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感受到了什么是乱世。
除了战台上弥漫着地的军火的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既是如此,我即刻着人通知下去。”
没等凝华说完,刘进又朗声说着:“无妨,看他们落荒而逃,想来暂时也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应该即刻回去商讨对策。”
刘进带他们来到了军营,原本在野外驻扎的精兵也浩浩荡荡地通过城内,与刘军汇合。
凝华出于好奇,问:“刘将军,我们一路都没有看见城内的百姓,怎么都躲在屋内吗?”
“没有,本将看毕国此次来势汹汹,就命人将一部分转移到了其他安全的村庄,还有留下的仅少数因自家有参军之人,不忍离去。”
凝华点点头,原来如此。
刘进绕了一圈,只看到了张凡这个级别稍稍高点,顿生疑虑,“怎么?这十万精兵是由你率领的?”
上官凝华机警的很,“当然不是了,是主君让我带过来,主要还是听你的号令。”
“哈哈哈,哦是吗。”
“当然,当然主君也让我从你这多学习一些兵法战术。”
“听说毕国的公主是嫁给你了?”刘进又自顾自问了起来。
“是的。”说话时,凝华下意识地看了毕云文一眼。
“这两位是?”刘进通过仔细辨别,发现毕云文耳垂上还打了耳洞,像是个女子。
难道这个曾经的小舅子真如传闻中那么不堪?
“哦,这两个都是我的生死之交。这个是吴楠,”指向毕云文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嗯,他叫云文。”
“报”一个头饰凌乱,身着我军军服的男子负伤上前。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怎么回事?”刘进立刻发问。
“将军,不好了!毕军来犯我军粮仓,多处粮草仓被烧。”
这剧情倒是有些雷同,凝华腹诽着。
刘进大发雷霆,“怎么搞的!”而这小厮又奇怪的很,他分明说过,军务要事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时候汇报,今日他却在众士兵面前紧急来报。
刘进正反复思虑,脚早已大步迈到了男子面前,粗壮的大手抓着男子的衣领就起来了。
“你是何人?本将并不认识你。”
上官凝华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了狠厉,尚还分不清刘进此时为何要这样时。
男子手中的匕首已闪亮登场,只听得一个人大喊:“小心。”
刘进原本抓着男子衣领的手一个反手,握住了男子抬手的右手,另一只手空手朝着男子的脖子处狠狠地切去。
男子当场倒地,刘进顺手去撕他手臂上的重伤。
“哼,这样的把戏也是毕洲戬那个王八蛋喜欢弄。”刘进重重地将这胶布甩在地上,“坤,处理一下!”
话音刚落,就立马有人来抬人了。
场内的士兵眉目唏嘘,却不敢发出声音来,这大概就是军人的专业素养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细作?”上官凝华仔细扫视了刚刚从场外进来的女子,后又问向刘进。
“这就是本将的直觉判断了。”刘进好像是为了保持神秘,实际是不想泄露军情。
易勤上来就问:“你没事吧?”
但刘进看她的眼神却是略显生疏,言语也是极其生硬,“你来干嘛!”
“我刚刚是跟着那人过来的,我从山上采了些药石,正巧看见他在营外鬼鬼祟祟的。”
“哦,本将没事,你快回去吧!朝廷派了援兵,本将还有要事嘱咐。”他大步一迈,回到了站台之上。
易勤稍显无奈,粗略地扫了一眼与刘进一排站着的凝华等人。
刘进朗声说道:“各位将士,想来此次我们的目的依旧是一致的!齐心将毕寇扫出我们杞国边城。本将是个粗人,你们既然入了我军营,我就将丑话说在前头!平日里,本将也都当你们是自家兄弟,但是,你们若是敢不从服军规戒律,那么,你们将被重责五十大板,逐出军营,并且不再是我杞国士兵!”
“是。”
上官凝华非常好奇刚才那个女子是谁,这难道是他的续弦?
刘进在命人给他们安排好住宿之后,几个人在一桌用膳。
“本就是边城,本将也没有什么府邸,为难你们在这蓬帐里将就。”
“客气,客气。”上官凝华自从看见易勤后,就对刘进疏远了很多。
刘进摸了把大胡子,端起酒杯子朝着凝华敬去,“凝华。”
凝华愣了一秒,立刻拘谨地说道:“我不胜酒力,将军随意。”
“刘将军,我很好奇,您刚才是怎么发现他是假的的?”吴楠没有眼力劲地开问。
“哈哈哈哈,很简单。就是凡跟本将汇报情报,都不能让外人知道。他这个分明是意图叵测,更是有谎报军情,扰乱军心之嫌。”
吴楠认同地点了点头,凝华顺势就问出了从下午憋到了现在的话,“那方才提醒的那姑娘是谁?怎么军营里还有女的?”
“哦?”刘进似是突然明白了凝华忽然疏远的原因了。“哈哈,她呀。她叫易勤,是军营里的唯一女军医。”
“军医?”凝华皱着眉。
“当初,”刘进回想时,脑海里涌过了很多过去的碎片记忆,倒上酒,又大口地饮了一口,“想当初,她还是个小姑娘,差点命丧虎口,是老子单枪匹马上去救下她。她说她没有家人了,本将就把她留在身边。没想到她还会点医术,这一留就近十年。”
刘进虽是风轻云淡地说着,但是脑中的记忆无法抹去,那十年之久,他不得不说,是她陪着他走过了他最难熬的日子。
“别光顾着听本将讲,你们快吃!”
按照上官凝华前世的职业嗅觉,这其中一定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但是都被刘进这个大老粗省略了。
“原来如此,只是姐姐走了也有些年了吧?姐夫救命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上官凝华先是表示赞同,后又略带质疑地歪头看向刘进。
好像要把他看穿,好像又只是想要个答案而已。
刘进闻言,手中的杯子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