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堂
“走,你今晚便在此留宿一晚,也不枉华儿搭救之情。”姗姗这样说道。
“谢,谢谢姗姗姑娘。”云儿这样说着。既已夜深,那便留宿一晚也无妨,见着姗姗将她带到二楼的卧房处,这二楼是卧房,南面是阳台,围着木栏子,看尽观渚城街头风光。
翌日,双手被包扎着的倪华,一觉醒来,便喊着“小荷。”
小荷进来后,倪华问道:“小荷,小姐可是醒了?”
“是,少爷,小姐正在厅堂用早膳。”小荷回答道。
“小姐,她?可是还有生气。”倪华心想舞姐姐既已早起,定是想通了才是。
倪华梳洗一番后,便在桌上的箭篓子里找东西。
小荷看着倪华手上还绑了纱布,多有不便,就问道:“少爷,你找什么?让奴才帮你找吧?”
倪华用嘴巴撕下右手的纱布,只是稍稍红了一些,伤口大致已经凝血。
小荷一脸惊讶地说道:“少爷,不行的,不要撕呀。”
“无碍,小伤而已。”说话间,左手绑的纱布也被他拆掉了。
倪华在箭篓子里找出来一个小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是较罕见的缤纷蝴蝶,扑腾着翅膀,却是有些奄奄一息了。
“哇,好美的蝴蝶!”小荷赞美道。
只是倪华小心地捏在手里,快步往厅堂走去。正到了门口又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慢慢进门,轻轻唤了一声:“姐姐。”
一家人岂会有隔夜仇,更甚的是她们可是相依为命十年的亲人。
“过来吧,今早烧的都是你爱吃的。”倪舞有些成熟模样。
“是,”随后又把背在背后的手拿出来,说道:“姐姐你看!你最是欢喜这些蝴蝶的,昨日我练功的时候给你捕了一个。”
倪舞一看,确是喜欢,只是看着蝴蝶吃力地扑腾着翅膀,不断地想要寻找出口的样子,透明的玻璃,感同身受。
倪舞一把夺了那玻璃瓶子,出了门,便把瓶子摔碎了,蝴蝶在玻璃碎中折腾着飞走的样子,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倪华自是不解姐姐为何如此,只见的姐姐一回头,“华儿,姐姐看蝴蝶可怜,便把它放了,你可不会怪罪。”
“送了姐姐的,那便是姐姐的。”倪华自知姐姐心里多有烦恼,既随她开心便是。
“姐姐,昨日我在红林山上救了一女子,昨夜暂居姗姐姐店铺内,今早我还得出门看。。。”倪华想了想,说道。
“今儿你已是舞象之年,姐姐也不愿再多去约束你,且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就好。”倪舞走到倪华身边,撩动了他的秀发,又补充道:“姐姐不过只想你平平安安而已。”
倪舞眼神落下时,正好看见倪华手背的伤,捉住了一看:“怎么回事?”
“少爷他。。。”小荷刚想回复。
倪华一个“要你多嘴”的眼神便噤了她的言,赶紧收回手,背在背后,“无碍的,那弟弟就出去了。”话音未落,便跑没了影。
倪舞只觉得倪华似是真的长大了,变化了许多,有了心事也不会来和她这个姐姐说,转而又想,或许觉着她这个姐姐没用,不愿意说吧。
倪舞总是这么多愁善感,掺杂着许多负面情绪。
倪华走在路上,只见不远处那家茶楼门口立了个告示。
官府自知茶楼是百姓们消遣解闷的地方,便在此门前立了一个公告栏,那些下颁的指令政策也好传播的快些。
倪华出于好奇心,自是要上前查看一番的。挤到了公示栏的最前面,却是大字不识得几个。
几个好事的,看见倪华在这看告示,立马便调侃道:“呀,这不是倪少?”
路人甲说:“倪少你在这告示前是有什么需求?哈哈哈。”
另一个路人乙却笑说:“你们若不是不知道,我们倪少不识字的,挤上前来也不识得。”
“哈哈哈哈。”
倪华听得众人如此说,他也不恼,谁让他确实是目不识丁呢!
环顾了四周,“你识得?你识得?还是你识得?”逮着人就问,确也有些个直摇头。
倪华哼了一声,“凑热闹的不也都识得字,怎么滴,只能是读书人能凑这份热闹?本少爷不能?”
“倪少别生气呀,开个玩笑而已嘛。”有个识趣的,打着圆场说道:“咦?这不是我们观渚城新晋秀才郎榜首吗?”转移了话题说道:“快,来帮我们念念。”
人群中这个衣冠整洁,眉清目秀的少年就是新晋秀才方涟。
骨子的文弱书生,说话还有些书生腔,“是,既是众人请愿,那小生这厢代读了。”
“征兵告示:吾王昭曰,今虽盛世尚且太平,但边境亦多有祸乱,现征收有志白丁数名,特加训练,他日以报国安,举迁多有方便。
征兵年龄:舞象之年以上,不惑之年以下;
身高五尺七以上,且体格健硕。
小试牛刀,方可入选。
欢迎众卿投以灼灼热情以报国恩。”
“是征兵啊!”
“没兴趣,没兴趣。”
告示前一片哗然,多少些年没有过这种告示了,家人不愁吃穿,谁愿意把孩子送出门,生死难测,尽管现今没有祸事,但是自古福祸皆难测。
“征兵?”倪华一听竟有如此好事?他正愁找不到适合的机会。
“怎么倪少有兴趣?”
“怎么报名?”倪华看着方涟真挚地问道。
方涟在告示上看了看,又回复道:“与衙内登记报名即可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谢谢。”倪华第一次说谢谢。
出了人群,倪华朝着普济堂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的昨日那姑娘的声响,“多谢姐姐照顾,有机会小妹一定另做答谢。”
“怎么了?这是要走了?”倪华双手负在背后,说道。
云儿蔑视得看了一眼倪华,却是随口说道:“哼,别以为你帮过我,就能掩盖你的斑斑劣迹了。”
“我什么斑斑劣迹?”倪华纳闷了,这小丫头竟是这般胡言乱语,好似是他伤了她,“拜托。姑娘你搞搞清楚,是我救了你!”
“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