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嘴上说着不让关门这家伙喝醉,但这家伙还是喝醉了,醉了之后到处撒欢,见到谁都想去拉人家的手,给人家讲述林将军的故事。
最后逼不得已,林阳和张憨厚刘峰之三人合计,下狠手给这家伙直接打晕了,这才轻松不少。
“将军,我们还……”
“还个屁,小宁,带几个人把这三个家伙带去洗澡,然后给我丢到房间去!”林阳对骆宁说,骆宁立刻照办。
若是平时没喝醉之前,这两个家伙还能反抗一下,现在醉得像是一滩烂泥,根本反抗不了。
看着那满地狼藉,林阳也是一脸无奈,军中之人就好这一口,不让他们喝是不行的,而天下来客的酒水,乃是蒸馏酒,不是一般的米酒度数都比较高,并不能像喝一般的米酒那样豪饮。
这几个家伙第一次喝蒸馏酒,到是喝得爽,上头起来也是熬不住了。
天下来客的酒水一经推出,就是最受江湖人士欢迎的,林阳自己喝都有些遭不住,别说这时候喝惯了低度酒的人们了。
“这几个家伙还是这么口无遮拦!”苏菡萏看着被架走的三人,顿时也是失笑。
想到刚刚用饭的时候,这三个家伙一个口一个嫂子称呼自己和婉儿时候的样子,也是有些面愧,毕竟是在骆婉这一位正宫娘娘的面前,便是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都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她又打心底不愿意否认,毕竟已经说开了,尽管对骆婉十分愧疚,但这也不能成为她放弃的理由不是。
而此时林阳已经离去如厕,桌面上便只剩下她和骆婉了,气氛一下子就有些尬尴起来,苏菡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不敢去看骆婉的眼神了。
骆婉自然看出了苏菡萏的意思,当即执住她的双手,说道:“苏家姐姐,我知你心意,大哥这么优秀,我不能一人独占的,你和李家姐姐,柳姐姐都比我优秀,你若是喜欢,就放心大胆的去追求幸福!”
“婉儿,林大哥可是你的夫君,我们这算是横插一脚,你为何?”
“因为我只要大哥开心,不想要大哥不开心,只要大哥心里有我的位置,我便满足了,而现在大哥待我已然不薄,再奢求太多就是贪心了。”
“可是,你难道不怕我们会分走林大哥对你的爱吗?”
“不会的,大哥喜爱我就是喜爱我,不会因为你们的出现而变质,而他与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独一无二的,并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啊,唯一变了的,就只有时间而已,可一旦我们都嫁了大哥,基本上就都呆在一起,以大哥的性子,只要找到林月妹妹,他便会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那时候我们再为大哥生几个孩子,有了孩子和大哥的陪伴,这一生就很幸福了!”骆婉满脸微红,但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婉儿,你太善良了?容易受欺!”苏菡萏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会的,苏姐姐,你们若是进了门,会欺负我吗?”骆婉问道。
“怎会,我心疼你还差不多!”苏菡萏脱口而出,但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太得意了,居然如此简单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看着骆婉那似笑非笑的笑容,苏菡萏瞬间就明白了骆婉的意思,小声说:“看来是姐姐多虑了,婉儿妹妹也不是好欺负之人!”
骆婉不经意之间便能让自己都破防,这种是发自心底的善良,同时也体现出了,骆婉并不是那种丝毫没有心机之人。
“不争为争!”
在这一刻苏菡萏脑中浮现的是这样一个词汇,用来形容骆婉是最为贴切的,骆婉处处大度善良,是深知大哥重情重义,绝不会负了自己,她步步退让,也会让大哥心生歉疚,这样一来林大哥对她就会更加疼爱珍惜。
毕竟,这样的女子,便是她这样的女人,都不忍心伤害,更遑论是一位重情义的男子了。
想到这,苏菡萏忽然心中释然,坚定的看着骆婉的双眸,说:“婉儿,无论如何,你也是林家的正室,姐姐不会与你争竞,若是我与林大哥好事得成,必然以你为大!”
“苏姐姐,谢谢你为婉儿考虑,但是婉儿知道,我并不是那个能镇得住场面的女子,所以这所谓的正室,我并不奢求太多,只想要一辈子都陪着大哥,结婚,生子,然后慢慢老去,我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人,只求白头偕老,哪怕是大哥让我做一名通房丫头!”
骆婉一番话意真情切,说得苏菡萏都是有些难过。
有人曾言,治国易齐家难,治国都比齐家要简单,可见能做到齐家的男子是何等的厉害。
女子本就是感情的动物,总是会在乎自己的男人对自己比对其他女人倾注的感情多一些少一些,齐人之福,想要做到让自己的女人完全不争不抢不嫉不妒是很难的。
所以古来便有“娶妻娶贤”一说,家有贤妻,夫君在外大瓶,妻子处理家事,力往一处使,这样的家庭才能和睦。
但偏偏,许多男子就是有着多情滥情的劣根性,对于女子总是要宽容些,容易心软,家中明明有了贤妻,却还勾三搭四,这对于持家的女人是何等的不公。
她不知道,你何时会想要纳妾,也不知道你何时会厌倦自己,而一旦纳妾之后,又如何处理妻子和妾室的关系。
并不是每一位女子,都能做到秦香兰那种大度,慷慨的接纳了顾横波。
当然这其中,也是顾横波自己博取来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不得秦香兰,所以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而秦香兰知道二人情笃,所以便后退一步,便是这一步,造就了如今的苏家和睦。
骆婉是个识大体的人,尤其是开始读书识字之后,她知道自己深爱的夫郎不是池中之物,她深知不能给大哥添太多的麻烦。
男人在外打拼,尤其是现在,若是没有一个后顾无忧的家庭,必然会心有旁骛,这对于事业是绝对没有任何好处的。
所以骆婉,这不仅仅是退了一步这么简单,她愿意做那男子身后的一名默默无闻,但无时无刻都在支撑着他的后背的女人,正室不正室,她虽说不会一点都不在意,但也不会过度在意。
若是大哥的女人之中,有那种能稳镇后宫,姐妹直接都是服气的女子,她将这正室之位让出来,也无不可。
这一夜,苏菡萏和骆婉是彻底说开了,苏菡萏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和骆婉作伴,两女谈论了一整夜,最后天色明朗起来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天下来客也早早的宣布了在这一天会歇业,所以这一天的客人并没有多少,有的只是一些不知道消息的人,看到门外张贴的告示之后,便都离去了,去了林记集团下的另一家酒楼。
新开的酒楼虽说没有天下来客装修这么豪华,但依旧是按照天下来客的布置来进行装修的,并不影响这些人的体验,无非是会绕一些远路而已。
一楼二楼所有的座位都被空了出来,并且还加了不少的桌椅,为的就找招呼这些刚刚凯旋的将士。
这一天,天下来客门口,当那数百人齐刷刷单膝跪倒在他们的林将军身前的时候,林阳心中也是无比的欣慰。
付出了真心,得到了真心,这种有舍有得的感觉,让人迷醉,而这些人,不仅仅是他带过的兵,更是他的生死兄弟,是他的袍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诸位兄弟莫要行此大礼,快快入内,我已经备好酒菜,就等着诸位兄弟前来……”
“谢将军!”
他们是兵,在许多百姓眼中,便是一个只会舞枪弄棒,时不时还会欺负一下平头百姓的丘八恶霸,正因为此,林阳再三叮嘱他们,无论到了何处,都不得碰百姓一针一线,唯有这样才能得到尊重。
在云南的时候,他们的林将军主动的抚恤,严明的军纪,让他们深深受到了百姓的爱戴。
不取百姓一针一线,却是主动照顾相助,百姓若是送来东西推据不了,便以钱财换之,从不让百姓吃亏,只会让百姓得到更多的好处。
林将军走之后的这一段时间,曾在他手下的军队,在闲暇无操演的时间,都会主动开拔到各处村庄城镇之中,帮助架桥修路,修补房屋,走访许多牺牲将士的家庭,以自己的饷银帮助抚恤。
林将军告诉他们,这些战死的将士,家眷便宛若他们自己的父母兄弟,长嫂子女,异地处之,若是有人不仅不念及这些牺牲的将士的苦劳,欺辱其家人,那便是在欺负他们。
他们自己大多都是大头兵,一般都不会想到这么多,但林将军教会了他们,以心换心,你付出了真心,百姓方才会真心待你,而不是畏惧于你。
这一行几人浑身甲胄,器宇轩昂,列队单膝跪下的姿态,那叫一个壮观。
而就在众人享受着兄弟重逢之情的时候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是忽然打断了众人的好心情,只听那人说道:“不过是区区一些丘八,受些恩惠便没了骨气,居然跪在一名低贱的商人身前,果然低贱之人只配与低贱之人为伍!”
“轰!”
听得此言,在场数百男儿汉瞬间闹到轰然炸响,林阳双眸瞬间瞪大,目光看去,便看到一张许久未曾见过的面容了,南宫寂!
“你敢如此口出狂言,辱我兄弟,今日不把你打出屎来,老子就不姓林!”
几乎是瞬间,林阳直接一把拔出一位军士的佩刀,下一刻直接向南宫寂冲去,冲冠一怒,不为红颜,只为自己兄弟袍泽,争一口气!
南宫寂看到林阳气势汹汹的向自己冲了过来,当即说:“我已然通过秋闱,进士及第,七品官位,你若敢动我……”
“废话多,当个破官,就感辱我兄弟了?老子揍死你……”
这一天,我们春风得意的南宫寂公子,被林阳带人当街狠狠揍了一顿,林阳再度跟南宫家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