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闻还在为是否开启传说中的大本营伤脑筋的时候,青云大陆的局面迎来了新的局面。
在北部,楚国北伐军背依黄龙河,跟银川防线中数量日益增多的宋军对峙。实际上龟缩在银川防线中的宋军比呈进攻姿态的楚军足足多了一倍有余。但这并没有让攻守态势逆转。
楚国的战列舰队并没有撤离黄龙河,而是护卫着平底船所构建的传送阵桥。通过传送桥镇,中型以下的攻城器械正在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河。
传送阵桥是有容量限制的。大型的攻城武器,例如云梯、攻城锤这些还是无法通过。实际上楚军似乎根本没有携带大型攻城武器。
在银川城楼上的刘步芳望着在城下忙碌的楚军,稍微松了一口气。
尽管在南部战场打出威风的顾氏毒龙钻、无影桥也有发现,刘步芳却并不怎么惧怕。这些奇巧武器,只要出现久了,就会有相应的应付手段。
实际上,为了对付仿照魔火蜘蛛丝的无影桥,刘步芳把当初花了百亿金币弄到的魔火蜘蛛缫丝机从困虎山三关弄到了银川防线。
这也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至于顾氏毒龙钻,宋国有大把的钱,自然可以大把地购买各种防护、消毒的符篆,比如金刚符、铁壁符、厚土符、净水符、光化符等等。
越国一群穷鬼,没钱买保护伞,才会被顾氏毒龙钻打得这么惨。宋国可不怕这些科技文明的低级货色。
唯一让刘步芳心存戒惧的,却是可以源源不断大变活人的那种平底船。宋国的间谍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刘步芳猜测那应该是一种短途传送阵。
为了防止楚军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刘步芳在银川防线各个要害都布置了干扰符阵,同时在城市每一条街道,都派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队。
一旦发现敌人通过传送阵突袭,大批的宋军就会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给予偷袭者以迎头痛击。
又仔细筛查了一遍各处防守布置,刘步芳再度恢复了信心满满:“来吧!让你们这些楚贼在银川的铜墙铁壁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吧。”
“银川就是你们不可逾越的天堑。你们将在这里将鲜血流干。而另一面,越国的蛮子们将会给你们背后插上一把利刃。”
刘步芳在银川坚守的同时,越国大都督周子微率领着九十亿越国大军,也已经杀到了南绣城下。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小打小闹连添堵都很难。
面对越国的倾国出击,活跃在珉越平原东西角部的边城反抗军立刻遭受了灭顶之灾。
幸运的是,楚国派出的平原游击队在越国大军到来以前,就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南绣防线。
不幸运的,自然是那些打了半年顺风仗的边城本地民兵组织。
过去半边,在平原游击队的帮助下,这些边城起义军如鱼得水,经常打得边城的贵族势力找不着北,大小城市占了几十座。
起义军的首领因此自我感觉异常良好,时刻以常胜将军自称。
等到“常胜军”对上来自十万大山,常年跟巫族血战的南部军团,立即土崩瓦解,连泡沫都没有浮起来半个。
半年时间,关大壮已经积功升为万夫长,但等回到南绣城,他又拿起锄头再次加入了掘子军。
其实现在在南绣防线,一半以上的部队都变成了掘子军,将南绣城里外挖了个遍。
面向珉越平原这一面,数十丈宽上百丈深的巨型壕沟密密麻麻,比最复杂的蜘蛛网要复杂百倍。
拔地而起的堡垒山鳞次栉比,这些堡垒山向南一面修成阶梯状,一层层堆叠数百米,而向北一面则是斜面缓坡,便于部队增援。如果前面的堡垒山被越军占领,后面的堡垒山又呈居高临下之势将前面的堡垒山完全覆盖。
关大壮带着万名弟兄在工地上挖掘不休,将壕沟挖得更深,将堡垒山叠得更高。
中午时分,关大壮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仰脖子灌下一大罐冷水,望着又叠高一层的堡垒山,笑道:“小时候,我的一个朋友给我讲故事,说有个老头把家门修成了对着一座大山,结果这个老头一犯傻,就想把山给搬到屋后面。”
“这个老头没有自己去挖土,反而靠着开宫,生了一堆又一堆的儿子。让儿子去挖土,最后真的把山给挪走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
亲兵张阿丁用力抖着头发里的泥灰,答道:“应该是告诉我们,只要坚持努力,就能移山倒海。”
自从南征以来,张阿丁就一直跟随关大壮。其实以他立下的功劳,已经足够加官至千夫长。张阿丁却只愿在关大壮帐下当一名亲兵。
另一个亲兵王飒加入要晚不少,这时跟着笑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别蛮干,把房门开到后面就好了啊。”
关大壮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小毛头,果然没有听出重点。开门搬山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要开宫,开宫啊!”
关大壮们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浩浩荡荡的南越大军杀到南绣前线,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本该一马平川的地貌,却变成了外星球表面。无比复杂而怪异的地形里,潜藏了无数杀机。连久经沙场的战兽坐骑,也被其中的沉沉杀气所惊吓,竟然任由骑士鞭策,止步不前。
勇敢无畏的骑士们大怒,喝骂着跳下坐骑,连拉带拽,拖着战兽前进。
勉强走了一程,骑士们不得不再次停下来。眼前是一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沟?。这条沟?不见首尾,阻住了骑士们的去路。
本来宽达二十丈的沟?,南越武士中的高手也能一跃而过。可惜歹势的是,沟?对面却比这一面凭空高了十丈,难度又高了不少。
更何况对面的十丈阶梯足足有十二层。每一层上都似乎埋伏了无数杀手,准备趁越国战士凌空飞越时发出致命的攻击。
“沟?、堡垒?”大都督周子微稳坐在军帐大中,第一次统帅倾国之军,让周子微平添了几分威严:
“这就是楚国统帅吕宁这半年交出的成绩单?也真难为他了。一位儒帅就这么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只土拔鼠。”
说到这里,周子微不禁面露微笑:
“耗时间挖土吗?比人多,难道还能比得过我吗?”
南绣城攻防战,从一开始就显得有些诡异。越国坐拥十倍以上的兵力,却只能派出一小部分来挖土填坑。
最初,填坑的部队遭到了严阵以待的楚军的集火攻击。许多英勇无敌的战士,没有在十万大山中与巫族激斗而死,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挑土填坑的路上。
勇士们的尸体也没有浪费,被直接丢进了深坑。
尽管越国军力占优,但在狭窄的填土线上,无法体现这种优势。反而是对面的楚军,利用阶梯战堡,构成了远程立体攻势。密集如飞蝗的箭矢让填土的越人叫苦不迭。
花了差不多一周时间,阵亡了千万人,利用尸体加土石,越军终于填平了第一处沟?。兴奋的越国战士欢呼着向阶梯堡垒冲去,却遭到了多层火力的围剿,死伤惨重。
又付出几百万人的代价,终于夺下了第一线的阶梯堡垒。等待他们的不是光宗耀祖,而是第二层更高的阶梯堡垒。
越国战士再次花了极大的代价夺下第二层,在那后面,又是一道同样的沟?,以及同样的阶梯堡垒。
“还来?”越国人有点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