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苑内,气氛压抑,似有乌云笼罩,所有参加考核的学子,实现集中在景渊霆手中一张金色兽皮上,那是这场考核所有参加考核学子的成绩名单。
十数年苦读,是龙是虫,就看能不能再在这名单上排在前列,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每一届招生考核,基本上只招收排名在前三十的学子,这可以说是白鹿书社的潜在规则。
景渊霆眼角含笑,看了陈元一眼,这次,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陈元在第一轮考核就刷下去,之后就能得到那件事物,仿佛升品就在眼前。
“咳咳!”他咳嗽两声,肃声道:“现在宣布第一轮考核成绩,合格者可以参加下一轮考核。”
场下坐着的学子都下意识得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热地盯着景渊霆。
“羿天,甲下,甲下,甲下,综合评定,甲下。合格!”
前三个是主考和两位副考教习分别给出的评定,最后一个,是综合三位考官的评定后,给出的最终成绩。
就算是早有预料,这甲下二字一出,还是在参加考核的学子当中引起了轰动。
“竟然真的是甲等,到底是什么诗文,竟然能获得甲等?”
“羿天?没有听过哪个世家是羿姓,难道是寒门子弟,等下一定要秉告族里,最好能吸收进家族。”
“不可能,竟然能得到甲等?岂不是说,这位在七品前,毫无瓶颈?”
“可恶,到底是谁,竟然敢抢我的风头,等下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甲等?要不是本少爷不善诗词,岂会让这一无名小辈争先。”
陈元好奇的打量羿天小正太,打趣道:“羿天小朋友,不错啊,甲应该是最高的评价了,想不到你还是有两把刷子!”
羿天都懒得去纠正陈元的叫法了,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么简单的考核,才甲下的评价,还是差了些。”
陈元脸抽了抽,这么小就这么傲气,这是病,得治。
“顾问和,乙下,乙下,乙中,综合评定,乙下。合格!”
“毛洱慈,丙下,丙下,丙下,综合评定,丙下。不合格!”
“李江青,乙上,乙中,乙上,综合评定,乙上。合格!”
“汪玲莲,乙中,乙下,乙下,综合评定,乙下。合格!”
“李华宋,丙上,丙上,丙上,综合评定,丙上。合格!”
......
“顾兄,恭喜恭喜。”
“哪里,只是乙下罢了,下一轮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了。”
“可恶,竟然敢将我的诗文评为丙下,等下定要叫你们好看!”
“汪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想不到连诗词的造诣也这么深,如果能得佳人青睐,得以一亲芳泽......”
“哈哈,通过了,我李华宋通过了,哈哈!哈哈!”
不提下面学子百态,景渊霆继续念了下去,
“公孙德,丙中,丙下,丙中,综合评定,丙中。不合格!”
“陈元”停了停,接着说道:“丙下,丙下,丙下,综合评定,丙下。不合格!”
......
“首先恭喜合格的学子,你们顺利通过第一轮考核。没有合格的学子也不用灰心,希望你们能继续努力,相信下次你们一定能顺利通过考核,好了,请不合格的学子自行离去。”
景渊霆压抑心中的狂喜,淡淡得说道,但是嘴角那一抹笑意,怎么也隐藏不了他内心的喜悦。
陈元先是有点蒙,他没有想到,那位的诗文在这里就是个丙下?那得到甲等的诗词是何等惊天动地?不过在看到景渊霆挑衅的眼神后,他明白了,这全是景渊霆搞得鬼。
心头火气,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他缓缓起身,隐藏的气息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
轰,震动,所有在场的人全部被陈元身上突然爆发的气势吓到了,特别是参加考核的学子,他们大部分是世家子弟,从小受到家族培养,见识不凡,自然知道陈元这样年龄,能达到八品,意味着什么。
“这,这,这是八品会意境,和教习一样?”
“八品?”
“天啊!这么年青的八品!”
“他是哪家子弟,竟然如此了得?”
羿天小正太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没想到,一直看起来没个正行的陈元,本身的境界,竟然比他还高一分。
文姓教习和钟姓老者一脸震惊,同时,心中闪过一缕寒意,要是书社高层知道,他们竟然把一位如此年青就突破到八品巅峰的天才从书社赶走,想想书社的规矩,心中就不寒而栗。
景渊霆也是一脸的震撼,想他二十岁开锋道笔,苦读三十余年,也才堪堪达到八品会意境的巅峰,现在陈元这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小子,竟然也达到了相同的境界,这叫他怎么不震惊。
心中暗骂,什么寒门子弟,什么没有背景,可是被那位大人害惨了。
二十多岁的八品巅峰,那注定是能突破至六品离俗境,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突破到五品无障境,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一颤,有了一丝悔意。如果被族长知道,他得罪了一位未来的五品强者,那后果......
眼中狠色一闪而过,景渊霆身上气息疯狂攀升,很快就达到八品巅峰的程度,抵御住陈元身上的气息,厉声喝道:“陈元,这里是白鹿书社,岂容你放肆,文大人,钟老,我们一起出手,将此子拿下。”
文姓教习和钟姓老者不为所动,得罪景渊霆和得罪一位未来的六品强者,甚至可能是一尊五品强者,这里面的利弊他们岂会不知?要知道,白鹿书社这数百年来,最强者也只是六品境界,其余多是七八品,他们怎么敢动?
陈元笑了笑,不以为然道:“白鹿书社如此大的名头,我自然不敢放肆,不过,还请景教习教我,在下那篇《劝学》到底差在哪?竟然只得一个丙下,希望景教习不吝赐教!”
声音铿然,似利刃摩擦,蕴含锋锐之意。
景渊霆面色一白,眼中震惊之色闪过,他想不到竟然压不住陈元的气息,反而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心里发苦,他可是在八品巅峰打磨了二十年啊,竟然压不住一个小辈?
听到陈元的问话,景渊霆强压下出手的冲动,他一个人不可能留下陈元,如果这事闹大了,难保不会露馅。
他只得解释道:“陈公子,你的诗文是我们三人一致评定为丙下,你的诗文不能说不好,只是不符合我们的标准,以陈公子你的资质,相信下次必定能考入本书社,何必动怒?”
陈元脸色不变,声音越发响亮,几有震撼天地之意:“既然你说我的诗文不行,那好,我就写出来让大家听听,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好。”
不顾闻言脸色大变的景、文、钟三人,陈元心念一动,春秋笔蒙蒙青光中夹着丝丝金芒出现在手中,一滴滴紫金元墨落下,融入笔锋,端端正正的楷书,第一次出现在这世间。
陈元这次没有用墨笔,元墨书书写道字。
“三更灯火五更鸡,”一笔落下,似有三两灯火闪耀,隐有鸡鸣响起。
“正是男儿读书时。”丝丝文华之气聚集,化作一男孩,正端坐桌前,用心苦读。又有一男孩,正捉鸟斗鸡,好不快活。
“黑发不知勤学早,”岁月流逝,男孩长大。一男子依旧苦读,另一男子依旧嬉戏。
“白首方悔读书迟。”当黑发化作白丝,苦读男子已经功成名就,被万人敬仰。另一男子,头发斑白,穷苦困顿,垂泪悔恨年少时没有好好用心苦读。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当《劝学》二字最后一笔落下,整篇诗文熠熠生辉,大量文华之气从四面八方聚来,几近淹没整个崇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