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柯奶奶回忆起一个细节。
前几个月,家里忙着给她退亲的时候,只是没有特意在她面前说,哦,你那个定亲对象品性有问题,家里为了你好要退掉她,可那些搜集物资的动作和只言片语,并没有过度隐瞒,柯百华她作为家庭的一份子,已经二十岁,且不是什么五感丧失的傻子,难道真的从未察觉吗?
后来更是听闺女说,她独自见过张山,还被张山的话给蒙蔽,为此还顶撞为她上下忙碌的姑姑。
后来退亲的时候,柯百华在大家面前那些对张母说的狠厉的话,虽然听着爽快,不也正好说明了,其实她对张山和张山家里的情况,并不是没有半点掌握的。
甚至能作为武器,来为自己避免麻烦。
如果真是一个温和没脾气的傻村姑,能做出这些改变来,甚至不需要过渡期?
也许,她只是单纯的不说,自己藏在心里。
甚至,非要人家都能做她肚子里的蛔虫,猜出她的无奈,猜出她的情绪,猜出她的一切……
柯奶奶闭了闭眼,也是她疏忽了一些事,她作为这个家的大家长之一,其实她也该反省。
既然老头子察觉有危机,她察觉出柯百华身上的问题,她不得不做出一些行动。
柯百华在外面再能耐,也还是个二十岁的姑娘。
只要找到机会就该给她梳理,不管她改不改,起码她作为长辈,要教。
快到午饭的点,多产大队还在忙碌。
可过了没几分钟,天色暗了下来,渐渐的,蓝色的晴空忽然有阴云聚集,水滴开始下降,没两分钟,雨水就下大了。
没办法继续劳作了,柯镇夜带上田埂边上的草帽,跑去大队部,叫大家收拾下手边的农具就回家去。
柯镇夜刚到家,就看到外面跑过来一个人。
林朵朵啪嗒一下跪在了地上,要来拉他的裤腿;“柯爷爷,你就那么狠心吗?我都那样求你了,你为什么没有再来找我,我要的首饰呢!”
院子里的柯二嫂瞧见爷爷被人抓着裤腿没办法进来,被迫淋雨,再一看那人是头发剪短的林朵朵,又着急又气。
着急的是爷爷会被淋湿,气的是这个林朵朵比蚂蟥还可怕,就非要趴在柯家身上纠缠吗?
手里还举着个锅铲呢就冲了过去,一下敲在林朵朵的手背上,林朵朵吃痛,柯二嫂赶忙拉着柯镇夜进屋。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砰的一声,砸在了林朵朵的耳朵旁边。
她本来是要指着林朵朵不让她靠近的,谁知道林朵朵跑那么快,又那么不要脸被人打了还纠缠,就正好锅铲打在她耳朵边上了,林朵朵的脸都红了一块。
柯二嫂先是心里一慌,随后理直气壮的吆喝:“快滚!你个外人成天来我们家要饭,还有没有点廉耻心,再不滚,下一次我就对着你脸打了,看你心不心疼你的脸。”
“二嫂!你怎么能这样对……”林朵朵故意娇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