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新狼里忍不住开口问道。
“少将军,有,有敌情。”
身边人结结巴巴喊道。
羽家三姐妹,冲到军营之前,直接放弃了战马。
展身形,踩着敌军的帐篷和脑袋,,朝着新狼里扑了过来。
这是什么人?
轻功如此了得。
新狼里心中一紧,明白这是奔自己来了。
这小子很理智,在不明白来袭敌军身份之前,绝不冒险。
自己可是大元帅的儿子,不能涉险。
想到这他一挥手,“快拦住他们。”
然后自己却是一拨马头,往军营更深处撤去。
主将一撤,军心自然要有波动。
羽家三姐妹见新狼里退走,也不追赶,立刻回身来救郑瑞超。
此时的郑瑞超,头上盔也掉了,身上甲也斜了。
全凭一口气在硬撑。
忽然身边有人高声喊道,“将军,援兵到了。”
郑瑞超抬眼观瞧,但见外围的敌军,阵脚大乱,一队人马,正拼命往前冲。
郑瑞超士气大涨,立刻高声喊道,“小的们,随我冲了出去。”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敌军虽然外围受到攻击,可是里面围着的军卒,依然保持着铁桶阵,不为所动,继续猛攻。
虽然郑瑞超他们拼劲了全力,可是根本冲不动。
好在,此时羽家三姐妹到了。
红羽一马当先,冲到郑瑞超身边,大声说道,“郑将军别慌,我来救你。”
一挥手,砍翻两个敌军。
后面黄羽和蓝羽,更是毫不留情,身形鬼魅一般,上下翻飞,一转眼就斩杀了五六个敌军。
“杀!”
郑瑞超大受鼓舞,奋起一枪,挑落面前敌军,催马往前冲去。
看到三姐妹这般无敌,敌军终于知道了害怕。
铁桶阵瞬间出现了松动。
“少将军撤了。”
“少将军撤了!”
忽然,有人高喊起来。
契丹军,阵型立刻松散了下来。
外面,郝磊带着两千人马,又是一通掩杀,终于,在内外夹击之下,契丹军开始四下散去。
经历千辛万苦,郑瑞超终于从敌营中冲了出来。
气喘吁吁的来到郝磊面前,一拱手,“多谢郝将军救命之恩。”
郝磊微微一笑,“可不要谢我,这都是沈驸马的功劳。”
说着往前面指了指。
前面不远,沈不易坐在马上,心中一阵阵的恼火。
这个郑瑞超,阵前抗命,按理说,杀了也不为过。
可是,话说回来,自己并没有兵权,这一次袭击,纯粹是自己的友情出演。
所以,自己也无权处罚郑瑞超。
所以,只能压下心头火气,笑脸相迎。
“多谢沈驸马救命之恩。”
这次,郑瑞超可是发自肺腑的声音。
沈不易拱拱手,“郑将军客气!”
此时,契丹军大营里。
新居也气的直跺脚。
“唐军太可恨,有本事当面打上一场。”
一旁的新狼里小声说道,“父帅,我们还是后撤吧,撤到黑虎山上,据险扎营。”
新居也点点头,“我儿言之有理,此地无险可守,唐军又十分狡诈。”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带人追击唐军,你立刻带人撤往黑虎山。”
沈不易和郑瑞超还在盘点队伍损失去看我,就听到远处一阵阵喊杀声,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照亮了大半个夜空。
这是敌军大队人马追出来了。
“先撤,撤回去再说。”
沈不易拨马带人往后撤退。
当他们返回居庸关之后,城门刚刚关上,敌军也就到了城下。
沈不易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路之上,他的损失也出来了,足足损失了五百人马。
这个数字,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城下,新居也再次命人上前叫阵,可是回答他的,除了一通乱箭,再也没人回应。
眼看天色就要放亮,新居也这才带人缓缓退走。
城外契丹军,撤走了。
沈不易得到这个消息,心中对这个新居也倒是多了几分敬佩。
临危不乱,用追击来掩护自己撤退,有点手段啊。
很快,探马便传回来了消息,契丹军队后撤五十里,安营黑虎山。
黑虎山,是出居庸关进入契丹的必经之地。
山势雄峻,易守难攻,选择在这里,可攻可守。
但,终究是离着居庸关远了一些,防守的压力,变得小了很大。
稍微休息了片刻,郝磊急匆匆来找郑瑞超。
“郑将军,昨日之事,你觉得当如何上报?”
郑瑞超脸上微微一红,“这个,这个,是我连累了大家。
我会奏请朝廷请罪。”
郝磊却是微微一抬手,“将军此言差矣。
将军夜袭敌营,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听他这番话,郑瑞超有点懵,“不知道郝将军是什么意思?”
郝磊笑着说道,“郑将军,昨晚我们在沈驸马带领下,以三千精锐,突袭敌营,纵火焚营,斩敌数千,逼迫敌军后撤数十里,缓解居庸关之围。”
说着说着,郑瑞超的两眼也开始放光。
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损失了五百人马,不过尔尔,甚至可以说,以五百人换来今日之局面,超值了。
见他回过神来,郝磊接着又说道,“所以,现在我俩应当立刻,向长安发捷报。”
郑瑞超也笑了起来,“说得对,沈驸马当记首功。”
很快,一份奏报,八百里加急,发往长安城。
与此同时,一封同样内容的情报,也悄然出现在了百骑司总旗,吴荣的案头。
沈不易带兵夜袭,损失五百,斩敌数千。
敌军后撤到黑虎山。
这可是一件大事,喜事。
吴荣沉思了一阵,来见紫薇令刘干。
刘干听完,笑着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也收到了居庸关守将郝磊,邯郸节度使郑瑞超的联名奏报,说的是同样的内容。”
吴荣接过来,大略看了看,和自己接到的情报大同小异。
这么说,沈不易带军出征是真的,打了胜仗也是真的了。
紫薇令刘干微微一笑,“真没想到,沈驸马还是个全才,居然有带兵打仗之才。
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吴荣敷衍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沈不易越是这样,吴荣的心中担忧之意,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