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长久没有回应。
小牧也选择了去洗澡。
由于是冬天，所以用时就比夏天长了一些，大概十来分钟。
顶着满浴室白烟，小牧身体哆嗦地穿上衣服。
回到卧室，立马躲进还有余热的被窝当中。
手机上方信息灯一闪一闪。
小牧知道，肯定是班长。
点开，读取消息。
『雨萱』：滚.jpg
够暴力，我喜欢。
看消息是十分钟前，也就是自己刚去洗澡的那段时间。
编辑，发送。
『萱』：宝，我在被窝等你。
这人当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牧子峰都感到有些自愧不如，这要是让自己发，怎么可能都发不出去。
好的。
记在小本本上，以防万一。
在没有任何消息回应以后，小牧选择开始练习习题。
这倒是让牧子峰都没想到的。
以前自己高中，不是手机就是玩，更别说放假还在写题目。
活该是第一。
写完几道物理习题之后，小牧看了眼时间。
九点整。
女生洗个澡要四十多分钟？
手机上显示的数字，不免让小牧有点怀疑人生。
『萱』：滴滴滴。
『萱』：是警察叔叔吗？我老婆不见了，可以帮我找找老婆吗？
发送，息屏。
随后又将手机放在了枕头旁，继续开始五三真题。
一直到特别关心的震动声响起。
小牧才停下不断滑动的笔尖。
『雨萱』：不可以。
看着对方回来消息，小牧就已经想到了班长此刻脸上出现表情。
『萱』：那老婆可以打电话吗？
露骨语句，令得脑海里的牧子峰都开始发抖着身体。
实属有些鸡皮疙瘩。
但又不得不做笔记用来学习。
以免往后没有战术去对付苏雨萱。
『雨萱』：不可以。
等小萱消息发来，小牧没有任何回复动作，仅仅只是点开语音电话，随后拨打了过去。
大约过了三十秒，对方终是接听。
“喂，是警察叔叔吗？我老婆不见了。”
“你正常点……”
小萱声音很小，语气中很明显带有部分羞涩情感。
“今天还要比一张试卷吗？”
小牧没有继续打趣，反而很是正经，直接将对方心思拿捏。
“比！”
“我就不信没一次能超过你。”
话语中，就可以知道昨晚的比试，又是以小萱失败告终。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惩罚？”
“哪有每次都惩罚的……”
小萱有些怂了。
自两人比拼开始，从高一到高三，小萱就没有一次赢过。
毫不夸张，完败。
这也造就了为何小萱总要找对方比试的缘故。
自己就不信，一次都赢不了。
“老规矩，一个主动拥抱，别说你认怂了哈。”
“谁怂谁小狗。”
苏雨萱暗自摇头。
果然，自己这性格得改改，就受不得激将。
万一到时牧子峰回去了，用同样方法来对待自己，那还得了……
牧子峰倒没有想那么多。
只觉得苏雨萱完全不吃这套。
好像只要自己稍微认怂，她就会很快上当。
此刻，两人想法不同。
苏雨萱的改变，正着了牧子峰的道。
碰撞火焰逐渐有了苗头。
两人在脑海里思绪。
小牧跟小萱已经完成了一张英语试题。
除去作文，听力，所用时间为五十分钟。
“很遗憾，又是全对，你呢？”
“谁不是一样。”
小萱话语里带有点失望情感，本以为能够完胜，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跟自己一样。
“没意思……”
“怎么？这么想让我输？”
小牧偷摸笑了笑，继续说道。
“难不成你想我干什么羞羞的事情？”
“哎呀！你烦不烦！”
小萱仿佛被戳穿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
在她的卧室里。
一个可爱猪娃娃正处在书桌旁边，冷不丁的就挨了小萱一拳。
“你就不能让让我嘛……”
话语里，很少见的带上了点撒娇意思。
“怎么？难不成真的想要我做什么事情？”
小牧立马反应过来，开始追问。
“想要我做什么就直接说，都自家人了，还这么见外干嘛？”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语音回应，传出的只有轻微东西碰撞声响。
“班长，怎么了？”
意识到地方情绪不对，小牧把东西全部收好后，缩进被子里，神情略显慌张。
“没事……”
“就怕我会跟姐姐一样……”
“所以才想赢一次，叫你永远不能离开……”
说到后边，小萱声音几乎完全消失，仅仅只能听到部分语气。
小牧知道，班长又开始多想了。
这是这两年里，小萱最容易犯的一个毛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没到夜晚，对方都会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倒不是因为自己原因。
而是回想起，苏雨萱先前高一时，就在脑海里浮现出的种种画面，内心也是从那以后，开始变得担惊受怕起来。
“都说了，不用害怕，咱两在一起这么久，想那么多干嘛？”
“大哥他们就是因为遗憾才会回来进行改变，我们不可能在让自己成为遗憾吧？”
小牧很清楚班长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负担，不是别的，只是太在乎。
【怎么好好的，就开始网抑云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们，唉……’
听着牧子峰所说，小牧开始解释。
‘大哥那边发生的事，我们能看到，所有画面不知道为什么会清晰出现，所以班长有时就会害怕。’
‘害怕一切太顺利了，有点不太现实。’
牧子峰有点无语，但想了想苏雨萱性格，当真喜欢多想，像是天生缺乏安全感一般，又在努力强行伪装。
【多给她一些安全感吧……】
留下一句话语后，牧子峰也不好多说什么。
倒是在小萱脑海里的苏雨萱，此刻有些感同身受。
担忧，害怕，时长遍布全身。
就感觉所有人都会欺骗自己。
【其实，可以尝试打开心扉。】
苏雨萱没有多说什么，完全可以理解。
小萱点了点头，将桌上书本全部收放好，就躺进了被窝。
“牧子峰，你喜欢我什么？”
最常见的问题直接出现。
小牧倒没有不知所措。
牧子峰反而开始准备笔记。
“我也跟你一样，没有安全感。”
“我也看到过那些画面，所以在一直试图改变。”
“没有多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喜欢才愿意改变。”
小牧很清楚自己高中要是做什么会直接影响学习，所以除了跟小萱聊天，几乎都不会触碰手机。
并不是因为自觉。
而是看过牧子峰的高中经历，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感情我就是个反面教材？
牧子峰能清楚了解小牧当前想法，但也不得不说确实如此。
也难怪小牧会利用所有空闲时间进行刷题。
完全就是想以更好的状态冲刺高考，陪着自己心爱女孩。
“会改变的。”
“我们就是我们，他们就是他们。”
“完全不属于同一个人。”
这一点小牧看的十分透彻。
虽然牧子峰是未来的自己，但至少在现在这个世界里，两人几乎就不是同一个人。
思想，做法，完全不相同，压根就是两种极端。
同样的。
小萱也是如此。
并不是因为苏雨萱的喜欢而喜欢，仅仅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他说的没错，我只是你的姐姐，但我并不是你。】
【不要因为知道了我的一切，就误以为你也会发生。】
【你现在做的就是改变，走的是一条全新的路，完全跟姐姐的不一样。】
【他是你的小牧，我就只想着怎么把我那个世界的牧子峰带回去。】
【所以，记住，我们是两个人。】
‘嗯。’
小萱将头埋进被子里。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红色再次开始蔓延，似乎也是在一同期待着答案。
“我喜欢你傻。”
“我喜欢你管着我。”
“我喜欢你偷偷看我。”
“我喜欢你在人群找寻我的样子。”
“我喜欢你偷偷想我不敢承认。”
“我喜欢你嘴硬故作不在乎。”
“我喜欢你……”
“不。”
“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小牧说话声音也开始变小。
牧子峰很是惊讶，明显感受到了小牧此刻情绪波动，好像强忍眼泪，又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我不喜欢你胡思乱想。”
“我不喜欢你没有自信。”
“我不喜欢你说不喜欢我。”
“很不喜欢……”
小萱在电话另一头听着心脏怦怦乱跳，但听到后面语音明显带有一丝颤抖时，自己情绪突然也很是伤感。
“我……”
“我不乱想了，对不起……”
还没等话语说完，小牧直接打断。
“我讨厌你说对不起。”
“那我以后不说了。”
“我喜欢听你说喜欢我。”
“那我喜欢你。”
小萱很是着急，不想对方情绪一直低落。
“要说很喜欢。”
“嗯……我很喜欢你……”
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话语，小萱只感觉周围温度此刻一瞬飙升，不知道为什么，两只小脚开始不断磨搓着。
“很喜欢……”
然后再次说了一遍。
小牧内心倒是开始好转，本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消散不见。
“我们要一直好好在一起。”
“嗯……”
“我是你老公。”
“才不是……”
牧子峰跟苏雨萱，在看到面前情绪变化的两人后，皆是摇了摇头。
只感觉自己存在好像是多余一般。
看着第二层隔膜，牧子峰陷入沉思。
此刻裂纹扩大了几分，这反倒是让前面所做好的推论有些松动。
难道不是因为高考？
但看到裂纹消失不见时，又打消了结论。
想着自己所在世界的苏雨萱，内心开始期待起来。
这次回去，又会怎样呢？
牧子峰知道对方在小萱脑海里，所以目前高中时期的两人所发生的事情，苏雨萱必定知道。
那两人回到现实……
苏雨萱就没有那么多戏。
只把从小萱身上所学的经验全部总结，以防自己被同种方式忽悠。
加上小牧告白话语也全部记了个大概。
就等着牧子峰告白以防雷同。
不走心还想被接受？
怎么可能！
小萱跟小牧两人，先前还是愁苦模样，现在就有说有笑的，仿佛刚刚全部没有发生一般。
“说好了，以后没人就叫我老公。”
“谁跟你说好了，臭不要脸！”
“那我叫你老婆。”
“我才不答应……”
“老婆？”
“嗯？”
……
就这样，两人在甜蜜羞涩情绪的包裹下安然入睡。
反倒是牧子峰跟苏雨萱无法入眠。
此刻两人都是相同想法。
我也想甜甜的恋爱。
小牧没有立马睡着，两人像昨天一样没有挂断电话。
听着对方鼻子传出的呼吸声，小牧很是满足。
‘大哥，这种感觉好安稳。’
‘还是谢谢大哥了，要是没有大哥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可能现在我也很后悔。’
牧子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在隐隐作痛。
明明是感谢话语，但在此时听着很是别扭。
【没事，看见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也很开心。】
是的。
简直开心地流下幸福眼泪。
玛德！
为什么当初没人教我怎么做。
苏雨萱那边倒没有这么委屈，虽说知道牧子峰也喜欢自己，但就是不想轻易接受对方。
明明可以一句话解决的事情。
非要弄那么多误会。
要不然自己压根就不会等这么久。
就这样原谅他……
做梦！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凡。
二月十五。
除夕。
当闹铃敲响的那一刻，小牧表情极为复杂。
又特么忘记了关闹钟。
但看到时间是七点三十后，瞬间清醒。
差点忘了。
今天是爸妈从外地回来的时间。
晚上就是除夕。
还有半个小时。
小牧连忙起床，开始打扫整理房屋。
不只是小牧，在脑海里的牧子峰当前也是格外激动。
两年未见的家人。
怎么说，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大哥，第二层隔膜是亲情，对吗？’
【嗯。】
虽然牧子峰还没确认，但从高考失利的改变来看，一切原因都和自己与家人态度有关。
如果真是家人关系。
说不定可以不用等到高考，提前**第二层隔膜。
【试试吧，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听到牧子峰所说，小牧点了点头。
‘如果第二层真的破了，大哥会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
【应该是在大学。】
如果真是自己推想，那么又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所以，苏雨萱。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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