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千已经是活死人的老弱平民,仅仅片刻功夫,就被城上如雨飞蝗撂倒大半,剩下的象无头苍蝇一样失魂落魄到处乱窜,连本就不宽不深的护城河里都飘满了胡乱掉进去的死尸,后面与大西军接触处更是人头满地,真正贼寇的尸体没有多少,铺满两里地的一眼望去都是破衣烂衫的平头百姓,张献忠可不想将自己仅有的两万人马消耗掉,一直在周边村落收罗这些炮灰,收罗来一批就上一批,用大量无辜平民的生命来为他填平万源城。
消耗掉一批老弱之后,最勇猛的义子孙可望命令手下一千劲卒再次进攻,他手下可比原来的两批英勇多了,装备也精良,几乎人人身披皮甲铁甲,几处城头上看起来险象环生,登上城楼的义军兄弟和白杆兵展开了短兵相接,奈何白杆兵人人穿戴半身钢铁板甲钢盔,几乎刀枪不入,除非直接砍在面门上脖颈处,或者砍在腿手部,否则很难造成伤害,加上白杆兵白蜡杆钢枪本身比其他刀枪杀伤力大,双方又是以命相搏,很快就把冒出来的近百流寇勇士尽数歼灭在城头,余下的也被各种滚木雷石砸下城去,本来张凤仪看到城楼告急,准备下令扔手榴弹,但看着流贼此次来袭人数并不多,还不是到拼老命的时候,于是强忍了下来,死伤近百兄弟,还算能接受,后面三四千主力要等张献忠全力来犯的时候才能压上,此刻绝不能冲动。
下午的战斗就这么一波,张献忠命令鸣金收兵,第一天死伤两千余兄弟,够了,想要一鼓就拿下万源是不可能的,慢慢耗吧,你们赶紧的再去周边扫荡,农夫贫民越多越好,接下来几天每天都要进攻,直到把城里明军拖垮,到时再全力一击,最后就是把两万义军全部消耗光,只要几十个骨干将领还在,冲出包围圈,就一定能东山再起。
第二天大西军并没有列阵进攻,而是派出很多小股部队四处收罗炮灰,还传令给西乡的李定国,汉阴的王复臣等,要他们将两地的百姓输送过来,并严密监视北东西三面官军和李部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汇报给他,李定国等此时已经有了投降官军的想法,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不得不应付一下张献忠的命令,解送三四千炮灰到万源前线,,这些十里八乡凑出来的老弱病残,在刀枪棍棒的驱赶下,长途跋涉,用了三天才赶到万源,路上还死了上百,不是逃跑被杀,就是冻饿劳累猝死,剩余的其实也不过是多活几天,他们被抓的那天就注定要成为明末乱世的牺牲品。
距离第一次攻城已经三天,各处收罗来的炮灰数量再次达到了近万,三天内义军打造了数百架冲车,云梯,还打造了数十架投石车,收罗了四处散落的箭矢,而城内的明军也没闲着,除了派出十余波求援信使,加固了城墙,准备了更多的滚木雷石金汤石块什么的,还让地方官员组织青壮加强城内治安,组织运送物资的队伍,并在城内挖了数条壕沟,防备流寇攻入城内,一句话,双方都在加紧备战,双方将领都清楚接下来几天逃不掉一场恶战。
三天后,张献忠命令大西军全体出动,数百工程器械一起推出,还推出了十多门仅剩的火炮,他今天要让城里的明军知道厉害,别看自己只剩下两万人,可那战斗力绝对不亚于五万十万乌合之众,辰时,太阳高挂,天气晴朗,令旗挥动之下,分成两拨的各近五千炮灰,在上千督战队刀枪强迫下,缓缓向前,后面几十架投石车开始轰击城墙,一块块岩石飞向万源,大部分落在了城墙外围近十米范围,有几块直接砸在城墙上,城上士兵能明显感觉到城墙的震动,还有几块直接飞进了城内,砸坏了几间土房,造成了人员伤亡,第一波炮灰,扛着数十架简陋云梯,在义军杀入城中每人赏百两白银的鼓动下,不断靠近,投石车的石块开始渐渐有些准头,随着一阵阵震动,城楼上白杆军出现伤亡,城碟被砸中,四分五裂,几十个被石块直接砸到的士兵惨不忍睹,城内骚动一浪接着一浪,要不是早就有了安排,这一刻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几波飞石砸来,刚修葺好的城墙立即显得残缺不全,底下数千炮灰见城上慌乱招架,以为冲上去就能获得百两白银,纷纷加快了脚步,才进入六十步范围,不见人影的城头立即闪出了无数人头,一波波箭雨飞驰而下,刚还在挥舞棍棒努力呐喊的炮灰瞬间被撂倒一大片,哭喊声响彻云霄,来的快也去得快,只是后面更直观,被督战队砍瓜切菜一般砍下百余人头,脑中一片空白的炮灰再次回头向城墙涌来,一时间石块箭矢在空中飞舞,地上一层层堆叠,合着前几天根本没有清理的死尸堆,犹如地狱般恐怖,第一波炮灰仅仅坚持了两刻钟不到就消耗完了,几百个精神上已经疯狂的百姓到处乱窜,一一被大西军斩杀当场,没等战场烟尘散尽,被驱赶的第二波四五千炮灰踏着地上扭曲的尸体冲上来,后面的投石车也加紧了投掷,城头上不断有被砸飞的明军,城墙看起来也摇摇欲坠,任是白杆军素质高过普通明军,也被眼前的景象搞得肝胆欲裂,上至张凤仪下至总旗小旗无不在努力稳住局面,深怕一个不小心被流贼破城而入。
第二波炮灰同样在离着城墙几十步的地方,被箭雨所阻,丢下满地的尸体仓皇而逃,各种哭爹喊娘的的哀嚎传遍四周,等待他们的自然是刀枪棍棒,往返两三次,渐渐人影稀落,最后都倒在了不到两里地的郊外,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层层堆叠,诺大的屠宰场,人肉遍地。
张献忠望着半个多时辰下的万源城,脸上毫无波澜,上万死伤,小意思,当年十数万伤亡绵延近百里都过来了,这点人头不算什么,令旗挥动,还能发射的几十架投石车再次振臂,中军营中缓缓推出十几门铁炮,这已经是自己最后的家当,今天必须给白杆军一个惊喜,一刻钟后,准备妥当的火炮开始轰鸣,一颗颗实心弹飞驰而出,可惜准头差了些,只有两颗砸在城墙上,砸出了两个凹坑,其余的都落在了城外护城河一带,仅仅是将原先的死尸糟蹋的更惨些而已,再次装填需要一刻多种,只得让马上要散架的投石车不顾一切抛掷石块,这些投石车才是真正能造成伤害的远程之武器,万源城中呼喊声一片,随着第二次火炮轰击,终于有四五颗实心弹砸在城碟城墙上,造成了城上十数人伤亡,不过还是差强人意,远不如投石车的伤害大。
这样轰击了两刻钟,无数的石块夹杂着几十颗实心炮弹砸向城墙,万源本就是个小县城,城墙低矮不说,大部分还不是青石磊成的,经不住多少轰击,终于被硬砸出了两个丈余宽的缺口,城里的明军慌忙堵缺口,张献忠一看有机会,立马令孙可望艾能奇带人马抢夺两个塌陷的缺口,双方数千人拥挤在两个缺口你争我夺,都是不要命的,贴身肉搏,境况惨烈,张凤仪火急火燎,亲自坐镇,命令将压箱底的手榴弹拿出来,同时呼喊后面的青壮组织沙袋石块运送上去,必须尽快堵住这两个塌陷处,否则形势危矣。
白杆军用人命堵的时候,不断往外扔手榴弹,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着火光硝烟震撼着每个人心,城内百姓都被这种比过年无数爆竹轰鸣都要响亮太多的声音,吓得坐立不安,勉强在县衙内指挥的县令双股战栗,直接就尿失禁了,连城内富户人家平时狂吠的看门恶狗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犹如天雷炸裂的声响,真不是古人能承受的,而城墙塌陷处还在搏命,并不是只有白杆军在扔手榴弹,大西军也在朝内扔手榴弹,他们手中的手榴弹都是以前和秦良玉所部激战时收罗来的,一部分是哑弹,一部分是忘拉引线的未爆弹,数量有两三百之多,这次为了争夺这两个缺口,一次性扔出了近百,自己被城内明军扔出的手榴弹炸伤数百,而明军被炸死炸伤的也不下数百,虽然只有几十颗爆炸,可现代武器的威力不容小嘘,短短几分钟时间,两个缺口处残肢断臂横飞,刚刚还拥挤不堪刀枪并举,迅速被清扫一空,双方都很震撼,大西军吃过手榴弹的大亏,知道这种天雷非血肉之躯可以阻挡,身穿三层甲胄也毫无作用,而白杆军也是第一次尝到被手榴弹团灭的苦果,那真不是人做出来的武器,硝烟散尽,眼前尽是憾人的场景,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侥幸未死的更惨,没胳膊没腿在那哀嚎,大西军停顿了,白杆军也忘了上前,只有后面的张献忠和张凤仪清楚,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不管不顾,立马下令后面的生力军再次冲上去。
艾能奇和孙可望都是骁勇善战之人,手下自然不弱,比之那些炮灰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在主将不断催促下,不顾一切冲上去,城内的白杆军当然也不是吹的,比之普通明军强悍太多,明知面前都是死尸伤员,就是死战不退,当双方人员又开始聚集拥挤之时,数十上百手榴弹再次飞舞,接着又是无数士兵伴随着爆炸声纷纷倒下,硬生生将原先两个丈余宽的缺口垫高了一米多,不过不是石块沙袋,而是双方战死的士兵尸体,最后还是城内的白杆军棋高一着,在双方都在愣怔的瞬间,迅速驱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民壮将石块沙袋磊上了血肉模糊的缺口处,封堵上了用无数人命换来的致命塌陷。
半个时辰的争夺,不可谓不英勇,双方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功亏一篑,张献忠艾能奇孙可望看着丢下上千义军兄弟的缺口被慢慢补上,只得长叹一口气,自己手里那种威力巨大的万人敌太少了,要是再多一两倍,现在站在那里的人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些身穿铁甲的土兵了,谁特么造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武器,让自家的弓箭刀枪形同废物,杀起人来比割韭菜还容易,上千兄弟啊,大部分都是被此物所伤,而不是刀枪,虽不及巴中那个时候猛烈,可区区两个丈把宽的地方,双方竟堆积了两千尸体,直观上太瘆人了,层层叠叠,加上周围上万炮灰尸体的点缀,活生生就是个人间地狱,鸣金收兵吧,这一仗下来,没有个三两天休整,估计义军兄弟都魂魄都收不回来。
张凤仪同样心惊胆战,城内死伤好不到哪里去,近千兄弟的的死伤,才勉强封住缺口,死伤枕籍,哀号遍野,周围的百姓都大门紧锁,没有人敢出来探头探脑,如此血肉磨坊,看一眼这辈子都会从梦中惊醒,大量的伤员都是被白杆军棍棒伺候下失魂落魄的青壮抬下来的,铺满了几条街,除了几个胆大的地方官吏哆嗦着在指挥,包括县令在内的大多数官员富绅都躲在家里吓破了胆,饶是张凤仪女中豪杰,也不竟为之双目含泪,都是家乡带出来的子弟,仅仅几天时间,加上原有地方军队,近两千的死伤,谁不心疼谁就是畜生,低估了流贼的实力,更没想到他们手里也有了手榴弹,豪情满怀被一瓢冷水浇头,托大了,当初还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歼灭眼前的张贼,没想到才四五天功夫,已经折损近三成,而对面的张贼中军几乎毫发无损,婆婆啊,你什么时候能赶来啊,要是再晚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你就见不到儿媳了。
大西军也是一片愁云惨雾,古代伤亡百分之十基本就不大能撑住了,刚几天伤亡已经超过一成多,对大西军来说有些伤筋动骨了,艾能奇进言希望绕过白杆军驻守的万源,直接攻击云阳奉节向湖北挺进,或者往东攻击,只要到了湖北,就是龙游大海,孙可望却是反对,孙可望是张献忠四个义子中物理最强的一个,自然不肯服输,认为就是将万源辗为齑粉也要攻下来,绝不可再知难而退,陷入官军重围,两种意见争执不下,闹到义父跟前,张献忠甚至没听他们讲完各自的理由,竟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别人为死伤烦恼,他却毫无感觉,从中看到了希望,大声说道“今日一战,并非白杆军不可战胜,亦非我大西军不勇猛,乃是投石车造的少了,若是再多几十上百投石车,这万源城便不复存在,尔等无需多言,即刻令手下多抓捕周围民夫,两日之内砍伐树木,督造投石车,有偷奸耍滑者,斩!三日后,本帅定要将这万源县夷为平地!”
不得不说精神病患者张献忠的确有过人之处,别人都在关注死伤,他却根本不问,只看到了万源城的脆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很正常,但万源城两个缺口的险象让他看到了白杆军的弱点,只要集中比火炮管用的大量投石车,多打开几个缺口,或者轰塌一段城墙,即使白杆军再勇猛也堵不住蜂拥而入的义军兄弟,所以别人都是愁眉苦脸,只有他内心敞亮,胜算在握。
周边被收罗来三千余民夫,在棍棒刀枪的胁迫下,没日没夜砍伐树木,制造简易投石车,有粗制滥造散架的当场被砍杀,剩下的即使肚子饿的咕咕叫,双腿如同灌铅,也必须拼着命造车造云梯,仅仅两天多时间,近两百架投石车造好,又用累死百余人的代价,搬来大量石块,一切准备就绪,这个时候张献忠才命令给这些将死的民夫一碗稀粥喝,他还需要这数千人再次为大西军抵挡一阵。
第三天稍稍恢复的大西军将士接到命令,列阵而出,几门还能用的火炮推出,后面则是两百架投石车,号角争鸣,战马潇潇,整个两万大西军全军出动,这次是决战,攻下万源万事皆可,攻不下来则万事皆休,此乃背水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张献忠已经提前宣布,首先攻进万源的升官三级,赏银千两,所有义军兄弟进入城中三日不封刀,应取尽取,有敢于后退者小旗总旗家属连坐,一个不留!
城中张凤仪看着眼前全体出动的贼寇,心中凛然,清楚今天决战在即,十几波求援信使洒向四面,没有回应,连后面的婆婆那里也杳无音信,其实这也怪不得四周各路将领,两年来神兵卫要求的就是固守城池,不得出城浪战,前几日甘肃杨光烈部遭遇惨败,就是擅自野战的结果,搞得如今总兵杨光烈生死未知,至于左良玉等人更是做壁上观,手下数十万人马除了占地盘,根本就不愿硬碰硬,别说几千白杆兵的生死,就是朝廷大军遭遇大敌,没有好处,他们是绝不会出动的,至于秦良玉,则是因为蜀道艰难,敌情不明朗,刚组建的骑兵和少量火器部队不利于行军,所以迟迟未能前来相助,好在古人打仗不象现代,一两天就能分出胜负,每次攻城略地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结束,有些坚城甚至需要围困几年才能拿下,比如宋时襄阳之战,蒙古人就整整用了六年的时间才攻破,堪称漫长的战争,就是当前的锦州之战,历史上清军也用了两年的时间,在长期围困,得不到救援的情况下才丢失的,所以万源城的攻守双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用了好多天,一边攻击,一边修整,一切都很正常,殊不知这几天给了秦良玉这个沙场老将判断敌情的宝贵时间,开始大西军声东击西,四面开花,真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老狐狸想要去哪里,命令张凤仪驻守万源也仅仅是以防万一,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遭遇了张贼主力,现在很清楚了,张贼这是要南下,以前的几次东西突击都是佯攻,真正的意图是突进湖北湖南,在沙盘上搞清了张部的意图,秦良玉立即从广元巴中达州广安等地抽调军队,用了三天时间,三万白杆军集结完毕,开始向万源挺进,那个时候正是大西军和白杆军在缺口处两败俱伤之后一天,由于蜀道不象平原地区那么好走,数万大军用了两天时间才靠近万源外围。
而此时大西军和张凤仪都不知道秦良玉主力已经靠近万源,双方正在卯着劲准备以死相拼。
如果开始大西军就准备充分,投入大量投石车攻城,一鼓作气,而不是象往常那样不紧不慢地拼消耗,现在万源城肯定已经易手,往南往东基本没有像样的官军堵截,一旦从奉节一带渡过长江,湖北湖南包括云贵等地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要想再捉住张献忠就难于上青天了,亏了神兵卫沙盘的推广,让各路将领在战略战术上提高了很多,所有举动在立体画面上一览无余,才使得白杆军无心插柳堵住了张献忠这个枭雄,也给秦良玉调兵遣将赢得了时间。
张凤仪并不知道婆婆已经率军前来,此时抱定了与城共存亡的决心,命令全体将士拼死一战,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而对面的张献忠也是鱼死网破的决心,胜败在此一举,队伍刚刚排列完成,就举起手中令旗,命令投石车和火炮发动,一瞬间,数百黑点飞向刚简易修复的万源城墙,天崩地裂,几十颗石块准确命中城碟城墙,立即砸出数个凹坑,砖石飞裂,排在城头来不及躲避的数十明军,立即血肉横飞,还有数十块石头直接砸在城中民房上,十几处民房倒塌,传来哭天喊地的悲鸣,仅仅一次攻击,就造成了城中一片混乱,亏了更多的石块砸在城外,要是数百块石头全部砸中,必然惨不忍睹。
刚低下头躲避的白杆军将士,还没有喘口气,新一轮连绵不绝的石块又飞来,将城头城墙砸得支离破碎,城中更是鬼哭狼嚎,从天而降的石块摧毁了赖以遮风挡雨的茅屋,连带无数的人员伤亡,即使白杆军和组织起来青壮迅速维持,也不能阻止人们惶恐乱窜,战争始终是破坏性最大的人类行为,生在乱世,更是一种悲催的宿命,能不能活下去,都要看自己的运气。
张献忠看着被石块砸得满目苍夷,摇摇欲坠的城墙,很是满意,命令集中投石车和还没有打废的火炮,对准曾经的两个缺口处猛烈攻击,一时间数十成百的飞石砸向刚简易修复的薄弱处,仅仅片刻功夫,两处匆忙堆砌的城墙立即开始塌方,随着更多的石块飞射而来,两个缺口越来越大,张献忠看到投石车成果显著,并不着急部署手下攻城,而是继续让这些大杀器向城里城墙猛砸,他要让白杆军知道,并非只有他们有利器,自己用原始办法照样可以打趴下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