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
山洞中,灵儿心虽忐忑,却还是守在昏迷不醒的白衣青年身旁。不远处的唐建死命得往猪嘴里塞着东西,想要阻止它的嚎叫,忙不过来时,喊自家女儿帮忙,结果那丫头充耳不闻。
唐建气的要死。
唐灵儿就是不搭理。
那白衣青年,也不知是被猪嚎醒的,还是被唐建嚎醒的,反正就是醒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衣青年醒来的第一句是:好吵!
唐建立马安静下来。
那母猪也跟着安静下来。
见白衣青年苏醒,灵儿忙前忙后,跟个贴身丫鬟似的,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顺便还解释了一下:土匪来袭,只能在山洞中躲命。
白衣青年当然是不屑一顾,对所谓土匪不屑一顾。
只是目光停留在灵儿那清纯俏脸之上,心中升起一股惊艳,在女孩为自己拍打身上的尘土时,白衣青年惯性的感知了一下:普通女孩,资质上等!
是个好苗子!
白衣青年噙着笑意,风度翩翩道:“我被恶人追杀,无奈跳下万丈深渊,昏迷了过去,现在看来,想必是姑娘救了我吧。”
“啊?这……也不全是,还有殊途哥。主要是他救的你……”灵儿被白衣青年那勾魂夺魄的狭长丹凤眼,盯得心中无数小鹿乱撞,他的声音,他的容貌,都是那么的深入人心。
“哦?你口中所谓的殊途哥是?”白衣青年挑眉。
“他在外面对付土匪,具体在哪我也不知。”灵儿脸颊难得一见的羞红,低着头,之所以这般异态,是因为白衣青年的声音,也充斥着异样的魅惑。
“呵呵,不必紧张,敢问姑娘芳名是?哦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天启,江湖人送外号——玉面小白龙。”白衣青年微笑,一只手伸出,居然当众勾拖起灵儿的下巴,完全不分场合,无视周围所有人目光。
被如此俊美各方面堪称完美的男子,勾着自己的下巴,灵儿俏脸如同鲜花般嫣红姹紫,平日对英俊那副不冷不热,甚至大呼小叫的态度,早已不知所去。
“我叫唐灵儿……”灵儿低声细语,脸颊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呵呵,好名字,我记住了。”龙天启微笑:“姑娘,还有那位叫殊途的,皆是有恩与在下,即如此,那在下出去手刃了那土匪,以报救命之恩。”
一段言辞,将他的形象树立的无可挑剔,而龙天启,更是用鬼魅般的速度证明了他不是在说大话。
“在下见姑娘资质优异,若是可以,今日之后请随我同回宗门,踏上俢者之路。”
一段话,诡异般的出现在灵儿心中,不断回荡,她望着白衣青年消失的地方,失神了片刻,终于,一抹窃喜攀上了她的眼角。
她曾经听村里老人说过,在这深渊之外的大陆上,有一种人,凌驾普通人之上,那些人,统称为俢者。
第一眼见到龙天启,灵儿就觉得,他来历不凡,绝非普通人可比,甚至心生感应,认为自己的命运,将会因他改变。
离开谷村,逃脱百里殊途的纠缠,与一名俢者浪迹天涯,多好啊。
唐灵儿心喜,自己的命运,即将转变。
只是她未曾想到,因为龙天启的出现,改变的,将不止是她一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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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名俢者,并且是精通感知系的俢者,龙天启分分钟锁定方位,数个闪移后,他出现在英俊的身前。并且只手接住了那高速旋转破风而来的巨斧。
没死?
英俊终于确信自己还活着,身体有些虚脱的他,靠着大树勉强支撑,笑容一点都不勉强,示意大家自己还好,没事。
还活着,当然算是没事,英俊是这样想的。
“谢谢。”捡回一条命的英俊,冲着白衣青年抱拳。
微偏脑袋,龙天启忍不住又撇了一眼树下的英俊,少年那脸庞,他看一次心悸一次,实在不愿将目光多做停留。
“是你……”虽只看见一部分侧脸,英俊还是认了出来,这不是自己从河里捞上的那人吗!
“哦?你叫殊途?”龙天启挑眉。
“我是。”英俊答。
“正好,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两清。”龙天启说。
“有道理。”英俊点头:“不过,自己的命总是比别人的命金贵一些,我还是感谢你的出手相救。”
“呵!”龙天启冷笑,这个丑八怪的一翻言论,是在说他的命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他算什么东西!自己堂堂龙神宗少宗主,是他一普通人可相提并论的?
殊不知,龙天启这样以为的时候,似乎忽略了一点,是他先把双方的生命价值拉至同一水平线。
龙天启的高冷态度,英俊听得出,对此,他也没什么可表达的,这人救他一命,是事实。
“土匪吗?呵呵,只是一介蝼蚁,力量大点的蝼蚁罢了,也妄做匪?”龙天启蔑视一笑,望着那林外双眼赤红的山雄,他缓缓抬起手掌。
不好!
斜靠大树的英俊,神情突然一凝,从白衣青年的话语中,他感到不妙,更从这人抬起的手掌中,察觉到一股恐怖的神秘能量,这股能量,透着死亡气息。
这是要……
杀人?!!
“山雄快跑!你的兄弟,我会放!”英俊突然一声大喝,不管怎样,这山雄,罪不至死!
山雄虽是土匪,却并没有杀过,哪怕重伤谷村一人,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这也是事实,英俊,包括所有谷村人都清楚这一点。
英俊唯有提醒,因为他明白,对于劝说白衣青年收手,这人绝不会理会!
接触虽短,却足以看透这人的心性。
听得英俊大喊,山雄明显一愣,虽不曾经历血海尸山,但对危险,他还是有些敏锐,正欲掉头逃跑,却听白衣青年一声冷笑……
“晚了!”
一股澎湃能量,伴随龙天启掌心外推,如同狂风席卷,十几米的距离闪瞬而至,所过之处,草木乱舞,那些被困住的十八名土匪,统统发出一生中最后一次惨叫。
大陆上的俢者!
三十几岁的山雄,也是有着属于他的见识,他已然明白,为何这位看似并不强壮的青年,能接住自己全力甩出的斧子。
要死了……
山雄惨笑,这一击,他不可能躲过或是抵挡。
但他还是下意识得抬起武器,仅剩的一把巨斧,护住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