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皇太孙
仁慈,朱允煐自认为还是有一些的,虽然可能这样的仁慈也是比较有限,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英示皇帝的仁慈等等,但是也没什么关系。
朱允煐的仁慈,只需要对大部分人就够了,而不是所有人,朱允煐也从来都不指望所有人都会拥戴他,或者是所有人都会对朱允煐歌功颂德,朱允煐知道这样的事情不现实。
比如说辽东,现在的辽东就会荒僻,就是生活环境恶劣。不要说大明朝的百姓了,就是很多女真人,也都会受不了,这就是茹毛饮血的一个状态。
辽东,现在都算不上以后的宁古塔,宁古塔都要比现在原生态的辽东基础好!
对于南洋的土人,朱允煐自然算不上仁慈,那不是大明朝的子民。对于高丽的百姓,朱允煐也不需要关心那么多,倒是蜀王和宁王现在很在意高丽百姓,因为他们要在那里封国,百姓、人口,自然也就无比珍贵了。
常茂也明白这个道理,出身将门的他可不会心慈手软,和很多大明百姓一样,对于蛮荒之地的土人,大明朝上下是看不上的。
所以不断有南洋土人被送去辽东,大家也都是心安理得的。
朱允煐也明白辽东的苦寒,说道,“咱赐给武勋人家的庄子,产出就是归你们,也无需纳税。就是要说,那些个地方,现如今也难有什么产出。”
常茂立刻就反驳了,有些小得意的说道,“辽东那些地方是苦寒,一般人也受不了。现如今不是高丽缺粮食嘛,咱可以换。咱也哄着一些野人走出林子,帮咱挖参。”
看到朱允煐不说话,常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起来沈阳侯手里头还有一些人还算可靠,以前也多是蒙古人。在辽东那边也挺自在,现如今也能帮上忙。”
朱允煐的表情也古怪起来了,沈阳侯察罕的父亲可是纳哈出,当年纳哈出投资的时候常茂就是宴席上要砍纳哈出,结果导致纳哈出复叛,常茂就和他岳父冯胜互相指责。
这就是常茂曾经做的事情,也导致堂堂开平王嫡长子彻底失去兵权。如果不是看在朱允煐的份上,当年常茂做的事情,就足以被发配了。
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纳哈出再次投降后也算的上忠于大明,这个昔日蒙古四杰之一木华黎的子孙,也成为了大明朝的武勋,一直坐镇辽东,也没少跟着蓝玉南征北战。
甚至现在的沈阳侯察罕,也是常系的重要一员,当年常茂和纳哈出搞出来的一些不愉快也早就被忘记了。大家现在一起努力,继续享受着美好的贵族生活,一起努力在朝堂上更有分量,大家现在可是在同一条船上。
朱允煐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多说,习以为常了。
提到了察罕,朱允煐就有着一些其它的想法了,也不得不想啊。
当年纳哈出可是元朝的太尉,降明后的纳哈出依然手握数万铁骑,他的部队也基本上都是在辽东经营着。不夸张的来说,纳哈出、察罕父子两个,在辽东的根基非常好。
哪怕这么些年下来,不管是老朱还是小朱,实际上也都会用各种手段去稍微的限制、削弱纳哈出、察罕。但是现在的辽东,自然是那对父子的势力范围。
都说黔国公永镇云南,实际上沈阳侯在辽东也是一直镇守着。但是这个做法,也是皇帝的无奈,皇帝肯定不会像信任沐家那般信任沈阳侯一脉。
毕竟沈阳侯一脉说到底还是降将,而且还是异族,这要是不做点什么,那也说不过去。
朱允煐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看着常茂问道,“说到沈阳侯,他们在辽东也快二十年了。咱记得当年纳哈出屯兵二十万对峙大明天兵,好些都是弓马娴熟的骑兵。”
作为曾经和纳哈出对峙的大明将领,常茂说道,“说是二十万,好些都是老弱,能战之士不足五万。真要是打起来,那些人可挡不住大明天兵!。”
朱允煐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纳哈出受封海西侯,察罕改封沈阳侯。这不管怎么说,这父子两个都是在辽东,手底下的兵马也多是早些年的蒙古骑兵或者其部族。这不是个好事啊,这时间久了,怕是好些人以为辽东是蒙古人的地盘了。”
常茂在这个时候就没有多说什么了,主要也是因为他足够聪明,知道这样的事情非常敏感。所以在这个时候还是选择沉默的比较好,哪怕他是皇帝的舅舅,在这样的事情上也不好过多的表态,这也是他多年来的政治智慧。
看到常茂不说话,朱允煐也没有多在意,他还是非常了解常茂的性格。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只是和常茂聊一聊,还需要和其它的重臣商讨才好。
不过可以肯定的事情,那就是原本比较特殊的沈阳侯察罕,肯定是需要调整一下了。继续将他留在辽东不是个好事,朱允煐还是需要防患未然。
毕竟现在的大明朝国势强盛,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一个个的看起来也都是足够的谨慎,一个个的似乎也都是大明朝的忠臣良将。
只不过朱允煐也明白,一旦大明朝的国势有所衰落,那么一些野心家或者就要蠢蠢欲动了,他们或许想要风水轮流转、富贵险中求。
沐家在云南其实还好说,现在的云南基础条件比较差,没有足够多的物资不说,也有不少蛮族时不时的作乱。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坐镇。
沐家比较可靠,也是因为皇帝的关系,毕竟这是老朱钦点的亲戚之家。
但是察罕就不行了,谁让他是蒙古人呢。哪怕他是大朱的心腹,是蓝玉麾下的大将。但是考虑到辽东的情况,就不适合让察罕一直在辽东,更不能给他们进一步做大做强的机会。
这可不是言而无信,也不是过河拆桥,这是为了江山稳固而不得不做的调整。
军阀割据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有,更何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大家实际上都很清楚。也可以说非我族者其心必异,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自己手下的大将场景都掌握着一股军队。
实际上现在的沈阳侯察罕,也算得上实质性的藩王。这自然更是不能容许的事情,以前是为了安抚纳哈出和他的部族,是现在条件成熟了,有些事情就需要变一变了,不能继续这样放任自流,其实做出调整了。
在和常茂聊了一些事情后,朱允煐也没有闲着,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虽然朱允煐也感觉到比较头疼,可是有些人该见还是要见,有些事情该做还是要做。这就由不得皇帝开心不开心,这就是皇帝的工作、这就是皇帝的本分。
有一些事情,显然也不只是皇帝的事情,同样也是臣子的事情。这对于一些大臣来说,这样的一些事情是他们的追求和抱负,就是他们追求的青史留名。
严震直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皇帝了,有些时候他甚至产生了错觉。他总是觉得皇帝在避着他,似乎是想要将治理黄淮的安排暂时忘掉。
当然这也就是错觉,甚至可以说关心则乱。毕竟现在的严震直,他知道自己或许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了。所以现在就需要抓紧时间,去做一件真正功在千秋的事情,这可能也是他最大骄傲。
在严震直简单的行礼后,朱允煐笑着开玩笑说道,“朕要是再不去寻你,估摸着你就要来找朕了。不过想想,就以爱卿这性子,真要是诸多事情都已筹备好,爱卿也早就该奏报于咱了。”
严震直没有不好意思,因为英示皇帝说的就是事实,严震直在这些事情上可不会耍小聪明。他是有追求和抱负的,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需要认认真真的筹划,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偏差。
甚至也可以说,哪怕现在的大明朝国势强盛,也不代表一些事情就能水到渠成,或者轻轻松松的就能安排。涉及到水利工程,那自然就不是什么小事情?
为了治理黄淮,为了在自己的任上,做出最后一件大事,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足以青史留名的大,那就需要不断的努力了,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偏差。
严震直很聪明,很清楚的知道有着皇帝作为靠山,那么很多的事情也就轻松起来。这也就意味着,事情会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有难度。
但是为了这件事情,严震直也是准备了许久。
不是拍脑门做出的决定,这是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计划的,是在不断的完善,不断的改进。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这需要更多的时间。
所以这也很明显了,大明朝的工部尚书、英示皇帝的心腹,早就该为治理黄河而准备。现在也算得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得到皇帝的旨意,展开轰轰烈烈的展开治理黄淮的超级工程了。
仔细看看严震直做的一些条陈,朱允煐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容。看来严震直是真的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得到圣旨了。
合上奏折,朱允煐看着严震直说道,“爱卿拟的条陈咱很满意,此前就是有着这些规划。现如今更好,完善了许多,就等着通过了朝议就能开始了。”
听到这些的回答,严震直心潮澎湃。这代表着皇帝认可了他和他的同僚们的努力,马上他们就要去开始展开一项伟大的功臣了。
此前做出来的规划当中,只是大方向,确定了整体的路线。而现在呢,一些事情落到了现实,更加具体不说,也算得上一目了然了,可执行性也非常高。
严震直在认真无比的讲解着,需要的人力物力、需要朝廷协调的事项,或者是其它的一系列事情,都是要和皇帝说个清楚明白,这样这才好真正的去执行,
在严震直解释结束后,朱允煐认真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圣旨下达,这件事情就要落在你的身上。要是办不好,你一世清明就要毁于一旦。”
严震直缓缓跪下,正色说道,“臣本地方富户而已,蒙太上皇陛下、陛下信重,方能居庙堂之高。臣若是能够治理黄淮,虽死无憾!”
朱允煐笑了笑,说道,“爱卿这般说也是在理,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做。哪怕吃力不讨好,哪怕有些得不偿失,也总该是去做的。治理黄淮这样的事情必须要做,这不只是有利于大明江山更是功在千秋。这段时间朕也不放心其他人来做,只能托付于爱卿了!”
这件事情算是彻底定下来了,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在朝堂之上再讨论一番。这样的廷议看起来更像是有个过场而已,因为这件事情很早之前就有了决断。
看着严震直离开,朱允煐怅然若失,他的心腹班底要去做一些了不得的大事了。或许以后能见到严震直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朱允煐也该考虑再次找到一个可靠的工部主事了。
说起来六部当中,朱允煐最早控制的就是工部了。这么些年朱允煐在工部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也确实收获到了足够多的成效。
接下来的朱允煐肯定还会继续重视工部,因为朱允煐知道科学技术的重要性,他知道先进的科技能够为大明带来更多的好处。会让大明更加的富强,也可以让更多的百姓吃饱穿暖。
只不过一直以来可靠的工部尚书,说不定就要换人了。
朱允煐也没有更多的去伤春悲秋,很多的事情他现在也看得开。或者好些时候,朱允煐也不在乎一些事情,只要对大明江山社稷有利,朱允煐就可以不在乎一些事情。
取舍,对于朱允煐来说一点都不难,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知道一个合格的皇帝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