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手机平时焉坏焉坏的,可是一出手,的确非同一般。在手机放大的屏幕上,不仅可以观看到整个大阵的立体形象,而且就连细末之处都可以一一放大,细细揣摩。
梁鸣一边在观摩手机破阵,一边不停在心中计算和印证,将这几天所学的全部发挥出来。
这次梁鸣和手机并没有从生门进去,而是逆其所行,直接走死门,过伤门,然后再从惊门杀出去。
初入死门,里面犹如幽冥地狱一般,到处是死气缠绕,那些死气如同拥有实质一般,厚重,粘稠,任何一步踏错,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再回看手机的屏幕,却发现上面有一道道红色的光线在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让人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些就是死门之中的无形禁制,不过手机让它们拥有了实质,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与此同时,在众多红色光线的上面,有一道白色的光带贯穿整个大阵,从死门而入,从惊门而出。不用手机解释,梁鸣也知道,那道白色的光带就是破阵的关键,只要避开红色的禁制,顺着白色的光带而行,最终就能平安的走出大阵。
“我拷,手机你行啊,窝着藏着不肯出手,却让小爷数天不眠不休绞尽脑汁的破阵,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居心?”见手机出手是如此的简单,梁鸣差一点吐血而亡。
“这不是想让你多学点东西吗。”手机讪讪而笑,一点也不在意梁鸣咋唬唬的乱叫。
梁鸣一听,顿时没有了脾气。手机是为了他好,他能怎么滴。
第十二天,原本一直平静的凌烟阁又开始出现了异动。
“有人要出来了!”不懂谁大喊了一声,顿时在外面观看的众人又开始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变得生龙活虎,一改前两天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次肯定是梁鸣那货,我敢用我二舅家的小姨的大姨妈的表妹来打赌。”
“我觉得也是,怎么说邱七师兄也比梁鸣那货强。”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
“屁,梁鸣要比邱七师兄强,那货总是能创造奇迹。”有人在大声喊道,两眼发光,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捡了什么天材地宝。这个不用说,肯定是梁鸣那货的真爱粉。
“你们争个屁啊,快看人都出来了!”有人不胜其烦,直接就噎了其他人几句。
“啊,怎么会这样?”
当邱七被传送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此刻,凌烟阁的第九层已经亮了起来。
“谁还在里面?”邱七看见大伙都一副惊愕的样子,不禁问道。
“还有梁鸣在里面。”有些嘴快的人开口回答道。
“拷!”邱七听了明显一愣,然后一脸的嫌气道:“怎么又是这货,还让不让人活啊!”不过话刚说完,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却多了一抹笑意。
邱七的话梁鸣肯定听不到,此时的梁鸣正站在凌烟阁的最顶层,一脸的不爽。
“你们所说的大造化,难道就是这么一块破玩意?”梁鸣一边拿着一张残破的羊皮地图,一边在叫骂着。
梁鸣原以为凌烟阁的第九层上会有好东西,谁知道登顶一看,除了墙壁上挂有几幅画像,玉桌上仅有一张残破的地图,丹药和法宝更是一星半点都没有看到。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就差没有直接跳起来骂娘。
翻来覆去的摆弄这一块残破的地图,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了,上面也没有注明是哪里的地图,只是简单的画出一部分地貌,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路指向某一个地方。
梁鸣知道在这么重要的地上出现一副残缺的地图,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但越瞧越心烦,仍然有一种想把地图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的冲动。
“咦,这地图看起来很熟悉啊!快拿过来给我看看。”不知何时,手机那货已飞在梁鸣的头顶上,正盯着梁鸣手中的地图。
“天外战场的残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手机似乎在自言自语,过了良久又对梁鸣说道:“这副残图可是好东西,好好拿着,说不定很快就能用上了。”
见梁鸣多少有些茫然,手机只好解释道:“你们不是准备去雷玄大陆的天外试练场参加试练吗,天外战场就是雷玄大陆所说的天外试练场,而这副地图非常重要,说不定真的是一场大造化。”
手机这么一说,梁鸣顿时明白过来,正欲让手机多解释一下,那货居然直接就说了一句到时自然知分晓,然后便开始闭口不言。
梁鸣一听,恨不得直接就将手机扔出凌烟阁,还日后知分晓,你妹的。
收起地图,梁鸣多少有些不甘,所以又在第九层到处翻找着,还不停的哼哼着,老子还真的不信,顶层就只有一张破地图,那老子辛辛苦苦跑上来干嘛,吃饱了撑的啊。实在没有东西,地砖老子也得挖上几块带走。
转悠了几圈,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墙壁上挂着九幅画像上。
“咦,不对啊,画中人怎么这么像丁不三呢?”梁鸣一边观看着墙上的画像,一边摇头晃脑自言自语。
的确,除了气度和器宇之外,画中人跟丁不三长得一模一样,几乎是按着丁不三本人临摹而成,可是……丁不三那货玩世不恭,而画中人却气度不凡,器宇轩昂,根本不搭调啊。
反反复复观看了数次,梁鸣仍然解不开心底的疑问,故又开始从第一幅看起。这一次他再也不去思忖丁不三的问题,而是找出每一幅画像之间的差别。
初看时九幅画像几乎都一样,苍穹高远,一个男子站在雪地上,翩翩欲行,然细看却发现每一幅画像中的男子,脚步之间都有细微的差别。
梁鸣将九幅画像连起来观摩,瞬间却一阵恍惚,自己如同被带入了另一个空间。一双脚踩在雪地上,画像中的男子正一脸和熙的望着自己。
“难得有缘,你要好好记住这踏雪云泥步。”
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梁鸣却发现男子的脚步动了起来,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一个黄钟大吕般洪亮的声音:“踏雪了无痕,云泥两相差,一朝风散尽,离人照落花……”
男子踏出脚步的瞬间,梁鸣的眼中已是一片的骇然。这看似简单的几步,却奇妙无比,脚步所行之处,洁白的雪面上了无痕迹,如同御风而行,最难得的是这一步踏在雪上,下一步却如同踩在云端,诡魅异常,根本无法捕捉到男子所行走的轨迹。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步法!梁鸣的额上已经布满了汗珠,然而心神还有脚步却跟随着男子踏出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踏出,对梁鸣而言都是一种不同的体验,从生涩到熟练,从大地到云端,每一步似乎都有风在伴随,甚至到最后,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如同落花一般飘落,而自己却慢慢化为虚无,隐入空间。
“你很好!”
经过反复练习,当梁鸣踏出完美的一步时,画中男子发出一声感叹,随后伸手将梁鸣往外一推,梁鸣便浩浩渺渺的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