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禾只觉得身子浮浮沉沉,梦中不断有浪花拍来,她只能紧紧攀住那根浮木,生怕下一秒掉进海里……夕阳从屋外照耀进来,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
方清林正掀开被子的动作僵住了,磕磕绊绊道:“师,师妹,你醒了?”
西禾打量对方,眸如朗星,面若冠玉,一袭青衫修长挺拔,手里拿着方帕子……她低头看了眼满身狼藉,嗯,应该是想帮她擦一擦来着。
不得不说,昨晚的战况十分激烈,她怀疑自己都受伤了。
方清林察觉到她的视线,手一抖,连忙松开被子,转身背对着她:“师,师妹,昨晚是我对不住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都是在下的错。你若生气,尽可打我骂我,千万不要责怪自己。”
“三师兄已经去缥缈门送信,想必师太已经在来的路上,届时在下一定负荆请罪。”
他绞尽脑汁解释,心里全是懊恼愧疚,恨不得给自己来两拳,都是他玷污了她。
“你不必自责。”西禾已经打量完整个房间,知道他们现在应该是住在客栈里,等待缥缈门的人来,毕竟涉及两家亲传弟子,该怎么解决得拿出个方案来。
“此事并不怪你,若不是你帮我解毒,我现在可能已经爆体而亡了。”
何况,如果不是她自己愿意,他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更不用说解毒了。
方清林一震,楚师妹果然如他想的一般善解人意,心中愈发愧疚,忍不住转身:“师妹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西禾含笑点头,见他还呆呆站在那,便道:“可有热水?我想沐浴。”
方清林愣了下,随即连连点头,出门时脑中还回忆着师妹昙花一现的笑容,姿态慵懒,动人心弦,与昨晚完全不同的风情……他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想什么呢方清林!
陆崇正好上楼,见他这模样挑了挑眉,叫了声‘五师兄’:“师兄干什么去?”
方清林脸红了红,轻咳一声,道:“找小二有点事。大师兄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陆崇随意点了点头,见他一派轻松,不复先前下楼时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凑过来,低声问道:“楚师姐可有怪你……哎呦,师兄你打我干嘛?”
方清林哼了声,瞥他一眼:“小小年纪打听这些做什么?干你的活去。”
说完,背着手,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陆崇:……
不过比他大一岁而已。
不过看样子,楚师姐很快就嫁到他们太初派来了。
房间内,西禾闭目养神,同时运转内力蕴养身体,不过运了一周就发现晦涩堵塞,前行困难。
她睁开眼睛,看来还是要找到传说中的太阴真经才行。
这是一个武侠世界,整个故事围绕着一本书《正阳功法》展开,据传说,这本书中有能飞升成仙的秘诀,江湖上为了这本功法,几乎已经疯魔了。
只要哪里传出一点消息,必定惹得整个武林趋之若鹜,腥风血雨。
恰好,就在不久之后,崇阳山巅举行武林大赛,岳山派的一个长老力压群雄,取得第一。
他武功诡异,闻所未闻,又玄妙无比,立刻有人联想到了正阳功法,于是询问,那长老哈哈大笑:“没错,就是正阳功法!”
中原武林瞬间疯狂,开始抢夺,长老不敌逃走,被陆崇所救。
陆崇对一众武林人士抢夺十分瞧不起,便决定帮他躲避武林人士的追杀。
在这期间,他还遇上了自己的心爱之人,魔宫宫主的女儿,两个人打情骂俏,渐渐产生了感情,恰好那位长老受伤太重,得找个地方好好修养。
两个人就把他带到一个隐蔽的小山庄里,隐居起来,还生了孩子。
那位长老见他二人诚心诚意,渐渐地放下心防,将正阳功法教给了他。
陆崇本想拒绝,但见那正阳果然不同寻常,再加上妻子的身份,等出去后必然又是一番争斗,便弃功重修,速度一日千里,功法愈发深厚。
那么,这一切和原主楚师师以及缥缈门有什么关系呢?
一,她和陆崇一样,爱上了魔宫的弟子,那个趁她中情毒试图强她的万雁飞,还为他生下孩子,背叛师门;二,世人皆知正阳功法,不知太阴真经,须知两者一阴一阳相辅相成,才能成大道。
直到十几年后,陆崇重出江湖,和人打斗中发狂丧命,他儿子继承正阳真经,发现这功法有所缺陷,机缘巧合下,得知了太阴真经的存在。
而巧妙的是,这太阴真经,就在缥缈门,静安师太手中。
太阴真经的消息传出去,江湖各路人马逼上缥缈门,其中为首的就是万雁飞,逼迫静安师太交出东西,静安师太当然不愿,双方交手,静安师太被人偷袭——偷袭者是原主生的孽种。
等主角陆轻寒赶到的时候,静安师太已经死了,他的挚爱白柔也受了伤。
结果不言而喻,陆轻寒结合两本功法,成就无上神功,统一武林。
爱情、事业,双丰收。
“……”
现在西禾成了楚师师。
她当然不可能和万雁飞牵扯上,干出背叛师门的事。
静安师太虽然不苟言笑,十分严厉,但对她们这些弟子是真的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护犊子。
就连原主背叛离师门时,恨极魔宫中人的她,也没有杀她,而是放她走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到门派的时候,找到太阴真经,提高功力,等日后大难临头时,好歹能护住缥缈门一二。
至于这功法在静安师太手中……咳咳,现在师太自己也不知道。
她取了,也没事的,吧
笃笃笃,门响了三声,传来方清林的声音:“师妹,我进来了。”
西禾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进来吧。”
方清林抬着热水进来,放下后又将一件崭新的衣裙,一瓶伤药放在桌上,红着俊脸道:“这是药王谷的露玉膏,专治外伤,你擦一擦很快就好了。”
西禾:“……嗯。”
方清林低着头,面红耳赤:“昨晚,是在下孟浪了。”
西禾忽然不可抑止地咳了起来,憋笑不已,方清林急忙紧张地大步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冻伤了?”
西禾摇摇头,忍着笑朝他伸手:“可否劳烦玉郎抱我进浴桶?有点疼。”
一伸手,被子便滑落下去,露出遍布红痕的身子,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好让他瞧一瞧昨晚是如何孟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