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已经打听到了张成家的详细地址,二人坐着马车,又离开了下邳城,沿着城外的官道一直向北走。
走出三五里之后,右拐进了一条小路,路面开始颠簸起来,又走了几里路,终于听到了马车夫的一声吆喝。
“前面就是张家庄了。”
吕布掀开门帘,便看到前面不远处,果然有一片破旧的房子。
张家庄并不大,只有100多户人家,由于距离下邳城比较近,村庄离百姓的生活相比于更远的村庄,还算是勉强过得去。
马车又经过一阵颠簸,终于停止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门前。
“温侯,这里就是张成的家。”
吕布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破旧的大门,点了点头,“敲门。”
车夫上前敲门,没多久,院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谁呀?”
马车夫大声说道,“我们是张成的朋友,麻烦把门打开。”
院子里的脚步声朝着门口这边走来,很快,院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门缝后面探出头来,看着外面的人穿着不凡,气宇轩昂,倒吃了一惊,颤声说道,“他不在家,你们找他有事吗?”
陈宫上前一步,笑着说道,“老人家,我们知道他不在家,但是已经约好了,要在这里等他,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者勉强笑了笑,“几位大爷,如果你们不嫌弃这里脏,那就请进来吧。”
一行人来到院子里,老者想朝众人进屋,吕布拦住了,“不必了,我们在院子里等就可以了。”
老者看着吕布凌厉的眼神,有些害怕,小心的问道,“大爷,如果你不嫌脏,小老儿给你弄一些水来?”
吕布摆了摆手,“老人家,你歇一会儿吧,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就可以了。”
吕布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柔和一些,但是老者却依然有些胆怯,鼓足勇气问道,“大爷,不愧是成儿闯祸了吧?”
陈宫急忙上前,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没有什么事,我们这次来,是想求张成办一点事。”
老者这才稍稍放心,转身回到房间里,和老伴儿躲在窗户后面,偷偷看外面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娘,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张成跨进院子,便看到了吕布等人,吃了一惊,语气立刻嘎然而止。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我家?”
陈宫上前,微笑着说道,“你叫张成,在糜家曾经是李郎中的徒弟,对不对?”
张成一愣,随即问道,“我是张成,你们是什么人?”
陈宫摆了摆手,“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打听,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话就够了。”
张成心中越发吃惊,额头上渐渐冒出冷汗,“你们想问什么?”
陈宫缓缓问道,“张成,我们想知道,你师傅到底去哪里了?”
听到这个问题,张成脸色微变,随即说道,“听说是老爷让他回家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师父。”
陈宫摆了摆手,“张成,我们想听实话。”
说到这里,陈宫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银子,缓缓说道,“你告诉我们你师傅到底去哪里了,这块银子就归你了。”
张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师傅回家了。”
陈宫皱了皱眉头,“你师傅回家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张成急忙摇头,“没有,什么也没说。”
陈宫想了想,“那你能不能把你师傅离开前的事情,和我们说说呢?”
张成挠了挠头,“师傅离开那一天,和平常一样啊,我们正在熬药,李三来告诉师傅,说老爷找他有事。
后来师傅就去找老爷,没多久就回来了,然后就收拾东西,说是老爷让他回家。”
陈宫试探着问道,“难道,你师傅在走之前,真的什么也没说吗?”
张成点了点头,“没有,什么都没说。”
张成这语气虽然平静,可是,站在一旁的吕布,却看到他眼神中有一丝的慌乱,心中顿时一动,心中默念。
“对张成发动听心术。”
虽然有些不舍,但看张成好像知道些什么,所以就算是不舍得用,也只能用了。无广告网am~w~w.
听心术刚发动,脑海中便传来了张成的心声。
【糟了,难道他们知道师傅嘱咐我办的事了吗?】
听到这句心里话,吕布大喜,上前一步,温言说道,“张成,实话告诉你,你师傅并没有回家,他很有可能遇害了。”
“什么?”张成顿时被这句话惊得脸色苍白,就连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说什么,师傅怎么会被人害了?”
【怎么会,难道他让我送信,就是已经知道了吗?】
吕布心中也有些疑惑,张成心中所说的对信,到底是给何人送信呢?
现在时间紧迫,吕布也不想和他都圈子,直接开口说道,“张成,我知道你师傅走之前,曾经让你送过一封信,你告诉我们,那封信是送给谁?”
张成吃惊的看着吕布,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没有,真的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了。”
张成心中吃惊,陈宫却更加吃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吕布竟然知道张成给别人送过一封信。 m..coma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除了让我调查此事之外,还有别人在调查?
想到别人已经调查到了这种地步,而自己这边却依然一无所获。
想到这里,陈宫一向自负的心理,顿时受到了万点打击。
难道在军营之中,温侯还有谋士,在为他出谋划策?
就在陈宫心潮起伏之时,又听到吕布问话声传来。
“张成,你告诉我,信到底是送给谁的,说出来,重重有赏。”
陈宫立刻上前说道,“张成,你不必顾虑什么,我们给你的赏钱,就算你离开糜家,也一定衣食无忧。”
“我?”张成汗如雨下,一颗心已经乱成一团,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