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林登万和赵肆青，田锦龙都回到了公寓里。
之所以让赵肆青和田锦龙一起在纺织厂附近蹲点，一是怕赵肆青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第二是田锦龙不懂英语。
所以非得两个人一起去不可。
好在赵大小姐一点埋怨都没有。
林登万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只咸鱼一样。
“啊~累死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赵肆青和田锦龙倒是不累，就是蹲在纺织厂附近看着人来人往，赵肆青时不时和下班的工人们聊聊天。
田锦龙“下午3:06有一个车子开出去了，开车的人就是上午在门口接你回家的人。然后5:21回到了工厂。”
林登万立即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
“把地图给我。”
李靖虎把地图递给了林登万。这是一张比例尺1:2.5万的地图。地图上一厘米对应实际二百五十米。算是非常精确的地图了。
根据林登万的观察，这家工厂应该是家族企业，正副厂长，长得非常相似，应该是兄弟两人，而且一家子就住在工厂里。
“锦龙，开车的人出门的时候头发是乱糟糟的还是整理过的？”
田锦龙回忆了一番
“好像头发很油，而且衣领上还有食物留下的油渍。”
林登万用尺子在地图上比划着，下午四点出门，六点回家，那么一定是车程来回在一个小时之内。而且避开了下午六点的晚高峰，基本上可以按照车速计算这人的行程。
林登万用尺子在地图上量着行程，
没有人出门回一直走直线，从A点走到E点，中间肯定会经过B，C，D点。而将这些点之间的距离联系在一起，就能算出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需要走过的路程。
在曾经服役的时候，林登万的工作之一就是在地图上实时标注各个部队的位置。使用无线电通讯向上级报告自己的位置是有可能被敌人破译的。在无线电静默的情况下，时刻掌握自己部队的位置，这是现代参谋的基本功。
不但要规划路线，计算各个地点的位置，在野外还要计算部队通过的地形，在各个地形要按照地图上的等高线计算实际通过的距离，毕竟通过五公里的平地，和通过五公里的山地，速度绝对是不一样的。
得到实际行军距离后，用距离除以行军速度得出到达预定地点的时间。
林登万在三鑫公司展现出来那出奇的计算速度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现在在城市里计算一个人两个小时内可能到的地方自然也是简简单单。
纺织厂的副厂长开车出门当然是有事情可做，林登万计算了从纺织厂到各处的距离。提货发货的码头，火车站，市政厅，时间都对不上。
在地图上多番对比后，林登万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厂长，下午三点的时候去了华尔街的纽约证券交易所。”
这时候没有电脑交易，没有手机交易，要交易自己的股票，办法之一还是直接去交易所现场看看。
赵肆青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他去了证券交易所，你又没有跟他一起上车。”
“我计算他大概能走的距离，差不多就只有证券交易所一个地方，其他能到的地方，都是居民区。”
赵肆青仍然不信“人家就不能去居民区找找女朋友吗？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不但不心疼老婆，还一个劲的使唤老婆的。”
“我要是和美女见面，绝对不会穿着脏兮兮，上面有油渍的衣服。也不会顶着一头没有洗过的头发过去。”
收了地图，这算是一个可以留待确认的重要情报。
“老婆，你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啊？”
赵肆青“我说想来这个工厂工作，然后请了厂里的女工吃晚餐。厂里的一些女工说，他们七月份的工资是六月份就发放了的。但是八月的工资却要九月底才能给，也不知道为什么。”
“七月的工资六月给，八月的工资九月给？”
也就是说这三个月的时间，人事方面基本实际上只会支出一个月的工资？
林登万在刚刚参观完毕生产区域的时候参加会谈，他们就拿了一本假账出来。在林登万的逼问下才拿出来纳税单和真正的账目。
这就说明这家纺织厂绝对有一个很会做账的人物存在，应该就是兄弟两人之中的兄长。
那么工人薪水的发放时间如此布置也就能理解了。
上市公司一年要交四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每隔三个月上报一次财务状况。
这位老兄把第三季度的财务支出通过第二季度的提前支付，和第四季度的延迟支付来承担，造成第三季度的财务状况表现，人力成本看起来大幅度降低，同样的利润下节约了成本也就造成利润升高。
这样一样来，等第三季度的财务报表递交的时候，账目绝对会非常好看。
也就是九月份底财报一旦公布，这家纺织厂的股价肯定会上涨。
“这家公司的股票还算可以，说不定我待会真的过去拿钱给他们投资了。”
赵肆青：“你呢，你下午去哪里去了？”
林登万：“我下午找了一家电力公司准备核实。为了验证他们公司的线路到底铺了多宽，我沿着电线线路，一根一根的电线杆排查过去。”
赵肆青：“然后呢？”
林登万：“然后个屁，这家公司都快破产，要被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