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说的豪气,典韦也很是欢喜,这种直言直语很对他的胃口,当即下跪拜谢。
“典韦谢刘汉中赏赐!”
双手从刘茂的手中接过锦袍,喜滋滋地披向后背,刘茂见他长的太壮,不方便为自己穿戴,又是亲自上前为他穿好。
典韦见刘茂竟然亲自为自己穿戴,当即虎躯一震,浑身颤抖不已。
这等厚待,典韦自然是从未享受过的,此时心内感动,等刘茂为自己穿戴完好,当即就下拜认主。
“典韦承蒙刘汉中如此厚待,愿认刘汉中为主公,日后为主公驱驰沙场,无有二话!”
刘茂大喜,上前搀住典韦的双臂,却是拉不动分毫,只能张口劝说:“典韦快快请起!”
好不容易才给劝住,刘茂才又问他道:“典韦,你是哪里人?”
典韦心内正在为得了赏赐感动,听到刘茂的问题当即抱拳,“回主公,某乃是陈留己吾人。”
“哦?”
见典韦说完这些就没了后文,刘茂对他的敦厚却是有了些体会。
“我观你膂力过人,又似乎是身具了不得的武艺,却为何偏偏困在张邈军中只是一介掌旗兵?”刘茂又问。
谈到自己的过往,典韦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扭捏了好一会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娓娓道来。
“典韦不敢欺瞒主公,某与襄邑刘氏乃是至交,但他却与睢阳李永为仇敌,而李永又是富春长,刘氏不是他敌手。
典韦为了替刘氏报怨,于是使了些手段,将自己隐匿街巷之中,等到李永出县衙之时冲将出去将他当街袭杀,因此犯下了杀人罪,这才不敢在军中张扬,便暂时委身为一员掌旗兵。”
刘茂点点头,典韦的生平他自然是知晓一些的。
“不知典韦你家中可还有亲人?”刘茂问了一句。
心里的打算,却是想要派人去将典韦的家小接走,先行送往汉中避难。
毕竟陈留离三辅可不算远,接下来几年里面,马上也要经受大战了。
典韦虎目之中泛起一丝悲伤,却毫不犹豫地作答道:“好叫主公知晓,典韦早年便已经父母双亡,家中更没有什么亲戚,仅剩的几个朋友也都早夭,典韦孤身一人存留于世,却是丝毫没有牵挂的。”
刘茂同情的看着典韦,当即道:“既如此,典韦便跟随在我的左右,凭借你的勇武,驰骋于这天地间,岂不壮哉?”
典韦铜铃大的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刘茂就是猛的一点头。
“但凭主公吩咐,典韦愿为驱使!”
“好!”刘茂兴奋地一拍掌,又道:“方才你仅仅一只手臂便能擎起大旗,我观你却是有那古之恶来的雄壮,加之你现在并无表字,若你不嫌弃,不如我便为你选这‘恶来’二字以为表字,典韦觉得如何?”
典韦闻言,脸上也满是兴奋和不敢置信。
“恶来?恶来,恶来!好,好,多谢主公,典韦多谢主公,恶来拜谢主公!”
听到刘茂为自己取了一个表字,典韦兴奋的犹如一个小孩子,慌张之中又是抱拳又是弯腰,最后更是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下。
“恶来快快请起!”刘茂上前把典韦扶起来,引着他,将一旁的众人一一介绍给他。
在刘茂将黄忠介绍给他之后,典韦却是走不动路了,站在黄忠的面前,双眼盯着黄忠不肯挪动分毫。
黄忠也不遑多让。
两个大男人,就在众人的围观之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之中满是浓浓深情。
“你就是雄狮黄汉升?”典韦瓮声瓮气地问。
“对,我就是黄忠汉升。”黄忠声音铿锵的答。
就在刘茂以为,两个人一句不合可能要动手的时候,典韦和黄忠却是同时后退半步,各自向着对方一伸手。
刘茂一惊,当即就要出声喝止。
“哈哈哈哈哈!”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黄忠和典韦的手掌却是在半空相交,两人快速地一番角力之后,又是同时撤手,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变化,却是让刘茂匪夷所思,
“主公,我与恶来只是一见如故之下,惺惺相惜而已,待等此行事毕,汉升定要寻个机会与恶来较量一番!”黄忠道。
刘茂这才放心。
呵呵笑了几声,刘茂又把郭嘉、甘宁、魏延、张辽、黄叙、甘兴、甘辽等人一一为他介绍,等众人相见完毕,刘茂便把亲卫营统领刘标喊了来。
“主公!”刘标来到跟前先行了一礼。
刘茂点点头,指着典韦对刘标道:“从今往后,恶来便负责我之宿卫,归属亲卫营,暂时委任一个百夫长。”无广告网am~w~w.
刘标方才也看到了典韦惊人的伟力,此时听到刘茂的安排,又看了看典韦,当即就接了下来。
“诺!”
“谢主公!”
典韦挠了挠脑袋。
他听到刘茂才招揽自己进入麾下,便将自己安排在身边,还将自己升任亲卫营百夫长,对自己的信任却是让人敬服,心里又是感激万分。
“恶来,我看你只有一把朴刀在腰,莫非是没有趁手兵器?”刘茂又问。
典韦在脑袋上的大手又加了把力,挠的头皮又多掉落了一些。
“回禀主公,俺原本在乡间之时,时常使用一双短铁戟,从军之后因为担任护旗兵,却是没有空闲使用双戟,这便换了一把朴刀。”
刘茂见此,当即又转向刘标,交代道:“刘标,你等下便去军需官那里,叫他让工匠为典韦先打造一对短铁戟出来!”
“诺!”刘标又一次出来应诺。
将典韦安置妥当,刘茂当即在大帐之内开宴,与众多将校一同吃了些便饭,顺便叫全军也修整了一个时辰。
饭毕。
刘茂正根据原主的记忆,向众人讲述着雒阳城内的繁华,突然有一骑探马从西方出现,看见兵营在这边就快速地奔了过来。
早有亲兵上前核实身份,通过之后才把他放了进来。
“报!”
探马来到近前,直接翻身下马跪倒在众人之外。
刘茂站起身,看着那探子问道:“有何消息?”
听到刘茂询问,探子当即一抱拳,朗声禀报。
“回禀主公,前军已经探到孙文台与曹孟德的兵马踪迹,但是在这两支兵马的后方,似乎有些不妥。”
探子说到这,却是显得很是不安。
他似乎是硬着头皮的模样。
“隐约间,孙曹联军附近似是伏有大队兵马,甘魏二校尉不敢轻出,特命小的加急前来传报,请主公亲率大军过往之时多加小心。”
刘茂眉头微皱,看了眼一旁的郭嘉,只见郭嘉也是皱着眉头,暗自正在思量。
“在你回来之前,甘宁与魏延却是如何安置前军的?”刘茂又问。
“回禀主公,甘魏二位校尉命前军广派斥候,将探查范围扩大到三十里方圆,全军谨慎前行。”
黄忠却在这时上前一步。
冲着刘茂抱了下拳,黄忠却是请起罪来。
“汉升还请主公提前原谅汉升的冒失,斗胆相问这名斥候,甘魏二人的打算,是要继续与孙曹联军汇合,还是等待后军汇合?”
探子神色一整,赶忙抱拳作答。
“回黄校尉,确实是小的没有表述清楚,甘魏二校尉率军正在做两手准备,一边扎营之后广洒探马,等候后军前去汇合,一面又派出了几股探马追赶孙曹联军,正试图将此事告于他们知晓。”
就在这时,郭嘉却是神色严肃。
“主公,奉孝以为,西凉兵马骑兵众多,甘魏二校尉仅仅四千兵马,在司隶范围尤为危险,因此后军不宜在此多做耽搁,还是尽快前往与之汇合一处才好。”郭嘉建言道。
黄忠也是立即附和:“军师言之有理,主公还请速速下令拔营转进!”
刘茂当即应允,全军再次开拔,继续向西行进。
再次踏上征程,刘茂自然没了方才的轻松。
不过因为新收了典韦这个三国第一保镖,刘茂的心却是大大的稳了下来。
兵马前行,路途转眼便过。
行到当天傍晚时分,又有探马来报,说是甘魏二人已经在前方三十里处扎下了营寨。
春季天色黑的早。
刘茂看着天色盘算了一下,发现如果顶着夜色继续前行的话,必然要深夜才能抵达前军营寨,而如果现在就扎营休息,与前军保持三十里距离的话,倒也刚好可以形成掎角之势,相互之间也算有个照应。
“就此停下,扎营吧!”
当即刘茂拍板决定,传下命去就地扎营歇息,又派遣探马前去知会甘魏二人。
黄忠等人知晓此中妙处,对此自然也没有意见,当即命令士卒们埋锅造饭,扎营歇息。
当夜。
益州军的前后营寨几乎是心有灵犀,所做的准备出奇的一样,都是在附近广布探马,营中也是安排下将校率领兵马勤加巡查,可谓是将警戒提高到了最高等级。
然而一夜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很奇怪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刘茂却不会对此感到失望。
“什么都不发生才最好!”
一早起来,军情紧急之下,早有伙头军准备好了面饼,士卒们每人拿上两个便拔营继续西进。
所有人边吃边走。
因为急着赶路,等士卒们吃下了面饼,刘茂便下令开始急行军,仅仅一个时辰出头便来到了前军所在。
道路尽头,甘宁和魏延二人当先站立,正在等待后军的到来。
众人一番相见,后军也进入了前军的营寨,整个益州军得以重新合二为一。
还未进营,军阵之后突然又有探马追了上来,却是预留在后的斥候。
亲兵营上前查探一番之后,这才放了进来。
“禀报主公,我军舍弃的营盘已经被袁术所部占据,似有追赶我军之嫌。”斥候禀报道。
刘茂听见这个消息,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全军继续入营歇息。
大帐。
“主公,昨夜探马多番探查之后已经确认,顺伊水南下十里,两岸山上伏有大批兵马,目标疑似正是屯兵巩县的孙曹联军。探马探出来的,便已经多达两万之数,而密林之间更是不知其数几何。”
甘宁等到刘茂在主位之上安坐之后,这才将昨夜探马得来的情报加以汇报。
刘茂看了眼郭嘉,见他也是眉头紧锁,知道这个情况很是棘手,便反口问道:“可曾看到有什么旗号?知不知道是何人所属?你又是否将对方的踪迹成功告知了孙曹二人?”
甘宁听到刘茂的问题,神色却是有些难堪,只能硬着头皮作答。
“回禀主公,对方一直偃旗息鼓,我军自始至终未曾探查清楚,对方究竟是哪支兵马,只能通过远远的观察判断对方是西凉军,加上前方通路已经被对方封锁,我虽多派了几队斥候试图前去传讯孙曹,却一队也未曾得过。”
刘茂翻了翻白眼。
说出来这么个答案,也怪不得甘宁难为情了。
“看来对方主将却是一个善兵之人了。”刘茂点点头,开口为甘宁开脱了一句,让甘宁却是感激不已。
毕竟,这次他是前军主将,发现前方有敌军,却连敌军的底细都探查不出来,确实是有些不称职。
郭嘉见刘茂没有追责甘宁,微微笑了笑,道:“主公,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摆明了不让我们与孙曹汇合。”
如此简单的打算,换做是谁都可以看出来。
这一点,刘茂自然也知晓。
可郭嘉特意又提起对方的目的,这让刘茂有些不解。
“奉孝所言自然不差,只是我更关心的,却是该当如何应对。”刘茂直接把话挑明道。
郭嘉拱拱手,“主公勿急,既然对方的目标便是让我等兵马不得过,那我们便偏偏不能叫他们如意,今日务必要赶过去才行。”
你说的容易。
刘茂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赶忙问道:“可是我军经历连番大战,现今仅仅只剩了不足六千人,对面却是多达两万多人,前方又是山谷窄道,如何过得去?”
郭嘉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却是指了指大帐外面。
刘茂眉头微皱,这是个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