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镇距京城外三十里地,算是京畿较为繁华的镇子。
这镇子一半是军管,枢密院在此设有下院,所有来京城的将军都必须要到梧桐镇报告,过审之后才能进入京城,否则,一律按照违法处置。
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防止外放官员有一些图谋的心思,或者结党营私等等。
陆颦儿在西北有军职,故而,她也就在梧桐镇下榻,等待审验完毕之后才能进京。
当赵小年和任小贝来到梧桐镇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到了客栈一打听才知道,陆颦儿并没有在客栈下榻,而是被请去枢密院的下院居住了。
据说,其随行的人员都全部被遣回了,甚至连侍女丫鬟,跟班也通通被要求离开。
这事情就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现在,任小贝才感觉出来一点问题,不由问赵小年:“现在这么严的?连人都不让带?”
赵小年表情很严峻,立刻让任小贝意识到了些事情。
“我就说京城不是个好地方!”小贝呐呐的抱怨一句,若是别人,此刻得开骂了,但是看到他那表情,便也只能摇头叹气。
“小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就是打了两个土匪吗?为啥你要来京城,鱼晴天也来了京城,连颦儿也要来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没事,再大能大到哪去?”浅浅一笑,赵小年转头吩咐客栈掌柜开两间房,他们先住下再说。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也只能如此。
任小贝有些不满意,胡思乱想起来,一会觉得颦儿是不是被抓了,一会就想着颦儿是不是被害了。
“那些家伙是不是抓住颦儿严刑拷打?”
“你扯淡吧,枢密院又不是牢房,怎么可能严刑拷打?”
“?你是说他们是抓了颦儿?”
看到任小贝此刻就像个二货一样,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儿出来,简直让赵小年蛋疼。
你说你想吧,没关系,可是你说出来,这是什么鬼意思?大舌头。
“不,狗日的一定是看颦儿漂亮就想着耍流氓,畜生!”
“任小贝,你少给老子惹麻烦!”
啪—— 狠狠一拍桌子,就怕这王八蛋冲动,上次尤家的娘们就是这样,胡思乱想,说着说着就把兄弟们都匡到里面去了。
“那是干什么?”任小贝越想越害怕,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媳妇被有些不要脸的畜生此刻正色迷迷的扒着衣服,雪白的肌肤要受到脏手的玷污,顿时捏紧大宝剑,怒吼一声:“不行!颦儿,小贝来救你!”
“我日!”“跪下,唱歌!”
可是任小贝动作更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塞了棉花,此刻一提大宝剑就往门外冲!
“你祖宗!”
那可是枢密院啊,大建最重要的核心机构,相当于中央军区啊,要是冲进去,别说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就是大建的太子爷,恐怕也得给你射成烤串了!
时间不等人,赵小年从后面一个燕子三抄水追出去,可是已经迟了,这小子直接变成雕飞了!
我……操!
现在什么脏话都想骂出来,就没见过这么浑的家伙!
“任小贝,你他妈的找死!”
唳——
大雕飞空……
嗖——
啪——
呜……
任小贝在天上晃晃悠悠两下,随即就摔了下来,直接跌在房顶上,随即又弹了两下又摔在大街上。
这才刚刚起飞不久……
顿时想起来了,梧桐镇连风筝都是不让放的,何况是半夜里这么大个影子,谁也不会想到是雕……
“小贝!”
一个箭步冲过去,看看他,身上又挨了一箭!
不过还好,这是弩箭,伤口小,并不太碍事。
变回人的任小贝皱眉,看见赵小年便喊道:“小年,快,我受伤了,给我颗十全大补丹!啊……”
张大嘴像是个嗷嗷待哺的幼鸟……
“你大爷,没有!”
对兔崽子这种二货行为如果没有惩罚,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唰唰唰——
不消片刻功夫,周围就出现了十几个军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将军瞪着眼睛怒道:“什么人?”
“我是……”
“带走!” 不等说话,赵小年和任小贝就被这一群人一拥而上,五花大绑,通通带走。
“小年,你看,这进的多快!”
“我一口盐水喷死你!”
……
晚凉的微风下,烛光轻柔。
院中轻松树龄业有二十五年,算是一颗苍翠的老树了,但是对于一颗松树来说,这仅仅是它刚刚开始生长的时候。
院内坐着两人正在赏月对饮。
身着粉红色轻巧女装的陆颦儿今日看起来格外恬静,她本就是个五官端正的美女,虽然有些旅途劳累的疲态,但是嫣然一笑间,那种清丽脱俗的气质仍旧独到的表现出来。
她今日似是海量,饮酒也愈发多,青葱的小手抚摸在脸上时,与那娇红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对面坐着的黑衣公子,陆颦儿扶手托在香腮,仔细瞧着他那英俊的脸庞,似是对她而言有着异样的诱惑。
李修云依旧淡淡陪着陆颦儿喝酒,自到来至现在,除了基本的问候以外,他并没有多说一句,亦如陆颦儿如此带有挑逗的暗示信号,他也仍旧淡淡的将一切压在自己那深邃的微笑当中。
“记得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那时候,你可是个很调皮的人!”陆颦儿呼呼酒气,似是觉得天气闷热,叹了口气:“本以为这里会凉快些,却没想到,比在漠子里,还要热!”
“是热,京城一到夏天就会很热,所以,连皇上都不愿意呆在京城,而喜欢去上林苑避暑。”黑衣公子眼眸平淡的盯着陆颦儿,哪怕是她解下围巾,松松衣衫,前襟的衣服宽松之后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他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云哥,你们京城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拘束?”似是喝醉了,陆颦儿嘴角微微一跳,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慢慢将双手托起香腮,用那闪着雾水轻盈透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修云。
“云哥,在京里见过的女人一定很多吧?像我这样的,在你看来,能排的上号吗?”
毫不掩饰的看着一眼她洁白无暇的锁骨部位,李修云淡淡一笑。
“女人千篇一律,美丑,都一样。好看的,无非活的更可悲一些。”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