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华带着一帮果农来到顺天府衙击鼓鸣冤,府尹杨金水气的吐血,但也拿他没办法,这些果农的损失的是张家造成的。
可自己也不敢得罪张家,就威胁岳子华,问他还想不想干这个知县?
而岳子华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扬言自己就算拼着乌沙不保,也要替那些果农讨个公道。
“好你个岳子华,你是铁了心要跟本府对着干吗?”杨金水恼羞成怒的质问着岳子华,此刻要是头疼的不行,自己怎么就碰上个不要命的家伙呢?
“杨大人,下官无心于你为难,下官这么做,既是职责所在也是出于无奈,全县百姓辛苦劳作一年,眼看收获在望,竟被张家这一纸合约毁于一旦,下官身为平谷县的父母官,要是不能替百姓讨个公道,下官还有何颜面立于庙堂之上?”岳子华义正言辞的看着杨金水说道。
杨金水被问的哑口无言,站在那里铁青着脸看着岳子华。
“民心大于天啊,杨大人,这可不是安抚的事情,百姓没有了活路,能不引起民愤吗?此事若不及时解决,真等到全县的百姓齐集京城的时候就更麻烦了,杨大人!”岳子华接着说道,
此刻心里也很着急,事情再得不到解决,百姓们生计无望,还能不出事情?
杨金水一听,冷冷的看着岳子华,心里虽然恼火,但也深知其中的厉害,倘若岳子华铁了心要替那些果农出头,真带着那些果农去张家讨公道,事情肯定会闹大,到时候自己还是要出面解决,这样一来自己就更被动了。
“衙役何在?”杨金水对着门外喊了一身,一个衙役立马跑了进来。
“大人有何吩咐?”衙役对着杨金水拱手说道。
“去,传张世茂前来府衙问话!”杨金水坐到了堂上对着那衙役说道,此刻也是无奈呀,虽然有心帮着张家隐瞒,但现在也兜不住了,事情再闹下去,捅到了上面倒霉的可是自己。
这样做,就算张璁对自己不满,最多也是不在重用自己,至少命还在,但再隐瞒下去,事情持续扩大,结果就更糟糕了。
“是,大人!”衙役拱了拱手,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岳子华一听,心里也松了口气,连忙对着杨金水拱手说道:“下官替平谷县的百姓向府尹大人致谢!”
“不必了,坐下等吧!”杨金水很无奈的看了岳子华一眼,心里苦笑道:“致谢?哼,这不都是被你逼的吗?”
岳子华拱手点了点头,然后就坐了下来。
很快,那衙役就到了张家这边。
“少爷,杨府尹派人来了,让你立刻去一趟顺天府!”张管家对着张世茂说道。
“让我去顺天府?哼,你告诉他,本少爷没空,忙着呢!”张世茂冷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看着张管家说道,说着就起身走了。
“啊?不是,少爷,杨金水这次可是以顺天府的名义传你去问话啊,不去恐怕不太好吧?”张管家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提醒着张世茂。
“你没听说,平谷县的那些果农正在顺天府闹事吗?这个时候过去,跟那些刁民说的清楚吗?等杨金水把他们赶走了再说!”张世茂瞪着张管家说道。
想找我的麻烦,可没那么容易,还不知道谁倒霉呢!
张管家点了点头,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但也不敢再劝,急忙去給那衙役回话。
那衙役一听,便急忙跑回了顺天府衙禀报给杨金水。
“禀大人,张公子说他很忙,现在没看空过来!”衙役拱手说道。
“什么?没空?”杨金水吃惊的瞪着那个衙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大人!”那衙役点了点头。
岳子华一听,非常震惊的看了那衙役一眼,然后扭头看着杨金水,这张世茂也太嚣张了,官府传唤都敢不来?
而杨金水此刻也是火大的很,欺人太甚啊这是,自己还想着帮他隐瞒,他却一点也不把自己这个府尹放在眼里,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
“再去传,多带点人去,再敢借故推迟不到,押也要把他押过来!”杨金水火大的瞪着那衙役说道,心里气不过啊,要是不把押来,自己的威严何在?顺天府的威严何在?
“是,大人!”那衙役再次拱了拱手,接着就带着一帮衙役去了张府。
而顺天府的那些官员听说杨金水派人去抓张世茂了,心里震惊的不行,立马到大堂这边,准备听审。
……
过了一会,那帮衙役就把张世茂押到了顺天府大堂。“放开!杨金水,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派人来抓我?你眼里还有我叔父吗?”张世茂恶狠狠的盯着杨金水说道。
“放肆!”杨金水一听,脸色涨的通红,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在公堂之上拿张璁来威胁自己,一怒之下拿起惊堂木中重重的一拍,冷冷的盯着张世茂说道:“大胆狂徒,本府依律传你前来问话,你借故推迟不到,还敢咆哮公堂,再不老实,休怪本府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你!”张世茂愣了一下,气的站在那里看着杨金水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杨金水会这么强硬,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了。
杨金水见张世茂老实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冷冷的看着张世茂说道:“张世茂,本府问你,你既与平谷县的果农签订了收购合约,为何迟迟不去收购桃子,以至全县百姓无辜受损,事以致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府尹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与那些果农签订合约了?”张世茂若无其事的看着杨金水说道。
“大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杨金水狠狠的瞪了张世茂一眼,立马让身旁的书吏将那些合约交給了张世茂。
“杨大人,你可要看仔细了,这合约上面写的可是东兴酒厂啊,此事与我何干?”张世茂冷笑的看着杨金水说道。
“这!”杨金水一听,立马就愣着了,上面写的确实是东兴酒厂,而东兴酒厂现在已经不是张家的了。
张世茂见状,得意的笑了一下,非常傲慢的看着杨金水说道:“杨大人,你怎么连合约也看不明白,平白无故将我押来,还说我扰乱公堂?现在你怎么解释?”
“你!”杨金水气的说不出话来啊,郁闷啊,明知张世茂是在狡辩,可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
岳子华一听,再也忍不住了,立马对着张世茂质问道:“张公子,合约上面确实写的是东兴酒厂,可东兴酒厂也是你家的,怎么会与你不相干呢?”
张世茂打量了岳子华一眼,冷笑的说道:“想必你就是平谷县的县令吧?”
“正是本县!”岳子华看着张世茂说道。
“我说县令大人,你为民请命,这是好事,在下也深感钦佩,可你也应该个搞清楚事情的真像啊,不能诬告冤枉了好人啊,东兴酒厂现在是杜安的,你找我做什么?你应该找杜安去呀!”张世茂调侃着岳子华,心里则是得意的不行。
岳子华质疑的看了张世茂一眼,连忙扭头看着杨金水,杨金水会意的点了点头。
“岳大人,你不在京城,这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也能理解,而且你也是为民请命,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现在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该找谁找谁去,一定要为平谷县的百姓讨个公道才是!”张世茂接着说道。
岳子华听了,此刻也是气的不行,话说的倒是好听,但意思却是在取消自己。
张世茂得意的笑了一下,扭头冷冷看着杨金水说道:“府尹大人,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恕不奉陪!”
话一说完,便大摇大摆出了顺天府大堂。
而杨金水此刻就像是吃了苍蝇屎一样,掖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憋气呀,明知他是在狡辩,可也拿他没办法,反倒是自己冤枉他了。
“杨大人,既然东兴酒厂是杜安的,还请大人速传杜安前来说清楚,果农们还在府衙门前等着呢,事情不解决,他们肯定不会走的。”岳子华想了想,看着杨金水说道,现在也只能找杜安了。
杨金水一听,立马头大,现在已经得罪了张璁,再去招惹杜安那不是找死吗?
“岳大人,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此事可急不得,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杨金水看着岳子华说道,酒厂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这些合约跟杜安没关系啊。
“杨大人,不急不行啊,外面那些果农衣服都湿透了,就让他们干等着,要是出了人命那就更麻烦了。”岳子华忧心忡忡的看着杨金水,但也是想給杨金水施压,此时就得趁热打铁,不能让杨金水拖着不解决。
杨金水也是没办法了,不办还真不行,真要冻出了人命,那就更麻烦了。
“杜大人,要不你亲自去一趟?”杨金水想了想看着身旁的杜泰说道。你们是兄弟,好说话,自己可不敢去招惹杜安。
“是,大人!”杜泰拱了拱手,心里明白杨金水的意思,可事关全县百姓的生计,不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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