖整天唠叨什么家族、子嗣之类的，所以晋宇这幅惫懒的性子才起了这个心思。
“怎么往远了说？难道归唐现在的家业还不够子孙挥霍的？”秦琼心下不解，若论富裕，能在短短一念之间崛起的庄户屈指可数，而晋家庄子更是首屈一指。
“这不是讲究开枝散叶吗？以后若是孩子多了，分着分着就没多少了。”晋宇无语的摊摊手，后世都是“只生一个好”，现在呢？讲究的是越多越好，做买卖，任何时代都有风险，而只有做地主风险小一些。嫡长子有权继承一切，那么庶出的呢？晋宇曾扪心自问过，他自己做不到不能一视同仁，都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小侄是想着变废为宝，只要有小侄留下的这些东西，多了不敢说，往后八九代人上是受不到什么委屈的。”晋宇自豪道，“小侄现在有地了，可以种出粮食，粮食能磨面，剩下的麸子则用来养鸡喂猪。而地瓜的推广又能反过来推动养猪业的发展，使猪的数量再度增多。养猪养鸡产生的粪便则用在沼气池上，省下了干柴钱不说，还能使土肥有更大的肥力，回过头来促进粮食产量的提高。”
“呼！”听完晋宇所说的，秦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跟程咬金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晋宇说的这个法子是什么？简直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只要有了这些，就可以无限循环下去，做到八九世不衰竭轻而易举。
“其实吧，小侄想做的还不止这些。”晋宇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省的以后二老才像今天这样兴师问罪。
“还有？臭小子不能一气说完啊？”晋宇说的这些已经是超出了程咬金的理解范围，若是让程咬金用一个词来形容晋宇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老谋深算”！这一环扣一环的想法，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想的出来，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幸好晋宇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程叔叔见谅。”晋宇微微一笑，朝程咬金拱手示歉，自信的说道：“其实小侄去年搞得刨冰、爆米花、家具、铁匠铺等等只不过一时兴起，并不在小侄的规划之内。成功固然好，若失败的话，也是为小侄积累了一些经验教训。小侄真正想搞的是以地为本的循环发展的相关产业！”
“什么相关产业？造纸作坊也算？”秦琼脑子比较好使，联系到晋宇前面毫不犹豫的甩出了马镫、马蹄铁以及苏钢的制造方法，而紧紧握住了造纸作坊的干股，不由得使秦琼想到了这上面。
“算吧，嘿嘿。”晋宇都觉得自己手累了，这么一会的功夫总是拱手行礼，“造纸作坊毕竟要用到稻草，这稻草除了当草料，最大的作用就是造纸了，造纸作坊算是小子计划中的一环。”
“还有其他环？都是什么？”秦琼双手紧握椅子扶手，急切的问道。
“开个酒楼，然后再开个肥皂的作坊，另外榨油作坊、酿酒作坊也要开起来。”晋宇稍微思索一下，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酒楼的毛利率一般能保持在流水收入的四成左右，而酒楼每天的残羹冷炙，可以过滤出油水和残渣。榨油作坊能榨出三道油，闹酒作坊可以用过剩的粮食酿出酒和酒糟。”
晋宇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自己那碗已经化作冰水的刨冰一气灌了下去，而面前的秦程两位国公出奇的没有喝止。现在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晋宇已经不再是自己印象中的毛头小子了，即使是让他们自己去做这些，他们都不敢肯定自己能比晋宇想的更深远。
“小侄考虑的是，开酒楼所需的青菜食物啥的都用自己庄子上出产的，比如说地里的青菜，莲菜池子里的莲菜还有莲菜池子里养的鱼。榨油作坊出产的一道油和酿酒作坊的酒都用来销售，二道油、三道油，以及酒楼过滤出来的油水用来生产肥皂。酒楼过滤出来的残渣和榨油作坊的豆饼、酿酒作坊的酒糟都能用作是养猪的主料，这样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就布局完成了。哪怕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要地里出产不出差错，都不会导致家族伤筋动骨。”晋宇将剩下的话一气说完道。
“你把作坊都铺开了，若是都卖不出去怎么办？”秦琼琢磨了一下问道。
“丈人大人，会吗？”这个问题，晋宇早就考虑过，会吗？他自己觉得肯定不会！封建社会大多数是做到自给自足就非常满意了，但是更多的是情况是不能自给自足，绝对不会出现生产过剩而造成的经济危机！纵观中国历代封建王朝，还没有哪一个盛世出现过这种情况，若是真的出现，那恭喜——可以提前进入资本主义了！估计帝王做梦都能笑醒。
“是啊，会吗？哈哈！”秦琼听晋宇问的有意思，也哈哈大笑了。虽然秦琼不懂规模化生产会大幅度降低劳动力成本，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归唐此举老成，幸好归唐没有进入朝堂的想法，否则下场还真不好说。有了归唐这番话，老夫算是真正放心了。”秦琼老怀大慰，怀玉有了这么一位姐夫，以后更是多了一层依仗。
“嘿嘿，丈人过誉了，小婿可不敢当。小婿也就在这上面的能力还能拿得出手，其他方面还要依仗丈人多加指点。”晋宇被秦琼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妄自菲薄也不好。”秦琼心底略微有种英雄末路的惆怅，相比自己打拼一世，而晋宇堂堂正正的布局，不超过三五年就可以比自己一辈子打拼要强了，怎么能让他不惆怅？
“老夫还真是小看你小子了。”程咬金想明白整个关节，摇头叹道，他此刻的心情跟秦琼差不多。然而程咬金很少将事情放在心上，叹完又吆喝上了：“怀默那臭小子怎么还不来？回去定要好好敲打一番，白跟归唐学了这么久了！”
“这能怪孩子吗？你就没长英雄他爹那张脸！”秦琼臭程咬金道。
“也罢！怀默这孩子已经是这样了，就看下一个是啥了，若是男娃一定让归唐好好带带！大哥你说呢？”虽说这老师是晋宇，但程咬金并没有征求当事人意见，而是问了秦琼。
“依老夫看，可行！”
“``````”被算计后的晋宇很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