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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何花的往事(八)

    九空大师听后却一笑道:“之后又如何?报仇了吗?”

    破空听罢,心中愤怒道:“青玄与雷火堂素无恩怨,雷火堂却无故攻击我们,马长老为此身死,青玄派是江湖中名门正派,为天下苍生也做了无数的好事,害我青玄派的人,怎么能容忍。这必须有一个说法。”

    九空大师又问道:“有了说法又如何?”

    “让天下人不敢小视我青玄派!”

    “天下人何时敢小视青玄派了?”

    “雷火堂便是!”

    “你不是雷火堂的人,你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做了就得承担!”

    “灭了雷火堂,青玄众人也难以全身而退,现在天下的乱局你看不出来吗?现在已是烽火四起,武者再自行攻击,正和了一些人的心意!”

    破空哪里听得进去这天下大义,道:“我们来就是为了报仇,难道这么些人来是为了娶亲的吗?”

    本是饶有意味地听二人说话的肖兴逸,听到一向强横的破空竟然说出了娶亲的这个词,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破空,心道:“这小子确实变了许多,他原来也知道天下还有娶亲这件事!”

    九空大师对于破空无赖般的话也是一笑。道:“我就是来说和此事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也得说。”用一个无赖的话再顶了回去。

    九空大师是华州人,现在这天下两大门派如果在此相争,难免会让此地动荡,他自然会来说和,而破空对于他而言却是太年轻了,言语之上又如何能让他占了上风。

    送走了九空大师后,肖兴逸与破空喝了些稀粥,告诉破空,现在不要与雷火堂的人再发生冲突。在雷火堂的一个外地堂口,归瓴殿的人本想将此堂口扫荡,却被副堂主何海带人击败,虽然只死了一人,却可见雷火堂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何花回到雷火山上已有些时日,雷火山上自然是万分紧张,破空并不是青玄派来的人中功夫最高,却也是在一瞬间内就重伤了陆伟其,斩杀了副门主唐忠良。整个雷火堂上比他功夫高的人也不过七八人而已,肖兴逸更是绝对在何涛功夫之上。还有肖兴逸所说中来的副掌门更不知是何等的功力了。在此情况下,就连何涛的父亲也只能从海边放下他的钓鱼杆,赶了回来。

    何花心中担忧着哥哥与雷火堂,还不时想着几千里之外古秋雨的死活,看着山上一片紧张,心中竟然也是烦乱了起来。

    本来她在江悦城就受到了破空的攻击,何涛已告诉她不可以再下山,但她本来生性清静,任谁也不会认为她会自己行动,却不想她也能自己下山去。

    南通城是南通国最大的城市了,但比起华州其他大城市却是差了许多,这些日子军队进驻,也让百姓们心中有些不安,路上行人也少了一些。

    何花到了一个小菜馆,靠窗户坐着,点了一份藕粉,用小勺子一点点吃着,这时听着外面有大象低沉的脚步声音,一只顶头大象在士兵的牵引下,占了道路的一半,在路上走过。何花无来由地叹了一口气,向门口望去时,一个口中叼着草茎,穿着青衣的人走了进来。

    破空看着何花的眼睛,那目光清冽、冷彻,宛如映着冷月的寒泉。而她的眉头好像又锁着丝丝的愁怨,让人看着又是心中一动。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边的白衣女子,嘴角里,忽然有微弱的笑意。

    “笑什么?”淡漠的,何花问了一句,却有些掩饰不住的无力。

    破空见何花见到了自己的笑容,心中也是一动,走了过去坐在了何花的对面。顿时只感觉到一阵凉意袭来,在这酷热之中甚是舒服。

    这时一个小伙计过来,用当地话问破空道:“少爷,用些什么?”破空自然是听不懂,何花用手指了几个吃食,那伙计就上了一盘桂花糕、一盘粘米团,还有盅甜酒。

    两人就这样坐着,何花仿佛忘记一切,还是平静。破空心中也静了下来,对她的仇恨竟然全部消散。

    破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是没见过女人,但是要与这样一个女人说话,他却是完全不知怎么说。

    让他说出来我不恨你了,喜欢你了,还不如让破空去与何涛打一场,还能简单些。

    破空说:“何花,今天别动手,外面天也挺好的,我还开过小店,知道在人家店里打起来,不好。”

    何花道:“破空,我也没有心情,只想这么坐着。”

    店外的芙蓉树开得正繁,浓绿的枝叶上缀满累累花朵。风起时,红色的小花翩然坠落,从窗外吹进来附在她乌黑的长发上,素白的布衫上。让何花身上又多了些亮色。

    破空这时说道:“何花,昨天有两个老人谈什么过去的事,提到了我小时候。我小时候也实际上就是现在这样,爱欺侮人,后来大了一些,青玄派为外人所害,我才真正知道有实力才能保护亲人,而亲人实在是太少了,都必须要加以保护,不然少了一个就没有了一个。”

    何花也并不讨厌破空,毕竟这是一个坚硬如铁的汉子,对于自己门人的伤亡她不是不心痛,但她天性冷淡,在心底更认为他们是为了雷火堂是死得其所,都是英雄。而破空也是个能在受了重伤之时还能叼上草茎面对强敌的强者,她的心中对于这种人感觉并不差。

    现在她也经历了这么许多的事情,心里有话却又不想和别人说,面对着这个敌人,也许今天还能平静地坐着,但明天就可能生死相博,她反而放松下来,讲起了自己的生活。

    她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世间的事情是什么,两个哥哥在我小时候带我到南面去,到的是一个库族人的村子,很穷很苦的地方,我们到时村子却被强盗抢劫了,强盗杀了男人,抢走了很不好吃的粮食与很不好看的女人,但他们连老人与小孩子都杀,哥哥们带我冲到山里,看见他们还在杀那些受了他们**的女人。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们杀光了他们,我问一个强盗,为什么没有任何能力的女人他们也杀,哪个人却笑了,我刺死他时,他还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