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木森马上不支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将他搀扶了起来。
“是不是心中充满了不甘?是不是对眼前的情况无能为力?”
林木森抬起头,就看见古秋雨那温和的笑容,一缕夕阳透过树荫洒到他的脸上。
少年咬着牙,点了点头,眼中顿时充满了泪水,高声说道:“是!”
古秋雨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记住,你现在的所有不甘,所有无能为力,都要怪你自己太过弱小!如果不想经受这份痛苦,就让自己变的更强吧。”
说罢,古秋雨重重了拍了拍林木森的头,将他扛在了肩上,向着前方继续前行。
他刚刚所说的话,也并不是只对林木森一人说的。
那种无奈,那种不甘,那种无能为力,他经受的太多太多了。
他出谷时曾经告诉自己,不会让这种情况继续发生,可残酷的现实让他明白了,现在的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林木森趴在古秋雨的背上,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蛮族人中生生死死是太正常的事情了,死了就是回到了祖先所在的天堂上去了,并没有什么太悲伤的地方。但是林木森现在已经接触了四州的文化,他心中已经有了强烈的自主意思,荣誉与责任已经进入了他的心中,这种什么都守护不了的无力感觉让他心中快要窒息,他救不了父亲,现在不知道救不救得了师父。
感受到身后微微颤抖的少年,古秋雨点了点头,向前打了一个手势,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没过多久,古秋雨感觉到了药老的气息,令他意外的是,双方的距离正在急速接近着。这样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药老故意放慢脚步,第二就是药老已经被长龙神抓住了。
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药老已经遇到了麻烦。
转眼,古秋雨就距离药老的气息不到二十丈的距离,长龙神那若大的身躯也出现在古秋雨的视线当中。它半立着身子,高高扬起的头颅与身体仿佛一棵摇摆着的巨大黑树一般,有节奏的晃动又像是在故意炫耀自己。
庆幸的是,药老的气息并没有消失,显然还活着。
来到近前一看,古秋雨立即明白了药老为何停了下来,因为在他身前没有了树木,却是一大片茂密的剑麻,足有五尺多高,仿佛一堵大墙一般将他前进的路堵死,除非强穿剑麻丛或在上面行走,不然根本无法穿越过去。药老的内气力量强穿剑麻丛或是从上面走过去,应该没有问题,但他却停了下来,显然眼前的剑麻不是寻常之物。
此时药老站在荆棘之前,手中紧紧握着红色的罐子,面色严肃。
巨大的长龙神立在他的前方,眼神之中充满了藐视,发现古秋雨二人接近之后,它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古秋雨从小到大就知道蛇类的眼睛看不清什么东西,更别说有什么眼神了,但这个高高在上的长龙神却有着一双能表达出神色的眼睛,恐怕正如药老所说,它比人还要聪明了!
“畜生!我师父离远点!”
林木森见到药老无恙之后,立即恢复了过来,一个翻身在古秋雨的后背上跃起,抬手便是三箭射了过去。那长龙神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头部,轻而易举的就将短箭弹飞,口中的信子也伸了出来,那模样倒不是在嗅着周围的气息,反而更像是嘲讽。
林木森大怒道:“畜生!有本事冲着我来!”
说罢,抬起手中的短弓,却被古秋雨一把拉了下来,林木森不解,刚要询问,就见长龙神已经开始行动,大口猛的向着药老咬了过去。
药老见势,立刻将手中的红色罐子捏碎,将粉末撒向长龙神,身体紧紧的贴着剑麻丛向旁滚去。
长龙神被红色粉末弄的身体一滞,又有些忌惮眼前的剑麻,收回了大口,挥动着尾巴砸了下去。顿时,扫倒前方一大片剑麻,剑麻的枝叶飞扬,不见药老的踪迹。
“师父!!!”
林木森撕心裂肺的吼叫,想要冲上前去,又被古秋雨一把抓住,他现在也不知道古秋雨有没有办法,但还是问道:“古大哥,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古秋雨一掌按在他的头顶,注入了一丝内气,林木森整个身体中的内气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古秋雨冷声说道:“冷静!换火箭!”
林木森被这么一拍,有些愣神,却还是将火箭掏了出来。
“老濮!”
古秋雨话音刚落,就见一红一黑两只罐子一前一后的从周围的树林中飞了出来。林木森立即就明白了,古秋雨身边的那两个人已经来了,也知道了古秋雨为什么刚才将他拉住。
林木森立刻又抽出一只正常的箭,与火箭一起同时射出,只不过那正常的箭上被他加持了内气,速度也要比火箭快上一些。
先是红色的罐子被射碎,从里面飘出了大量红色的粉末,长龙神刚刚被药老贴脸甩了一罐粉末,并没有彻底恢复过来,现在又被红色粉末这么一熏,显然有些发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轰!”
紧接着,装满幽火的罐子在长龙神的头地上爆了开来,无数火雨撒下,将整个蛇头都包裹在火焰之中。
古秋雨一把抓住林木森向后退去,避开了被火焰烧的发狂的大蛇,而药老此时也出现在二人身边,衣衫褴褛,应该是刚刚被剑麻所划开了衣服,但并没有什么大碍。
看着眼前燃烧的大火,和剧烈翻滚的长龙神,古秋雨面色凝重,他还是不相信这种小伎俩会将那长龙神彻底杀死。
药老被林木森搀扶着走上前来,说道:“那畜生不会死,等火焰熄灭之后,它就彻底被激怒了,那时,不光是咱们,很多人都要遭殃了……”
古秋雨对于长龙神这种生物无法估计,对于药老的幽火威力也无法估计,毕竟这种爆炸程度与他在战场外所感觉到的那种毁天灭地的感觉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