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尸驼山,阴间最深处的一片尸地o
此时,经过一番斡旋,得到阴险诡诈“拓跋屠将”的认可,我也名正言顺,登上一个屠尸队长的位置,亲自掌管一个屠尸卫队,算是混入这片尸驼山了o
带着这个整齐划一的屠尸阎队,一共十五人,行进在赤红一片的土地上,去捕捉一些丧尸,带回铁牢,获取“赏赐”,通过副队长臧毛的解说,我也知道了不少,关于尸驼山的一些禁忌、规矩o
尸驼山明面上的掌权者,的确都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这些年,用各种不为人知的手段,从外边掠进不少阴间鬼灵,补充尸驼山的“血液”,外界的神棺门、九兽山、九凤山、天麓城等等几个势力的弟子,无一幸免o
奇异的是,即便如此,这片尸地,还是没有遭受攻伐o
冥冥中,其他的势力掌权者,一直选择隐忍,似乎很忌惮尸驼山当中的“谪仙”?
一天时间下来,也捕捉到了十几个丧尸,并且派四个屠尸队员,押运回去o
休憩在一片密林之外,端坐尸气萦绕的石块上,我说道,“臧毛,那处锥形铁牢中,有外界几大势力的高手吗?”
臧毛道,“域大人,有的,最为可怕的,当属天麓城的一个青年,名为东门越,那家伙身高一丈,形如古老巨人,手持一对千斤重的铁锤,无比凶猛,为了镇压他,当时拓跋屠将都差点折戟?屠尸卫队更是死伤无数,才将其锁住o”
东门越?
我道,“是他自己闯进来,还是被尸城带进来的?”
臧毛道,“那东门越是自己闯进来的,听说,东门越已经是天阶一品的高手,为了挤进“神明”行列,踏入尸驼山,想要斩尸得道……”
我若有所思道,“东门越的野心不小啊?”
天阶一品o
再往前一步,就是“神明”行列,不过这最后一步,自古以来,无数高手郁郁不得志,被锁死在当中,我听鬼市城的老城主说过,百年来,单单无法晋升“神明”,而阴寿寂灭的高手,就不下十尊o
毕竟一入“仙官”,脱人、鬼、尸的范畴,寿元几乎无法估量了o
臧毛有些感慨道,“域大人,那些更高的事情,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在这尸驼山,生命不值一钱,能活下去,就算是天幸运了?”
我唏嘘道,“或许吧!”
没有多休息,我们继续朝着密林进了,说起来,这寻找尸奴的事情,真是一刻苦差,即便是一声僵化的身体,尸力流转,走上两天,也是累得够呛o
好在的是,在这密林中,我手底下的屠尸队员,寻到了一些灵粹野果,长在尸地的野果,可算是极为珍贵的好东西,我自然不客气一一吞食了o
体内的命源,又浓郁了一些,不过想要驾驭尸力,还是遥遥无期o
第四天,当我们往回走,想要返回锥形铁牢集合时,在荒寂贫瘠的荒野上,一个金青年拦截住了我们的去路o
这个青年,踏在一方“倒履台”,笼罩在璀璨如虹的金色光辉,无数流转到他周围的尸力,无一不被金芒横推出去,无法靠近他的身体,仿佛尸驼山的法则,对他无效了?
金青年,站在一座矮山上,身披一件金色袍甲,肩头上有一盏金色古灯,那盏古灯,不知什么久远年代的,一圈又一圈的光纹,往外扩散,无数密密麻麻的古老符号,似牛鬼蛇神,又似仙官神明,不断跳动着,散出景象瑰丽的符火,将他不断守护在当中o
他能自由出入尸驼山,绝对与那盏古灯有大关系o
屠尸卫队的成员,每一个如临大敌,似乎对这种青年存在,尤为禁忌?
副队长臧毛开口了,“来者何人?为何拦我屠尸卫队?不知我谪仙尸驼山的规矩吗?”
有些宝相庄严的金青年,目光如炬,似可洞穿古今的目光,扫视过来,连我都不觉脊背寒,声音震耳欲聋道,“吾为雁穿云,出自天麓之城,奉我天麓第一军师令,进入尸驼山,救回东门越,至于拦住你们,自然是一个字……杀!”
雁穿云?
天麓第一军师令?
那他不是尊从“伏婴”的命令了?
臧毛脸上涌起骇然,“域大人,这该怎么办?”
我摸了摸额头,带着无奈道,“还能怎么办?你觉得我们屠尸卫队的度,能跑得过这天麓城的天骄雁穿云吗?”
臧毛下意识道,“跑不过!”
雁穿云的脚下,踏着一方倒履台,度绝对冠绝我们o
臧毛又道,“那……谁能抗衡它?”
我道,“你们先回去,通知拓跋屠将大人,这家伙,暂时由我牵扯!”
哼哼!
一头金飞舞的雁穿云,居高临下俯视着,俊眸朗星的脸庞,映射下不屑的蔑视神色,“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屠尸队长,也想与我抗衡?”
我反驳道,“这里是尸驼山,你的道行,即便有那盏古灯的守护,还是会被压制两成,你认为自己无敌吗?”
这雁穿云,在外界,绝对是一个可怕的青年天骄o
估计与羬羊一族的羬十方,善天机术的算士,属于同一层次的可怕存在?
“走!”
我轻喝一声,臧毛原地徘徊两步,还是使了一个颜色,带着其他屠尸队员,以及一些尸奴,大步流星往铁牢据点那边冲回去了,离开几十米外,臧毛还不忘说了一声,“大人,你……你多保重!”
“想逃,痴人说梦!”
“小小的屠尸卫队,尸驼山的爪牙,在我雁穿云下,谁能可活?”雁穿云踏在矮山上,自信张狂一句,就见他一抬手,掌心间,雷鸣闪烁,仿佛有一方乾坤,被他掌控在手心,画面让人动容o
“呼呼呼!”
一方金色掌印,划空而至o
“轰隆隆”的响音中,大地震颤,原地被崩裂出一个大坑,泥土掀翻,十几条大裂缝,不断往外蔓延,爆起的泥土中,夹杂着不少的尸骸,四处纷飞o
难以想象,这雁穿云的一击,到底有多么恐怖?
一击之下,我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无法与之硬碰硬的杀伐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斡旋,伺机而动o
我站在触目惊心的地坑旁,半空有泥屑飘落,激将法开口道,“雁穿云,不过尔尔,我看你在天麓城中,还不算数一数二的青年天骄吧?我曾经碰到过羬羊一族的羬十方,他就不是你能比的!”
“羬十方?那个阴险狡诈的天机算士,不过我的手下败将罢了!”
雁穿云金眉一竖,顿时间,他肩头上的古灯,越璀璨了,无数的灯纹符号,密密麻麻的,犹如成千上万的金色蝌蚪在跳动,而且外扩的一圈圈古纹,越将上边雁穿云,衬托得如一位天神下凡一般?
“轰!”
眨眼间,雁穿云消失在矮山上,本能的反应,双脚上浮现一层蓝色的符号,是大挪移术的法纹,我连忙一步横移,跳出原地o
果不其然,我刚才所站的位置,直接被雁穿云一脚踏出一个窟窿,大地都一阵颤抖o
“你一个屠尸队长,只会逃跑吗?”雁穿云带着一丝嗔怒道o
“我这是周旋策略,雁穿云,你不是很狂妄吗?有本事的话,你能沾到我的甲胄,就算我输!”我有恃无恐道,这两三天,吞食一些尸地野果后,我已经可以勉强施展大挪移术了o
大挪移术,三千大道法中,度第一o
即便以我现在地阶二品的道行,真正施展这一门三千道法,足以能堪比天阶一品,甚至是仙官九品的度,不是雁穿云能媲美的o
“儒门天下,围困百家!”
雁穿云朝我冲来时,双手解印,口中碎念一些咒词,周围几百米内,突然冲天而降一座座古老的“门户”,每一扇门户,高耸入云,将四周都遮掩住了o
一扇扇儒门,焕刺目的亮光,上面都可由一段段古老的儒门文字,每一个文字,都流离神秘的色泽,单个字我看得懂,不过连起来,就是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了?估计是一些儒门极为高深莫测的思想文字吧?
我惊道,“诸子百家,独尊儒术?”
雁穿云脸庞闪起一丝笑意,志得意满的神色道,“儒门封锁,我看你这个小小的屠尸队长,还凭什么口出狂言?”
“嘭嘭!”
更诡异的,雁穿云肩膀上的一盏古灯,如同照世明灯一般,一圈又一圈的灯纹,不断扩散出来,将这几百米内的每一寸空间,都不断笼罩住了o
站在当中,如同深陷泥沼?
我带着惊讶道,“这到底是什么法器?外扩的灯纹,居然能禁锢人的魂魄?”
雁穿云骄傲道,“此为儒门世灯,曾经在阳间,照耀了一个大世,虽说我这盏是赝品,仿制出来的,不过也是出自大家的手笔,足以将你封藏了o”
这些阴间的天骄才俊,出自大族宏门的话,身上的底蕴太多了o
“以为我不会术法吗?”雁穿云冲来时,我施展了定身咒,“听达魂命·为吾扣锁·定!”
十指咒力,虽然没能钻破雁穿云身上的灯纹符号,不过也让他的度,稍稍降低了一些,让我能看清他的步伐影子,以及出招的举止o
“铿!”
一声寒铁音,我避之不及,硬生生与一头金的雁穿云攻伐了一击,却感觉被滔天海浪推动一般,整个人往后掀翻,感觉自己双臂都被废掉了一样o
关键时刻,我踏动大挪移术,避开了几个杀招o
同时间,执法剑胎出现手中,没有朝着雁穿云杀伐,而是冲向外边,对准了一扇光芒四溢的“儒门”,一击横斩出去,身后的雁穿云,不屑道,“你别挣扎了,此乃儒门,曾经几乎封锁百家的术法,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尸修,能够撼动的?”
“铿铿!”
事与愿违,出乎雁穿云的意料,一扇儒门还是被我一剑拦腰斩断了,崩裂出一道口子,我头也不回冲了出去,一到外边,雁穿云无法再追上我的步伐o
“你那柄剑胎?”雁穿云第一次带着震惊道o
我没有正面回答,随便胡扯了一句o
不断追逐中,我调侃道,“儒门之法,也就是儒家思想的核心: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宗旨则是仁爱,在你雁穿云的身上,我只看到了杀性,杀气腾腾的形象,在我看来,你这个天骄青年,根本没能透出儒门学说啊?”
雁穿云的眸子,焕可怕的金芒,道,“儒门,也说齐家、修身、治国平天下,所谓平天下,你以为单靠唇枪舌战就能平得了?” 1740/604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