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内,逃兵三人组正坐在房间内商讨事宜。
话说三人自那日全程参与观看了,楚霸王和他的五十万联军全程被暴打的局面之后,便决心要加入大秦阵营,为大秦的繁荣增添一份力量。
然后现实毕竟没有那么简单,在大秦的六种任职方式中,最适合平民的便是自荐和军功了。
然而现在天下初定,已无战事,军功便是混不上了。
关于自荐这一点,樊哙和萧何之前乃是刘邦部的军官,之后更是加入过联军,这性质妥妥的叛军,没把你们抓起来已经是仁义了,还想做官,做梦来的更快一点。
至于韩信,他乃一届平民,更是有着胯下之辱这等终生称号,他想做官得祖坟冒青烟才能做得到!
于是混入咸阳城之后的一月有余,三人便是这般的蹉跎了时光。
萧何苦笑着饮下一杯浊酒,叹息道:“枉我等自誉为良材,却是做官都做不到?”
韩信神色倒是平静的多,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侮辱他没经历过,现在这种小场面一般般啦。
而且他最多的时候官职也只是做到守营的士卒而已,严格说起来也还是士卒,所以也不会有其他两人那种巨大的落差感!
当然正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他也会一直呆在咸阳,直到自己成功为止。
因为这是他的信念!
樊哙大声的说道:“这有什么关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回沛县去杀猪,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樊哙从军之前,便是杀猪的,老手艺人了,不值一提!
“前日听闻沛公的消息,他们已经南下去往益州郡了。”
“益州郡?”樊哙皱起了眉头,连他这样的粗人都知道,益州郡草木茂盛,当地土人不服教化,时常滋扰生事。沛公营中那么多有能之士又岂会不知,都是被逼无奈而已!
韩信眼中精芒闪动,他在思考去往刘邦部会获得的待遇和风险,但是一想到秦军中的天罚,便又泄了气。但凡秦军中有此物,便没有其他叛军的活路,除非天罚之密泄露出去,由此才有解法!
正当三人在长叹断嘘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三人顿时警觉起来,他们在咸阳城并无亲朋好友,现在也不是饭点,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何人在敲门?”樊哙问到,他的嗓门最大,平时也是他负责交际。
“三位先生,我家贵人请我来邀请三位前去。”门口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这音调有些奇怪,忽男忽女。
三人眼睛对视,眼中皆是疑惑。
萧何问到:“你主人是何人?”
门外那声音说道:“我主人是天低下最尊贵的人!”
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好大的口气。
不过对方竟然能探查到他们居住在这里,已经是显露出对方的实力,而且对方现在以礼相邀,是为先礼后兵的礼,如果他们不去的话,接下来该遇到的便是兵了吧!
三人都是聪明人,顿时就明白了他们其实没得选,于是整顿一下心情便决定却见见这个所谓的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门口打开,一个小厮站在那里,他的皮肤很是白皙,明明是男人嘴角却没有一丝绒毛。
萧何到底是家族子弟,见了此人便有了猜测!
他们跟着小厮一路走来,此时已是夜间,除了更夫之外,便只剩下巡城士卒,那小厮不知是何身份,只是出示一块令牌,便让他等畅行无阻。
又复行一段,萧何暗中算计应该已经进入内城了,随即看了看韩信,两人对视一眼,便心知肚明,唯有樊哙还在东张西望!
走着走着便入了东坊,这里住着的都是当朝的官员,所以也称为东贵坊,寓意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贵不可言的。
终于小厮来到一座大宅邸前停下了,宅邸之前立有两座石狮子,宅院大门也是布满了铁钉和红漆,正是高门大宅的模样。
萧何抬头望去,只见顶头的牌匾上写着墨府,顿时心中有数,大秦能用石狮子镇门的贵族便只有那三公九卿之属,而三公九卿中姓墨的,只能是少府主管墨仲行。
听闻他本为少府右监,因为制造纸张有功而被提升为少府主管,现在也是当朝九卿之一了。
说起那纸张,确实是个好东西,既没有竹简的沉重繁琐,又轻盈如无物,售价也便宜的数百倍之多,确实是一件善物!
小厮走上前去,轻轻敲响门扉,不多时便有人将大门打开,一行人直入其内。
一路直行进入大厅,眼前顿时出现无数盏烛光,在烛光之中,有一人居于上座,他看起来年轻俊美,却又有着威严的模样。
这等模样萧何和樊哙见过,正是在蓝田山下大败那次,也是此人请他们吃饼喝汤,此时正是扶苏陛下!
这确实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秦朝的时候还不流行跪拜,三人虽然疑惑,但也纷纷上前作揖口称:“扶苏陛下!”
扶苏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人,萧何和樊哙他是见过的,只是这第三人是谁他确不知,倒也不急着询问:“诸位请坐吧,时间正好,晚一点菜便凉了。”
三人满头的雾水,他们行踪暴露,如陛下想杀他们也不需要如此麻烦,现在能得到扶苏陛下的召见,便代表着无数的机遇,满身的抱负也有机会施展了。
想到这里,顿时心情激愤了,胃口了好了起来。
待吃饱喝足之后,立即就有貌美的侍女将桌台收拾干净,韩信看着眼热,他没经历过这样,便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
这时特朗普从内堂走了进来,他走到扶苏耳边轻声说道:“禀陛下,那第三人名为韩信,此人名声不喜!”
扶苏听到韩信的大名,心中顿时激荡了起来,原来此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兵仙韩信,传闻此人兵法通神,刘邦能夺得天下,此人居功至伟。
他还以为此人跟着刘邦部去往益州郡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真是灯下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