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婉回到天下来客之后,林阳不久之后也和柳如是联袂出现,四楼,柳如是李幼薇骆婉还有林阳四人汇聚在一起,骆婉将事情给林阳两人说了一遍,有些担心的说:“大哥,我此番得罪了昌王,我们要做什么部署吗?”
“没有什么可部署的了,这边的产业都转移走了不是么?”林阳露出一抹笑容,接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要展开了。
“那我们?”
“什么都不用做!”
林阳看着李幼薇,问:“幼薇,李家这边如何?产业转移完成多少了?”
“除了一些祖产,基本上都转移出去了!”李幼薇说。
“很好,如是这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从今天起,我们几家都进入戒备状态,幼薇你那边可以适当在报社放出萧家想要迁移产业的消息,但不要写得那么明确,有多暧昧就写多暧昧,明白么?”林阳轻声嘱咐。
“好,我回去之后,立刻着手去办!”
“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我让老苏那边尽量给你便利!”林阳笑着说。
“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毕竟南宫望和庞誉,这一段时间,都没空管我们!”李幼薇也是轻轻一笑,以往李家的产业被南宫望欺压得不行,现在昌王的到来,反倒是让李家各种事情顺畅了不少。
“看来这昌王还是干了一件好事的!”林阳笑着附和。
李幼薇也是微微一笑,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林阳:“这是昨天夜里受到的一封信,你看看!给我拿拿主意!”
“什么信?”
林阳接过之后看了一眼,信封上并未署名,李幼薇说:“是浙江布政使大人的信,写给你和我的,建议我将产业转移一部分去浙江,你的那一份我没有看,就在里边!”
“哦,还有我的?”听到是古清河的信件,林阳顿时眼眸一动,轻轻拆开了信封取出了其中的两封信。
李幼薇的信已经打开了,而林阳的信则是被撞在一个更小的信封之中,其上有着林公子亲启的几个大字。
二人对视一眼,林阳将李幼薇的那一封信暂且放在一边,随后打开了自己的那一封信。
信封之中只有一页纸,通过墨水渗透的痕迹看,这一页纸也没有多少个字,林阳当着几人的面就直接打开了,信的内容很简短:“林公子,见信如晤,一别近两年,冒昧来信一封,打扰之处,还望勿怪。因事情紧急,长话短说,日前江苏总督苏大人,修书一封于我,意图借我浙江驻军之力,我已知悉,并与浙江都指挥使大人交涉完成,因苏大人言明,可借由公子之手转达信件,我仅知林公子与李家小姐有关,故只能借此渠道修书一封,望林公子代为转达,江苏古清河。”
“原来如此!”
林阳看着信件内容,露出一抹姨母笑,心想:“老苏这家伙,原来早就开始布局了啊,我仅给他提了一嘴,这家伙就已经联络上了,倒是厉害啊。”
“信中所述何事?”一旁的柳如是好奇的问,骆婉和李幼薇也是移眸看来。
“你们看看吧!”
林阳将信件递给柳如是几人,几人看了之后,顿时也都露出严肃的神色,林阳将信件折好,递给柳如是说:“如是,麻烦你了,去一趟苏府!”
“好!”柳如是接过信件,直接起身离去。
林阳又看了看古清河给李幼薇的信,笑着说:“古大人是想早些进京啊,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李家的头上,还给了这么多优惠?”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李幼薇也是征询的问出声。
“当然是去啊,这边还有多少产业,能迁移的就迁移过去,顺便帮我一个忙,把我的香皂作坊也搬过去!”林阳笑着说。
“那好,我这就给古大人回信,让他那边早做准备!”柳如是螓首轻点,既然有了结果,她也就不再多留,直接起身离去。
“幼薇,小心一些!”林阳嘱咐说。
“我明白,你也要小心!”李幼薇嫣然一笑,便迅速下楼了。
李幼薇离开之后,四楼国字号雅间就只剩下骆婉和他,林阳端过已经放凉了的茶水饮了一口,轻笑着说:“古清河还真是嗅觉敏锐,李家不过只迁移了少部分产业过去,便让他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是老苏故意透露的吗?还是他自己猜的?若是自己猜的,那这个人还真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了?得提防着点。”
“大哥,我也去忙了!”骆婉见大哥安静的喝着茶,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便没有再继续打扰,而是起身告辞了。
苏府,收到信件的苏伦,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对韩轩说:“韩将军,浙江那边已经同意了,你拿着我的手书,再去一趟安徽,拜访一下徐指挥使,和杜布政使两位大人!”
“是!”
“覃首,你去山东!顺便知会一声正在山东练兵的黄指挥使大人,让他务必出动水师!可以有所动作了!”
“遵命!”
连夜,韩轩和覃首星夜赶往安徽和山东,韩轩这边因为各种原因,苏伦把他派去了安徽,而山东比较远,至少距离金陵比较远,所以覃首和山东比较合适。
而且山东指挥使,是苏伦的好友,这件事也已经取得了上面的同意,现在浙江这边取得进展,就只剩下安徽,一旦安徽也完成部署,那么整个江苏将会被彻底包围。
这一天,苏伦已经等了很久了,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苏伦心中不算很平静。
次日,天气晴好。
金陵的大街小巷随着年节的逐渐过去,整个经济也开始复苏,街道上的人流量恢复了最高峰时候的八成左右,林记报社设立在城中的各大分店,正在加紧着复印报纸。
而没有人知道,当这一份报纸被发行出去的时候,传播出去的时候,将会对江苏的局势带来多大的影响。
三天后,临近元宵节的前夜,作为江南水乡之一的金陵已经张灯结彩,元宵灯会是现在人的一大活动,每家每户都会挂上华灯,整个金陵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难得的,林阳也主动出现在街道两侧,看着各家各户悬挂出来的花灯,也是感到无比的震撼。
这时候的花灯,还没有后世的铁丝等材料,完全就是用竹篾和各色的纸张糊出来的,但便是如此,也让林阳不得不佩服这些匠人的手艺,各种花灯做得惟妙惟肖,十分精致漂亮。
或许样式没有后世那么多,但对于现在而言,更别有一番风味,而林阳也是一个爱好古装古韵的人,自然颇为喜欢。
没有电灯,这时候的花灯还是用蜡烛作为主要的照明手段,亮度或许没有使用电灯那么亮,但这种烛影摇红,人影绰绰的感觉,是后世极尽繁华之后的元宵灯会所无法比拟的。
林阳戴着柳如是给新做的面具,牵着骆婉和她走在金陵的街头,看着秦淮河畔一盏盏灯,心情也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在中国的时候,他的老家是黔贵地区的,黔贵地区一般不举办灯会,而因为父母的原因,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来到江浙福建安徽这一代,四处为生计奔波。
秦淮河灯会他也有幸得去看过,那种盛况空前的感觉,让人不得不感谢那个太平盛世的美好,同时他当时就在想,若是灯会期间,南京城的姑娘们都身着一身汉服惊艳登场的话,那将会是何等的美好。
而眼下,却真正让他看到了这一幕,虽然还不到灯会期间,一些闲不住的世家小姐们都纷纷带着丫鬟出现在街头巷陌,看着那一盏盏灯,露出如花笑颜,让人沉醉不已。
林阳转头看着柳如是,他不禁有些痴了,尽管柳如是带着和他同样的面具,但是,也不知用的什么材料,这一副面具遮掩了柳如是的面容,但却依旧让人感觉无不惊艳,很美很美。
而骆婉,则是一声碧绿色的长裙,因为天气还稍显寒冷,所以她身上身着绸布短袄,头上簪着翡翠玉钗,一副清雅秀丽的小家碧玉模样,而身边有着两位大美人作陪,更是让人频频侧目,尤其是一些公子哥,无不艳羡至极。
当然,骆婉也是戴了柳如是准备的面具的,毕竟若是让人认出她来,林阳的身份也会暴露,这样并不好。
三人走走停停,时不时在某些比较大的花灯前驻足欣赏,尽管此时的许多花灯都还未点上烛火,可接着各家各户门前的灯笼的光,两女往那一站便是绝美的风景。
若非没有相机,没有纸笔,他都想将这一幕记录下来,真的太美好了。
这种美好,让他不禁想起了,宋代文武双全的那位大佬辛弃疾的一首词《青玉案元夕》。
正在安静赏灯的柳如是和骆婉,忽然听到林阳的吟诵也是连忙回眸看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一句乃是千古名句,与“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尽管后者并非写人,但却在众口相传之中,早已成为爱情的忠实写照。
这个时候的女子,比之于后世更要多愁善感一些,爱情对于她们而言,很多时候大都是奢望,政治联姻和父母包办婚姻才是主流,正是这种思想,让这时候的女子,思维受到了禁锢与限制。
柳如是本就是才女一枚,骆婉虽说不敢之称才女,可自从习字以来,也颇为爱好诗词歌赋,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千古名句,二人联想到自己二人此时的情景,不禁眼泪连连。
两人走到林阳身前,轻轻握住林阳的手,其中神情一眼便可知晓。
柳如是轻声说:“只此一句,尽显林郎之才!就算是去参加诗会,各方雅集,也定能高居榜首。”
都是托了辛弃疾大佬的福,您老的诗词,被小子拿来卖弄调情,还望勿怪,还望勿怪啊,这也算是为辛弃疾大佬传播千古名篇了,林阳心中默默念叨了一遍之后,这才笑着说:“见笑了,见笑了,我们继续走吧!”
三人继续往前游去,一种久违的温馨感,滋润着三人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