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今天就要走,留下一封书信,让田袁二人交给即将到来的忠贞侯秦良玉,以免误会,袁宗第和田见秀知道拦不住李过,也就不再拦着,临行时交给他一封信,说明他们绝非不仁不义,而是商洛城中伤病太多,粮草见底,士气低落已不能战,虽也可象上次那样遁入商洛山中,可商洛山经过我们上次韬光养晦,早就已经一穷二白,别说三万,就是三千都养不了,思量再三,为这么多弟兄记,暂且放下恩怨,接受朝廷安抚,看看朝廷如何待我,也可为闯王您探探朝廷是否真心待我云云。
打开清理后的城门,送李过出城,内心希望闯王能审时度势顺应潮流吧。其实昨夜就有近百将士出城去了,都是闯王安插在各营的亲信,田袁二人并未阻拦,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以后各安天命吧。
送走李过仅仅两天多,商洛城外探马来报,南面白杆军旗帜飘扬,数万人马押境,田袁二人说不紧张那是骗人,赶紧登上城楼,远远望去黑压压一大片,军容整肃,旌旗招展,十里开外就能清晰看到阳光下闪烁的金属光芒,李过说的没错,一望便知白杆军今非昔比,比之两年前的简陋,现在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二人包括身边几十个将领都是暗自庆幸,亏了接受招抚,否则的话,靠城里这些歪瓜裂枣能不能挡住白杆军第一击都不好说。
二人赶紧下令打开城门,三千余还能穿戴整齐的义军蜂拥而出,站列在城门两旁,田见秀袁宗第带着十几个亲兵迎出五里,下马恭候大明忠贞侯。
白杆军主帅秦良玉一看对面的阵仗就知道李过大功告成,也不待通报,就准备径直前往会一会两个老冤家,身上的几个副将急了,大喊侯爷莫轻往,莫忘了当年张献忠诈降之事!秦良玉只是笑了笑,李过是神兵看重的人,自己对他还是信任的,再说几个亲兵和自己看起来什么武器都没有,实质上几个人腰间都别着两把手枪,那是神兵的珍贵礼物,平常百十个全副武装的兵将根本近不了身,也就是说即使前面诈降,自己也有能力打他和措手不及。
秦良玉和几个亲兵骑马慢慢靠近田袁和几十个义军将领,田袁二人一看秦良玉装束,明白眼前这个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白杆军主帅秦良玉了,当即全体跪倒,双手高举李过的书信和自己的降表,低头请降,秦良玉也不矫情,率亲兵下马,亲手接过书信降表,粗略看了看,明白李过大功告成,当下扶起跪在地上的田袁二人,稍作安抚,表示即刻上表向朝廷请封,然后向后一挥手,后面白杆军大队人马威武雄壮,大踏步跟上来,而商洛城城门两侧三千算是顶盔掼甲的义军兄弟,见到自家主帅和后面肃杀的白杆军,立马丢掉手中的刀枪,双膝跪地,迎接王师进城。
秦良玉看着一路上衣衫褴褛的闯王残部,不由得想起了两年前自己的队伍,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要不是苍天保佑,降下神兵,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不一定,感慨万千,时也运也,先安顿好众多降卒再说吧。
白杆军匀出两万石粮草,万余银元,两百副盔甲武器,给了田袁二人,两人感激涕零,再没有粮草供给,他们都快饿死了,三万人,集合起来容易,养起来那可是天文数字的消耗,这下好了,至少一两个月内饿不死了。
如此大手笔,不是秦良玉勉为其难拿出来的,而是神兵卫源源不断的支持,作为明显收到神兵特殊关照的土司军队,她比谁都明白,神兵眼里的眼里的大明军队,唯有自己的白杆军,和浙江的戚家军两支,其余即使是朝廷重金打造的关宁铁骑也不屑一顾。
坐在商洛官衙的秦良玉看着眼前堆成一堆的各路总兵要求参战的书信,摇了摇头,他们就是一群饿狼,看见白杆军一次次立大功,眼红了,纷纷要求跟进,剿灭闯逆泼天大功谁不想插一脚?不是她秦良玉贪功冒进,不给友军半点好处,实在是上至皇帝内阁五军都督府加上神兵卫和兵部,对这些骄兵悍将没有好感,自己就是个背锅的,明面上圣旨要她会同各路总兵彻底剿灭闯逆,实质上就是要她白杆军一路打到底,五军都督府和内阁发出的文书都是严令各处关隘各路总兵坚守不出,勿使流贼有机可乘,她这个皇上亲封的忠贞侯总不能违逆朝廷的意思吧?!
尤其神兵卫,她是看得很清楚,眼里只有浙兵原先的戚家军,和自己的土司兵,其它的在他们眼里就是垃圾,除去早已解散的浙兵,今后在新军的冲击下能留存的估计也就自己的白杆军了,其它总兵包括关宁军,已经逃不脱被裁撤的命运,皇帝连京营都在裁撤,更别说这些桀骜不驯的军阀了,她估计李自成被剿灭的时候,皇帝朝廷就会动手,至于现在,那就先让白杆军在商洛城修养几天吧,进军越慢越好,能多拖些时日就多拖些时日,也算是我秦良玉对得起各位袍泽了。
周至闯王得知后方田见秀袁宗弟背叛了自己,差点被气死,现在整个营地都传遍了,人心惶惶,所有将领焦躁不安,他们现在已是山穷水尽的孤军,刘宗敏叫嚷着要么全军打周至神兵,要么赶紧后撤收复商洛,再迟疑下去,必然全军覆没,谁都知道说得很有道理,可闯王和刘芳亮高一功等人清楚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周围数十万官军虎视眈眈,所谓进攻或者收复商洛几乎是痴人说梦,唯一的退路恐怕就是再次遁入山林,不说一年多来努力付之东流,就是商洛山中还容不容得下他们再次搜刮,都是凶多于吉,可要效仿田袁二贼,自己心里这道坎怎么过?
李自成一时半会还没从大起大落中醒过来,而此时李过已经来了,营门口守卫的士兵正好是李来亨的不下,都认识一只虎,李来亨闻讯赶来,爱恨交加,无论如何李过是自己的义父,礼数不能少了,当即出营门双手抱拳,“义父别来无恙?”李过拱了拱手“懋亨,为父挺好的,闯王可在营中,快带我去见他”
李来亨一下子有些尴尬,李过见状说道“怎么?是不是还要将我绑缚双手?”李来亨忙正了正神色挤出笑容道“哪敢哪敢,还请义父进营”随即吆喝后面的亲兵赶紧让开道路,做了个请手势,跟随在李过身后一起进了大营。
闯王帐中诸将都在,连一直养伤的郝摇旗也在,七嘴八舌中谁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忽然门口校尉高喊“李过李将军到”这一声一下子让帐内诸人变得鸦雀无声,闯王脸上神色变了变,而进得大帐的李过不顾众人惊愕的表情,双手抱拳团团一揖“补之见过闯王,见过各位叔伯”
郝摇旗和刘宗敏习惯性地想上前两步打招呼,一眼瞥见上座的闯王脸色绯红,又迅速缩了回去,干咳了两声算是掩住自己的尴尬。
“来人啊,速速将李过退出去斩了!”闯王李自成终于发出了一声怒吼,把帐内众人吓了一大跳,后面的校尉亲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竟然一动不动,“你们都是死人啊?没听到本帅的命令?把李过拉出去砍了!”闯王见周边校尉愣在原地,又加重了语气。
几个亲兵终于反应过来,条件反射般上来就要抓捕李过,“我看谁敢杀他?”一声断喝从帐外传来,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闯王夫人高桂英来了,只见高桂英撩起布缦大步跨进大帐,“李鸿基,你是想断后吗?”高桂英根本不顾帐中诸将都在,指着李自成叫到,“两军阵前不斩来使,且补之是你的亲侄儿,不问青红皂白,你就要把他杀了?”
高桂英是李自成第三任妻子,是他驿站时好友高立功之姐,自小好舞枪弄棒,习得一身好武艺,与李自成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般,只是后来李自成贪恋美色娶了风流二婚的韩金儿,没成想韩金儿嫁了李自成之后不改本色,继续勾搭别人,一怒之下,失业后的李自成杀了韩金儿,然后举旗造反,接着与高桂英他们一起投奔闯王高迎祥,由于作战勇猛,李自成很快被提拔为仅次于闯王的闯将。
高迎祥为了笼络李自成,特意把自己都垂涎的美女刑氏介绍给了李自成,李自成和刑氏成亲后,任命刑氏主管粮草后勤,由于李自成经常在外攻城掠地,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刑氏难免寂寞,时间一长和另外一名管理粮草的将领高杰勾搭上了,高杰高大威武,风流倜傥,两人自然如鱼得水,但毕竟是偷情,深怕哪一天被如日中天的闯将李自成发觉,于是两人决定私奔,最后索性投靠了大明,成为势不两立的对头。
而刚烈女子高桂英的弟弟高立功看老朋友为情所伤,出于对老朋友的了解,知道李自成非池中之物,乃将妹妹推荐给李自成,作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个人终于走到一起,而高桂英的确不输夫君,不说屡立战功,光一份女德就盖过李自成前两个老婆一大头,从此李自成算是不用再提心吊胆在闯荡,造反大业也是顺风顺水,所以李闯王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高夫人的话是绝对言听计从的。
高桂英进帐几乎指着闯王鼻子,所有帐内将领都不敢吭声,而李自成脸上则是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好反驳,李过是他亲侄子,也是目前唯一继承人,真要一时激动把他杀了,他李自成的确无后了,高桂英骂的丝毫不错,所有人见高夫人来了,都开始知趣地告退,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闯王,李过,高桂英,还有高一功,那都是闯王家人,再怎么的都轮不到自己来多嘴,所以一个个溜得比贼快,连刚才还准备绑缚李过的几个亲兵也都乘势跑出了大帐,现在帐内就只有闯王,李过和高桂英三人。
“侄儿莫怕,来,这边坐下,有话好好和你叔父说,所谓上阵还需父子兵,你叔只是气急攻心,不必放在心上”高桂英一边拉着李过,一边说道。
“侄儿明白,侄儿来此就是想把话说明白,是死是活但凭叔婶定夺,并无他想”李过接过话茬,也给了闯王一个台阶下,果然,李自成脸上重新布满血色,缓缓说道“朝廷让你带什么话?是不是要我投降?”
李过顿了顿说道“朝廷并无让侄儿带话,是神兵佩服叔父是条好汉,希望你进入神兵卫,以备将来冲出大明”
“冲出大明?此话何讲?”李自成感觉李过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子难以理解,李过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如今义军四面楚歌,已馅绝境,侄儿此来不求与兄弟们同生但求共死尔”
“别说了,你即已投靠了明庭,你我就是形同陌路,何来同生共死?”李自成脸上透露出轻蔑神色,“有话就说,要让我李自成投降明狗,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李过笑着上前一步,“真非朝廷所遣,是我自己要来的,朝廷自然是要叔父的命”李自成一听这话,正色道“那你还来此做甚?还不将我的人头摘下献给崇祯小儿?”
李过神态自若,并未退缩“要是拿你人头,我何苦来哉?大可随朝廷大军战场交锋,我正是为叔父及数万兄弟身家性命而来”
李自成一听这话,气又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冷笑到“为叔父及弟兄身家性命而来?谢谢啦,我李自成和手下诸多兄弟还不用你来操心,还是请回吧”李过听罢,言道“侄儿此来乃是受神兵所托,必要救出叔父及诸位叔伯”
李自成并未搭腔,只是冷冷看着李过,想看看这个变节的侄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下东面陈永福左良玉杨国柱虎大威等总兵有五十万官军,北面西安咸阳驻有秦军也不下五十万,北面秦良玉白杆军数万不日抵达,西面最强,神兵卫新军数万严阵以待,叔父所率义军不过两万,后路已断,唯一可行就是再次遁入山林,可这商洛山早已被收罗一空,如何能养活如此多人?故神兵愿意网开一面,放叔父往西去,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呕,还有这等好事?”哈哈哈哈李自成哈哈大笑,“我刚与所谓神兵生死相搏,短短几日就要放我出去?”
“然也!侄儿尝与神兵长谈,其中同情叔父者十之八九,皆以为叔父被腐朽朝廷所逼,走投无路才杀官造反,并非出于本意,而诸多陕西子弟亦为活不下去才举义旗,但凡有一丝希望也不至到如今地步,故神兵不愿围剿义军,宁可放行,也不让官军四合,更愿意结交于叔父”李过和盘托出,说的完全是真话,只是省略了最关键的,就是神兵更希望闯王部众留在神兵卫,接受训练,将来好向西部或西南进军,直进印度安南等地。
李自成看李过讲得情真意切,不像是哄骗于己,当下来了兴趣,周围官军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仅凭自己这一两万人想要突破,比登天还难,而再入商洛山的话,就和李过说的,真无法养活这么多人,且那种苦实在无法再吃第二遍,若是真有一支官军愿意让开道路放他出去,自然是天无绝人之路了,于是他沉声问道“神兵既然想让出条道来,为何前面戒备森严,且斩杀我如许精锐?此非矛盾乎?”
“非也,神兵卫受朝廷特许,所辖不受大明律法管辖,前几日叔父若不去招惹,必不会被反噬,此乃我义军动手在前,神兵自卫在后,而一战之后,神兵并未如官军一般死追猛打,足可见其并无害义军之心,既然交手,必知强弱,叔父以为神兵卫和义军熟强?平心而论,若是那日神兵倾巢而出,我义军可有驻足之地?今日你我叔侄可有机会相见?”李过见闯王有了兴趣,立即抓住机会破析前因后果。
李自成果然陷入沉思,李过说的没错,是义军偷袭,不义在前,而和神兵交手,可以用一边倒来形容,根本不是那些神兵的对手,可人家只是消灭了进攻的几百人马,一连几天却毫无乘胜追击,落井下石,难道真如自家侄子所说,那些神仙只是自卫,并不想灭了自己?
李过见闯王在思索,继续说道“其实叔父自打出商洛城进山林昼伏夜出,安营扎寨,所有一切都在神兵掌握,包括叔父乔装前往购粮,都是神兵暗中放行尔,若真有心害你,早就伏兵四出,血流成河了”
李自成听到这里,完全呆住了,自己去神兵卫一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人家清清楚楚,从商洛到这里千辛万苦,竟然一直被人盯着,可怜自己还以为能偷袭一把,真是可笑之至,“神兵又是如何知晓我的行踪?难道他们真是神仙下凡?”
李过笑了起来,叔父终于有了回旋的可能,越是对神兵感兴趣,自己的任务就越容易完成,近两万义军兄弟就有生的希望。
一旁的高桂英见他们叔侄二人一问一答,气氛缓和,不似再有生死危险,便悄悄的走了出去,她得去安排李过的住处和一应吃喝,虽为女流,但她比谁都明白,李过侄儿绝不会出卖义军,更不会用圈套诱杀自己亲人,只要闯王愿意听李过说下去,那义军就有可能走出困境,无论如何,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
至此李过开始轻松起来,将几天前讲给田见秀袁宗弟的有关神兵的种种神迹娓娓道来,足足半个时辰,一个讲得神采飞扬,一个听得如痴如醉,尤其神兵两千人大战后金鞑子几万人,更是着重强调,李自成自己前几天见识过神兵的某些神奇,所以多少能印证出李过说的真实性,以至于完全忘记了两人现在应该是敌对状态的事实,等李过讲完,李自成好长时间都沉浸在神游天外的状态,犹如做了一场白日梦一般。
“既然神兵有如此神通,为何不直取京师,捉了儿皇帝,自己坐了江山?”弥久之后,李自成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和他历史上从陕西直逼京师推翻明王朝的思维完全吻合,暴露了他的投机心理。
“叔父问得好,神兵拥有毁天灭地的本事,却不愿改朝换代,为何?”看着满脸疑惑的闯王,李过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世界地图,摊在桌上,指着與图,开始讲解穿越者来此的真正目标,“这是大明,北面有数个大明疆域无人开发,东面这片大海过去就是倭国,南面隔着大片海洋就是大员吕宋,西南面这块也有大明大小是澳洲,只有少数土著,大片土地无主,盛产黄金铜铁,西面过去是天竺,至少有大明大小,人口过千万,河流纵横,土地异常肥沃,一年能三熟,金银遍地,这些地方若是有一将领领兵前往皆可安邦立国,几乎易如反掌,还有这里,那里,都有数个大明疆域大,皆是无主之地,沃野千里,稍加操持即能富可敌国”
目光随着李过的指点移动,李自成不禁大开眼界,原来大明之外还有如此广阔天地,“你是说这些外来人目标是这些大明之外的辽阔地域?而非中原之地?”李过点了点头说道“确是如此,神兵们说了,大明中原之地都是同宗同祖,同室操戈,何苦来哉?既然外面还有莫大天地,为何还要橘蚌相争?”李自成无语了,说的没错,既然外面还有诺大天地,在这里东征西讨死伤无数真又何苦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等大可追随前往,立国安民?”李自成迫不及待问道,“不是追随,而是单独前往,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想打多大就多大”李过赶忙纠正闯王的想法。
闯王愣怔了一下,猛然好象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好大侄子,你是在诓骗于我,如此大好地盘金银满地,神兵自己不取,焉有与人之理?还能打多大就多大,你以为我李自成三岁小儿乎?说吧,朝廷究竟派你来做甚?如此大费口舌究竟意欲何为?”
李自成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侄子,想要知道这小子一年没见是不是改了性,是不是一定要出卖义军为自己的进身之阶。
李过不慌不忙,迎着自己叔父锐利的目光,“叔父言之有理,天下安有与人分润诺大富贵之理?只是叔父只知其一未知其二,神兵虽强大,然人丁太少,域外十数个大明疆域,即使将大明所有人口全数铺开,亦只能填得十之一二,故需要如叔父一般能领军统帅人马之人,分路占领,神兵容留安置数百万流民,训练新军,在天津打造海船,为的就是尽量多人口出海移民,尽力扩大土地,绕是如此,亦远远不够尔。叔父以为小侄乃朝廷说客,只要想一想,侄儿是那种贪恋富贵,卖主求荣之徒吗?义军已在明庭百万大军包围之中,随时都可灰飞烟灭,干嘛还要让侄儿多此一举来此做无谓之举?小侄还是那句话,确是来与义军同生共死的,若叔父决意要与官军挣个鱼死网破,一只虎绝不会独自偷生,定与众兄弟一起拼战沙场挫骨扬灰在所不惜!”
李过一通慷慨激昂的话掷地有声,尤其后几句,更是声震帐内外,连帐外的刘宗敏等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只虎果然还是那个一只虎,绝非蝇营狗苟之辈,我老刘不信他会是朝廷鹰犬,闯王多虑了!”一消门帘,刘宗敏和一众将领鱼贯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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