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帖木儿部落的试探进攻,甑天协只派上了一个千人大队,以及了十辆弩车。
西莱族作为海盗的一支,明显在海上的战斗能力比陆地上要强一些。但是在船队作战当中,除了接舷战,弓弩是首选的利器。
西莱族战士的弓箭和弩车威力相当不错。
棱堡外不断接近的两只队伍当中,重骑兵率先开始冲刺,进入了攻击范围。
西莱族弓弩千人队的小头领言程志一声令下,棱堡夹角各处弓箭齐发。
从接近地面的射击孔到城墙顶端的弩机室,数百只羽箭从各个方向各种角度向别林泰的重骑****。
惨呼声中,人仰马翻,这轮弓箭打击立即产生了数十人的杀伤。
图厥重骑在野战和攻城战中,大部分时间需要应对的都是弓箭抛射,这时只需要手中的大木盾,就能抵挡住大量的攻击。
但是这种全方位的交叉射击,却让图厥重骑防御力的问题凸显出来。
图厥重骑在进入攻击阵地后,经验丰富的战士首先举盾护在头前,透过盾牌的边缘留意城墙上的动静。
不料城墙上空无一人,羽箭从四面八方袭来。老战士这回为他们的经验买单了,跟菜鸟一起中箭。
运气好的扎在盔甲厚实处,运气不好的射在面目要害,惨叫声中跌于马下,被后续跟进的铁蹄踏成肉泥。
别林泰被西莱族的箭攻惊了一下,急忙招呼一声,全体重骑激发精气狼烟,十夫长以上鼓起罡气,在重骑阵中撑起防御阵型。
第二轮乱箭齐射,效果立即削弱不少,只有少数几人被西莱族弓箭手中队长级以上的劲箭射中。
这时忽听床弩弦声震动,五只大型床弩贴地****而来。这些床弩个个如同长矛大小,箭头犹如铁铲,在钢制的板簧激发下,威力惊人。
图厥重骑就算有罡气也抵挡不住,中弩的犹如被大锤当胸砸中,惨叫着倒飞而出。也有两只射中战马,入体大半,鲜血狂飙中,战马惨嘶翻倒。
这五只床弩尽管只带来了四五个人的伤亡,其威慑力却十分惊人。狂奔中的图厥战士们都伏低了身形,将木盾举在马脖子前。尽管木盾无法抵挡弓弩,也算多点心理安慰。
果然,冲不到百米,另外五只弩箭射出,带走了三名重骑。箭雨通过床弩带来阵型的空隙,又造成了十余人的伤亡。
三轮射击以后,图厥重骑突进到距离棱堡凹槽两百米处,冲上斜堤。因为斜坡的存在,重骑的速度开始放缓。
这时一直在重骑背后的轻骑兵突然纵马上前,纷纷朝着城墙上射出了长箭。
图厥轻骑兵开弓如电,除了头次拉满弓,其余时间都是半满即放,依靠角度向城墙抛射。顷刻之间,每个轻骑兵都射出了不下十只羽箭,覆盖了整个城堡截面。
这就是图厥族著名的箭雨打击。尽管只是一个千人队,却在几次眨眼的时间里射出了上万只箭。如果城墙上有防守部队,在这种箭雨攻击下,绝对会损失惨重。
然而,让别林克郁闷的是,上万只箭似乎没有造成西莱族战士多少伤亡。
尤其是除了少数一些插在城墙下的羽箭,绝大部分羽箭射在墙面上,都像木杆撞上了铁块,直接被弹了出去,歪斜无力地落到了地面上。
西莱族战士除了几个城楼顶上的瞭望哨不小心被射成了马蜂窝。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并趁着轻骑兵上前,向轻骑兵发起了交叉打击。
身上只穿皮甲的图厥族轻骑兵防御力更差,在西莱族弓箭手的射击下死伤不少。别林克一击无功,带着轻骑飞快地撤离弓箭射程。
经过轻骑兵骚扰的帮助,别林泰已经冲到了第一道斜面城墙前。
别林泰挥舞弯刀大喝一声:“破阵咬!”近千重骑精气狼烟翻卷,凝成一头巨大的狼头。
一刀斩下,数十丈刀罡中出现无数狼牙,狠狠地轰击在斜堤城墙上。
轰然巨响之后,别林泰定睛一看,只见斜堤城墙的白色方石板上,留下了一道四尺来长,半寸深的刀痕,别无损伤。
别林泰倒吸一口冷气,图厥重骑的合力一斩,如果是普通的砖石城墙,足以破入数丈,就算有神符保护,也基本能将符文彻底摧毁。
图厥铁骑一度纵横天下,进场击破坚城,自然有几把刷子,没料到此处的砖石竟然硬到这种程度。
试过了棱堡的成色,别林泰挥军撤离。
尽管斜堤城墙不过两丈多高,一个高级精英级战士都能轻易翻过去。但是图厥战士大半功夫都在马上,尤其是重骑兵盔甲沉重,如果离开了马匹,就变成了乌龟爬爬。
一轮试探攻击,西莱族守军战死了五名观察哨兵,两千图厥骑士折损两百多人,唯一的战果是在城墙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刀印。
退回来的别林泰、别林克兄弟向小可汗突里尔报告了战况。突里尔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看起来花哨脆弱的堡垒的坚固远超想象。
转念一想,突里尔大笑道:“好!这样坚固的堡垒,正是我们帖木儿部落最佳的大本营。这群懦弱的海盗根本不配拥有。谁人替我取下此处?必有重赏!”
万夫长们斗志昂扬:“可汗,我上!我上!一定把这龟壳敲开!”
见军心可用,突里尔选出五位万夫长,由博德为先锋,五万图厥战士开始从侧面轮番进攻。在左右两个方向上,也各派出一万战士待机进攻。
战场上杀声震天,数万人像潮水一般向棱堡杀去。
顾闻在指挥中心得到前线报告,微笑道:“这才像话嘛,只有这种大场面,才能对得起棱堡的真实实力。”
甑天协镇定自若,号令如流水般发下去,对应图厥族的战术从容应对。
斜堤城墙的暗堡、第二层凹面堡上层的弓弩室,将箭弩如瓢泼大雨般向敌军射去。
图厥战士并不畏惧,顶着箭雨冲抵斜堤城墙,第一波轻功较好的战士飞身上墙,翻到了斜堤城墙上。
不料城墙上空无一人,一群战士高举弯刀相顾愕然,旋即被后面凹面堡上的弓弩一阵集火,纷纷倒地。
接着图厥族派出数千轻骑冲到城墙下,从马背后取下套索,纷纷扔向墙垛套牢,然后向后拉直。
数千战士徒步扛盾,将木盾依次推上绳索,不消半个小时,就拉成了数百条斜木桥。
图厥轻骑齐声怪叫,挥舞弯刀,纵马沿着斜木桥冲上城墙。然后向下一跃。
没料到斜堤城墙背后是一道深深的战壕,战壕中全是利刺陷阱。跳下去的战士连人带马扎穿,尝试了一把“骑木驴”的悲惨死法。
后续的图厥骑士见势不妙,只得下马扛盾,小心地沿着斜堤城墙的背后梭下,一面顶着四面八方的攒射,一面挥刀砍磔尖刺木桩,艰难地向第二道凹面城墙前进。
经过半天的艰苦跋涉,死伤惨重的图厥战士们终于清除了陷阱,冲到了凹面城墙墙根下。
他们一面用弓箭不停还击,一面扔出绳索,准备攀登凹面城墙。
由于凹面城墙的墙头比墙根要前途,攀爬中的图厥战士只能吊在空中,靠双臂拉着绳索艰难向上攀登。
没爬到一半,城墙上端突然弹出上百把一丈多长的锋利铡刀,将绳索一斩而断。
图厥战士们徒劳地使劲拉拽着已经断裂的绳索,重重地摔回地上,非死即残。
相对来讲这些人还算比较幸运,少数攀爬高手享受到的是断头腰斩的奖励。
这一轮打击之后,图厥战士损伤接近八千。突里尔不得不暂时收兵,开始准备一些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
西部戈壁目前除了野草灌木,其实并没有大型乔木。突里尔除了拆卸少量车辆,还用风干的“两脚羊”尸体作为架设云梯的材料。
正午时分,数十架“羊”体云梯建好了。突里尔再次大手一挥,发动了又一轮强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