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淮河原来还有太祖亲题的对联,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话;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是官方经营的高档风月场所,开始只允许商贾进去,不允许官员进入,可是事实是大批官员在商人的安排下微服前往,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挡不住官员嫖妓宿娼,朱元璋很生气,下达了凡官员宿娼,杖六十的法令,可惜依然抵不过众官员前赴后继的勇气,等到了晚明大家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朝廷都对此习以为常懒得再管,即使你穿着官服进去也没人追究,所以这里就成了江南最富盛名的销金窟,达官贵人川流不息,没有点身份都排不上号,这不,郑鸿逵手下来订媚香楼,哪知道早被被贬南京的马士英定下了,说是要宴请贵人,手下回报,被郑鸿逵骂了一顿,说郑家还怕一个受贿被贬的小官,赶快拿银子去,今天就是砸也要定下这个地方来,而且一定要让头牌迎客,钱不是问题,让那狗屁马士英滚一边去,果然不出所料,青楼自然是见钱眼开,在千余两银子作用下,媚香楼老鸨喜笑颜开,钱多人傻的主,赶紧收拾好主楼,把马士英定的安排到楼下的房间去了。
安排妥当,郑鸿逵再次登门拜访,直接一张请帖送进钦差行辕,洪承畴看了看,觉得几位神兵来南京忙了十多天,去潇洒休闲一会也是应该,反正听神兵说这郑家是需要拉拢的,正好一个机会送上门,马上叫人把请帖送给孔丘他们,孔丘和毛海峰一见,媚香楼什么地方?没听说过,就过来问洪承畴,洪承畴脸一红说是秦淮河最有名的酒楼,两个现代人恍然大悟,秦淮河啊,多少穿越者梦寐以求的地方,再说这郑家是一定要了解的,一字两面当,还能有机会去看看秦淮八艳到底是个啥样,于是盛情邀约洪承畴杜勋一同前往,洪承畴红着脸摇了摇头,谢谢二位美意,只是本朝太祖有旨不允许现任官员前往烟花之地,这南京好多双眼睛盯着他,尤其东林那帮学子,更是虎视眈眈,若自己松懈躁动,难免被人抓住把柄,自己前程事小,误了朝廷救灾大计就得不偿失了,神兵卫不同,一来自后世,大明律法管不着,二皇上明旨有特权,三并无人知晓你们,所以几位去大可放心,就留洪某在这里坐镇行辕,也好处理各方事务,至于杜勋则连连摇头,说他一个废人,去那种地方不合适,不如在这里陪着洪大人就好,孔丘毛海峰见二位不像是推脱,说得合情合理,也就不再强人所难,也罢,十多天来诸位兄弟东奔西走,劳累幸苦,既然有大财主请客,不如大家一起去开开眼,来南京不去秦淮河等于没来不是就这样定了!
郑鸿逵听得钦差洪承畴杜勋不会去,明白他们身份在那,是身不由己,神兵卫能来,那就比什么都好,他正要乘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个天降神兵的底细,所谓顺风顺水莫过于此了,当下满心欢喜回去安排。
暮鼓时分,秦淮河畔,游人如织,商贾士子流连忘返,全然不知道整个大明处在饥荒之中,偶尔有几个乞丐也被官府衙役驱赶,这两天钦差大人就在南京,自然要整顿一番,不能扫了朝廷脸面,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一派繁华景象,当然不能和现代的真繁华想比,论程度估计连现代县城的繁华都比不上,但在四百年前这里确实是世界屈指可数的黄金地段,二十个身穿明代士子服色的现代人东张西望,走走停停,指点着各处小声议论着,一看就是外乡人,乡巴佬进城的样子,而他们身后不远处则是一队近百一看就是训练有数的护卫在跟着,这是洪承畴特意安排下的,出去吃饭事小,要是哪个神兵出了事那可就大发了,皇帝那不好交代,神兵卫那边更不好交代,所以他让一个副将率领八十名精干士兵打扮成百姓摸样,暗藏兵器悄悄跟着神兵,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好这些宝贝,千万不能出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文德桥上,郑鸿逵早派家人在那候着,看见身材高大,短发象和尚穿明人衣冠的,说话带东北口音的大概就是神兵卫老爷,两个家人眼巴巴望着一水之隔的贡院方向,好在这地方真和尚不多,没人一头短发,所以当看见一群身材明显比游人高出一截,都是短发的年轻人对众人侧目毫不理会东晃西晃走过来,当即断定八九不离十这就是自家主人请的客,可这人数也太多了吧,一眼望去有二十个之多,亏了主人不差钱有准备,不然真的要尴尬了,赶紧迎上前来,满脸堆笑低声问几位是否神兵卫的老爷?果然两个家人眼力不差,真是自己主人请的客,当即头前带路,在众多游人注视中来到媚香楼,郑鸿逵遭灾门口候着呢,一见二十多人也是一愣,随即喜笑颜开,来了这么多人,这神兵卫够意思,别说多开一两桌,就是包了这媚香楼都无所谓,只要能结交到这样的朋友,花多少钱都值得,神兵的传说早在大街小巷传开,说什么的都有,什么三头六臂,丈二金刚,口吐真火之类的,今天看这么多人前来,除了身材确实比常人高大,神态充满自信异于常人外,也没见有多大区别,当然整个大明朝廷特权对待,皇帝信任,那就是自己家族需要认真对待的,自然需要自己小心应付。
明代的楼道狭窄,刚容一个人上,这二十人脚步叮咚,贞德里外都能听见,几个丫鬟侍女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青年,一个比一个挺拔,不由得都神情专注,连端茶送水的下人都止住了脚步,说和尚不像和尚,说官员不象官员,说文人更不象文人,说蛮夷不像蛮夷,好奇怪的一群人,若不是大前的郑鸿逵他们,真要以为这群人是不是走错了门,竟然到秦淮河最有名的青楼。
二十个现代人左顾右盼,仔细打量着这传说中的烟花之地,对什么都好奇,明人看得多了,可如此销魂脂粉气重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和现代装修的KTV等场所没得比,但无论是墙上挂的名人字画,还是全木制的亭柱楼台,无一不显示出主人的文艺青年格调,他们猜的没错,此楼的正宗主人正是艳冠群芳的李香君,《桃花扇》的主角秦淮八艳之一的香坠儿,此时年方十五,还没遇见前世的冤孽侯方域朝宗兄,按历史轨迹她要在明年遇到这个冤家,没想到天现异象,来了一群不该再历史中出现的人,而且个个才高八斗博古通今,不知道又会演绎出一段怎样的故事来。
来到二楼最大包房,郑鸿逵团团一揖,说他三生有幸能请到如此多神兵前来,内心很是感佩,地方简陋还请各位大人多包涵,孔丘毛海峰马上还礼,芝凤先生过谦了,我们这次来的唐突,一下子来了二十个,还要请主人多包涵才是,郑鸿逵立即说无妨无妨,来得越多越好,人多热闹,也是给我郑家面子,先请各位达人落座用茶,随即拍了拍手,早就准备好的茶水端上来,两个妙龄少女捧着琵琶上来,团团万福,开始热场表演,唱的正是李香君的成名曲《琵琶记》,委婉动听,二十个现代人中有懂音乐的,立即听出是《琵琶记》,小声对周围解释着,一旁陪坐的郑鸿逵也听到了,心中不由得感到诧异,看这二十个愣头青,竟然几句就知道唱的什么,看来神兵传说并非空穴来风,一曲唱罢余音绕梁,忽然一群啪啪啪杂音响起,房间内的几个明人错愕不知何事,但见二十个怪人都在双手互拍,嘴里还叫着好,迅即知道这是在捧场,心惊的瞬间恢复了常态,只是这种鼓励方式还是第一次见,感觉有些尴尬,郑鸿逵起来打圆场,说这些人都是域外高人,请两位姑娘见谅,嘈杂的掌声引来了这里的老鸨,秦淮河著名的干娘李贞丽,李贞丽为人比较仗义优雅,认识的人基本是高端人士,落难的李香君有幸碰到了她,在李贞丽的教导下,李香君诗词音律,丝竹弹唱无一不精,当然只卖唱不卖身,算是高级歌妓的存在,没有太沦落。
李贞丽上得楼来,也被眼前的一幕魔怔了,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和尚摸样,身材如此高大,捧场的方式又那么特别,不过比作揖打躬热闹多了,都是书生打扮,却丝毫看不出书生应有的谦逊,反而时时透露出武人的气质,这郑家请客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天出千余两银子摆几桌还是头一回,请的还是一群奇怪的人,不知道这郑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对着郑鸿逵道了个万福,“郑官人,想必今天请得都是贵人,小女子在这厢有礼了,愿各位玩的开心尽兴”郑鸿逵大嘴咧咧,笑嘻嘻回到“李大家不必客气,都是自家人,来的都是贵客,还请当家的好酒好菜尽管上来,我等今天一醉方休”
“这个好说,郑家赏光自是小楼的荣幸,不知各位官人可还有何要求,小楼能做到的一定做到”李贞丽八面玲珑,说话绵软舒心,几个现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还有什么要求,原先那个懂音律的小伙子站了起来,学着拱了拱手“这《琵琶记》是李香君的成名曲,敢问李香君可在此处?”一句话落地,二十个怪人立马七嘴八舌,什么?是李香君的成名曲?你狗日的怎么不早说,《桃花扇》知道不?秦淮八艳啊,赶快,如果在立即请出来,一旁的李贞丽和郑鸿逵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刚还觉得几位才高八斗,咋一转眼都成了丘八武夫摸样的猴急,尤其是李贞丽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分明是一批地痞流氓啊,香君要是落在这些人手里,那还有个好?不行,得想个法子唐塞过去,于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到“此楼的确是香坠儿所有,只是小女这几日偶感风寒,不能见客,还请几位官人谅解则个”又团团道了个万福,转身吩咐下人上菜,赶紧躲开这群怪人,哪知道孔丘哈哈大笑“好,上菜,可有句话的说在前头,今天我们来了,这李香君无论如何要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不就是偶感风寒吗,无妨,老板娘不妨回去和美女说一下,就说我们能包治百病,这楼里有病尽管来,保管治好,而且免费”
又把李贞丽吓着了,这郑大官人也不相劝,这不是要我好看吗还免费包治百病,分明是强人所难吗,这南京城官员见得多了,没见过这样一群不通世故的怪人,咳,听这莽夫的口气,今天这一劫看来是难逃了,可怜我那苦命的女儿,要是被这群粗汉~~~~,不敢想下去啊。
李贞丽唉声叹气,回到后房,后悔不该贪财被郑家包下了二楼,左思右想觉得不能让李香君冒险,这二十多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摄人气魄,还带着血腥气,不是江洋大盗也是曾经杀人越货的,赶紧招呼手下多叫几个姑娘上去相陪,先稳定住再说,万一他们忘了香坠儿这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边马士英也到了,一听说被安排到楼下偏房,不禁火冒三丈,说好的正房,怎么转眼变成了二房?他今天可是请得贵客,这要是传出去,他脸面往哪搁,连带这位贵人都脸面全无,他立即叫下人去把李贞丽叫来,李贞丽硬着头皮过来,知道这位爷不是好应付的,都是自己贪财惹的祸,如今还真有些棘手,马士英一看李大家来了,劈头就问,我的包厢怎么换成楼下的了不是说好的楼上大房间吗?李贞丽赶紧赔不是,说是下人搞错了,要不这样你这里的前就退给你,算是我们请客,马士英冷笑,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是老子今天请的客是贵客,到时恐怕你这媚香楼都担待不起,乘现在还没开席,赶紧的给我换回来,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李贞丽苦笑,都怪我贪财,楼上已经让福建郑家用千余两银子包了,而且来了一大帮武夫摸样的,这要是再换,恐怕她这楼都会让他们拆了,实在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一下马大人了,不然改明天如何?费用全免,算是我们将功补过。
马士英气不打一处来,福建郑家那是海盗出身,当然请的都是粗鄙武夫,有钱怎么啦?了不起啊?老子可是正儿八经进士出身,你李大家也是场面上有名人物,今天媚香楼竟然伦常颠倒,怎么能让一群目不识丁的武人坐在我上面,是可忍熟不可忍?不行,一定要换回来,否则你这媚香楼就别想再开了,李贞丽一下子面色通红,缰在当场,这马士英官不大,可在南京赫赫有名,这要是闹腾起来,她小小的媚香楼还真抵挡不住,可楼上这群人看样子也不是好想与的,要是两方打起来,恐怕把她卖了都难了结,李贞丽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上楼问一下再说吧,于是告罪上楼,推开房门,向郑鸿逵招了招手,郑鸿逵一看明白是找他有事,做了个揖来到门外,房门还没掩上,李贞丽就说自己坏事了,贪财把马士英马大人得罪了,现在他不依不饶一定要原先定好的大房,他一个小女子经不起折腾,是否可以请各位贵客移步去楼下,这千两白银全速奉还,今天算是我请客如何?
郑鸿逵脸色一沉,这钱也付了,人都来了,菜也上了,你叫我们腾地方,这算啥事传出去我郑家的脸往哪放?他马士英不就是个贪腐被贬的小官吗,老子今天就在这了,有种让他上来自己说,说完回身把门重重带上,古代包房不像现在KTV那样震耳欲聋音响声,几乎都是清雅幽静,刚才郑鸿逵说的话,里面几乎全听到了,什么马士英,谁啊?一边的毛海峰是了解历史的,一听马士英就知道肯定是南明那个争权夺利的大学士马瑶草了,世界真是小,到处都能碰到名人,不禁哑然失笑,引得众人侧目,毛海峰就对几个兄弟说这马士英是南明弘光政权的首辅,为人好权势,不过没有投降清军,也算是有始有终吧,郑鸿逵看着几个神兵嘀嘀咕咕,以为是李贞丽刚才的话引起不满意,马上满脸堆笑,说订的匆忙,不必顾虑,还请诸位放心云云。
李贞丽下的楼来心中忐忑,楼下楼上一文一武,该当如何是好?马士英见李大家愁眉苦脸地下来就知道事情不顺利,就准备自己上去赶人,按大明惯例来说,一个七品县令都可以让三四品的武官低头,更别说他正经进士出身,又曾做过知府,地方总督的大员,虽然被革职,但资格在那,就是郑芝龙在这,他也敢摆摆资格,所以一撩袍袖就往上走。李贞丽想拦,这是一个女流如何能拦得住?这是急死人。
这当口忽然传来一声“瑶草,何事这么慌张?竟然连礼数都忘了?”马士英暗自叫苦,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己请的客,诚意伯提督操江的刘孔昭到了,赶紧回头一躬到底,“伯爷到了,小人竟未远迎,实在惶恐,恕罪恕罪!”“无妨,此地非公务,无妨,只是看你一脸怒气,如此匆忙,究竟为了何事?”马士英当下把自己原定下楼上包间,却又被李大家以千两银子包给了福建郑家,所以想上去评个理的事说了一遍,说完想转身上楼,诚意伯刘孔昭笑了“且慢,你是说福建郑家在此请客?”“正是”刘孔昭对李贞丽招了招手,“请问李大家,这福建郑家请的是哪路神仙?”李贞丽知道今天坏事了,原本以为就是马士英请的寻常客,哪知道来了位伯爷,勋贵都是地主,要是得罪了他们,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算完了,赶紧上前赔不是“不知道是伯爷驾到,恕罪则个,楼上是郑家老四在请客,也是怪我贪财以千两银子换了马大人的房间,不知道请的是何方神圣,一个个和尚样短发,面上皆无须,听话音是东北口音,一个个还长的不似南方人~~”“慢着慢着,你说他们都是短发无须?东北口音?看起来像是武夫?有二十来个?”刘孔昭皱起了眉头,一旁的马士英也皱起了眉头,马士英是认为会不会是太监或是口外商人,或者是建奴奸细?但刘孔昭不这么想,他为人手段毒辣,见多识广,传说他亲手害了自己亲叔才袭了爵位,自然比一般人脑经灵光,听李贞丽一介绍楼上客人摸样,他马上想起了什么,莫非是~~~?
当下拦住要下跪请罪的李贞丽,说我正要和郑家商量船只的事宜,不如带我两人上去会一会郑家老四,李贞丽脸色通红,认为祸不单行,今天这一关看来逃不过了,只能点点头,带着两个人上了楼梯,一路上心扑扑直跳,这神仙打架,肯定要殃及他们这些凡人了,真想打自己几个嘴巴。
还没拍门,门自己就开了,原来几个现代人听到楼梯响以为是上菜的,就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李贞丽脸色红白相间站在门外,后面还跟着两个大明员外,马士英想进去,被刘孔昭一把拉住,自己对其满脸笑容挤了进来,古代房间小,本来一个大房间挤进去二十多个人就已经显得局促了,现在又来了三个,更显得拥挤,刘孔昭不顾周转不开,先环顾了一下坐着的二十个怪人,接着对有须的郑鸿逵道“这位就是郑家老四芝凤吧,本爵这厢有礼了”说着做了个揖,郑鸿逵没好气,明白肯定是楼下气不过来找事的,也揖了一下“正是郑家老四,敢问这位该如何称呼?找某可有事?”后面的马士英哼了一声,抢着说道“这位是提督操江诚意伯刘伯爷”郑鸿逵愣住了,一个南京城有名的勋贵,还管着长江水师,虽然他们郑家根本看不上只有几条破船的长江水师,奈何这个诚意伯却是得罪不起的,“诚意伯?那不是刘伯温吗?”几个对历史半通不通的现代人已经嚷嚷开了,声音还挺大,全然不顾有人在场,刘孔昭脸上红了红,直接呼祖上名讳可是大忌,“不,他该是刘伯温的子孙,提督操江应该是刘孔昭吧”毛海峰历史功底好,想起了这么一号人物,争权夺利,南明弘光政权就是断送在他们手里,只是这个刘孔昭虽然奸猾,对大明倒是忠心耿耿,誓死不投降清军,还算是有些气节的,毛海峰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李贞丽郑鸿逵马士英都被吓住了,这特么什么人啊,当着诚意伯的面,非但不站起来行礼,还直呼几代勋臣名讳,这是根本不放在眼里啊,放眼大明就没有这号人,几个人偷偷看着刘孔昭,深怕这个勋贵暴跳起来,旁边的现代人却轻松异常,都在两眼放光盯着刘孔昭说原来是刘伯温的后代啊什么的,好象在看一个稀奇动物一般,或者在讲一个民间故事一样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