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韩信之事,他已经被收押在监了,待回到京师,再行定论吧!”
众臣们亦无不可,韩信虽然是个有本事的人才,但是他的罪名太大了,而且与朝中各派都没有联系,也不会有人出面去保他!
“韩信之事,让朕痛心疾首啊!朕提拔他与微末,却致使他对朕生出二心,诸位可否说说都是为何?”
额!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说你对人好,人家就会领你情的,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比人和猪之间的区别都大。
大臣们开始一番争相表演,有从先贤古籍里找来案例讲故事的,有根据自己贴身事实以身说法的,还有说自己在外道听途说的,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治粟内史部丞汪暨观察到陛下的神色一直没有变化,便知道这些都不是陛下想要的,他根据自己的想法,大胆推测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臣觉得,从韩信之事便可看出百姓心中并无家国之概念……”
扶苏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看来终于人有摸倒点子上了,便问道:“爱卿说说看!”
看到陛下的回应,汪暨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赶忙把想到的话说出来:“回陛下,臣觉得此事便是在于传播的不到位,试想如果能够将陛下的威名事迹传播于天下各乡县,叫他们知道陛下的雄才伟略,他们必然会被陛下折服的,自然也就不会心生二意了。”
扶苏看了看汪暨,还算是个人才,虽然思想还很落后而且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比起那些想都想不到的人也是要好些的!
“汪爱卿说的虽然不对,但是也相差不远了,朕有感于百姓懵懂,便想教化与民,为此朕想编写一本名为《大秦论》的书籍!”
大臣们这才明白扶苏的意思,合着陛下你是想出书啊!
在大秦想出书与后世不一样,后世想出书,如果你是知名写手与发行商合作,那么自然是可以很轻松的出书,即便是你默默无闻的咸鱼,只要自己肯出钱,也是可以自费出书的,只是这样出的书是不能发行的,只能自己收藏,用来送人也行。
但是在大秦,这件事的难度就要上升到地狱级别!
如果不是有了墨仲行研制出来的纸张,便需要大量的有文化的人手,来手动的一刀一刀的雕刻竹简,这一点有多难都不需要明说。
其次便是受众,你需要是个有名望的人,这样才会有人去买你刻的竹简,还要庆幸他能看的懂你雕刻出来的文字。
众所周知,雕刻是个手艺活……
第一点需要有钱有势,因为文化人特别有价值,所以实力一般的基本可以pass掉。
第二点便需要你是个有名望的人,不然刻出来的东西没人看,不是闹着玩吗?
所以孔夫子的论语那么经典,为什么不自己出书啊?还不是时代不允许!
当然身位扶苏陛下,这些条件统统不成问题。
说到出书,萧何就精神了,之前大家吵啊,闹啊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就无所谓,但是出书就关系很大了。
前文讲过了现在的大秦陛下,是没有小金库的说法的,皇庄所得还要用来补贴国库,同此理陛下要出书,别处哪里有钱,还不是得国库出。
萧何出列说道:“回陛下,陛下想要教化百姓,乃是百姓之福,只是现在治粟内史空虚,此举是不是缓一缓再说?”
扶苏瞪大着眼睛看着萧何,他没想到萧何竟然背刺他!
萧何心里也是苦啊,但是他不得不上,天客楼那笔钱还没到手呢,陛下你就想着要花出去了,户部是真没钱啊!
诸位大臣们不说话,看戏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扶苏沉吟了一会便明白了,萧何和大臣们觉得扶苏出这《大秦论》,便是存着每个百姓都发一本,让他们有空没空都闲读一番,这样百姓自然会有感于扶苏的恩德。
毕竟书本是多么珍贵的东西,能不感恩吗?
“朕暂时没有出书的打算,但是这本《大秦论》的编写,确实要立即开始。与此同时,朕希望能召集医家之人和农家之人,共同编写一套关于医理和农用之书。”
陛下已经这么说了,萧何还能怎么样?
“诸位可有编写《大秦论》的人选?”
编书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增加资历,还可以在书本上留名,不管是生前名还是身后名都挺不错的。
丞相王馆出列说道:“陛下!老臣可以……”
扶苏颔首道:“那就由丞相作为主编,治粟内史部丞汪暨作为副编,其余人选你们决定吧!”
“诺!”
大臣们看向汪暨的眼神里露出了羡慕,得到陛下的认可,只要这本书籍编的好,以后不愁不会升官,怎么自己当时就没想到这点呢!
……
这个早朝谈论的东西有点多,不多时扶苏便听到来自墨府的消息,原来是高炉炼钢术有了进展。
最近墨府有了点变化,便是原来的建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尖尖的建筑,有空没空的还会冒黑烟。
不过这样的事,是发生在人家的家里,你看着奇怪也管不着,更可况大家都是朝廷官员,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闹得太僵!
扶苏进入冒着黑烟的壁炉时,墨家的三个人正对这一块泛着亮光的器物争论,扶苏一眼就瞧出来这是一块含碳量比较低的钢,当不管怎么说它已经脱离了铁的范畴,进入了钢的领域!
看着扶苏进来,三人都停止了争论,作揖道:“陛下!”
扶苏把做成刀具模样成品拿在手中查看,与生铁的手感完全不一样,以他后世几十年的使用经验来看,已经可以达到使用的范畴了。
只是如果想要军用,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含碳量!
“不必争论了,这就是钢!”扶苏一锤定音。
耶!
墨毓发出高兴的欢呼,还不忘嘲笑道:“我就说是钢嘛,大师兄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对于这样一个师妹,墨仲行唯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