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赵桓含着金钥匙出生,出身显赫,从小到大所拜的名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尽管梵羽成为了王师,但白了只不过是赵桓上百个师傅中的一个,甚至可以是名气、威望、资历最差的一个。
不过,梵羽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与太子赵桓年龄相仿,两人有共同的话题,甚至可以是臭味相投。
从阳谷县回来,赵桓明显把梵羽当成了心腹,毕竟在一起经历过生死,再加上他脑袋瓜灵泛,这些特质使得他尽管刚入王府,却进入了******的核心幕僚团队。
在王府里,除了梵羽之外,还有两位老师深得赵桓的信任,其中一人名叫翁建寅,负责教授赵桓的书法和绘画,另外一人名叫汤少知,负责教授诗词歌赋。
这两人名为赵桓的授业恩师,实际上充当智囊的角色,赵桓每有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便会召两人一起参详,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幕僚团队。
翁建寅和汤少知都是出身书香门第,世代清白,道德文章不冠冕当代,也属于最出类拔萃那一撮,更重要的是两人注重以致用,眼界颇高,在政治、经济、军事方面都有不俗的见解。
同为王师,两人性格差异巨大,翁建寅平和内敛,深沉如水,汤少知清高娟狂,恃才傲物。
只是,两人看梵羽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俨然把他当成了祸国殃民的绣衣使者江充之流,毕竟在他们眼中,梵羽因为擅长斗鸡才成为王师的,走的是旁门左道的路子,不无术。
赵桓坐在书房,看着三人,问道:“父皇不允许本王回京,你们都,本王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汤少知抚着胡须,淡淡道:“子羽小友有何高见?不妨来听听。”
翁建寅倒是没话,只是眼神一直在梵羽身上驻留,那副神情已经表明了立场。
梵羽知道自己资历浅声名不显,能在定王择师考试之中脱颖而出已经是走****运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的“高级智囊团”,肯定引起了汤少知和翁建寅的不满,因而两人在无形之中联手挤兑自己。
梵羽拱手道:“高见不敢当,在下才疏浅,有什么没有想到位的地方,还请两位先生海涵……”
“无论王爷归不归京,身为太子殿下,都当为天下表率,孝道还是要尽到的,皇上及宫中各位娘娘的贺礼自然不能少。”
汤少知打断梵羽的话,问道:“贺礼如何挑选是一门大问,不知子羽有何高见?”
梵羽略微沉吟一下,道:“东平府乃偏僻之地,金银珠宝、山珍海味等稀罕物品自然比不上东京城,但此地乃孔孟之乡,在下建议王爷可以从这方面做些文章,譬如去道观祈福,求得无上真经……另外,山东物产丰富,可挑选本地土特产与真经一道作为贺礼,虽这些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贵乎虔诚,彰显王爷一片赤子之心。”
梵羽所献的策略抓住了一个“孝”字,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赵桓之所以失宠,是因为他数次违逆徽宗皇帝,这是“不孝”的表现,现在梵羽所的这些,只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目的是为了重塑赵桓在徽宗皇帝心目中的形象。
汤少知与翁建寅对望一眼,送贺礼这件事看似简单,实际上大有问,很是讲究,梵羽能够直接切中问题的关键,从孝道入手,倒是出乎两人的意料。
当下赵桓听了,沉思片刻,颔首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还有呢?”
梵羽继续道:“皇上举办国宴,王爷自然要进贺表以示祝贺。”
汤少知问道:“就这些吗?”
梵羽笑道:“还有一事,做了未必有用,不做未必无用。”
赵桓、汤少知、翁建寅三人都被梵羽的话绕进去了,问道:“什么意思?”
梵羽问赵桓道:“王爷来东平府所为何事?”
赵桓无趣的道:“父皇令本王来东平府闭门思过!”
梵羽追问道:“那么请问王爷,你闭的什么门,思的什么过?”
赵桓顿时无语,所谓的“闭门思过”只不过是口头上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自省己身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翁建寅点点头,道:“子羽小友所言甚是。”
汤少知闷哼一声不话,显然也赞同梵羽的法,只是拉不下面子承认而已。
“那你倒是,本王该如何做才好?”赵桓很是不情愿的道。
以前赵桓与康王赵构只不过是双方互相看不惯,彼此勾心斗角而已,毕竟两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怎么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但上次在磨盘山遭遇袭杀,令赵桓大为震骇,再也不敢轻言放弃太子之位了,否则将来康王登基,他的命运就堪忧了。
因而现在赵桓想做一些补救的措施,争取稳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只不过他也是好面子之人,不愿意把话出口罢了。
梵羽问道:“皇上历来所做的诗词歌赋,王爷这里都有备案吧?”
赵桓点点头,道:“这个自然有,一篇都不曾落下。”
梵羽笑道:“那就好,王爷不妨从这些诗词歌赋上面多下些功夫……”
…………
从定王的书房出来,梵羽苦巴着脸如丧考妣,赵桓则是满面春风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就多辛苦辛苦,改天我请你去花楼听曲儿。”
这时,多策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小书童苦苦哀求道:“郡主啊,王爷真的有要事在身,您容小的传报一下……”
梵羽脚步一滞,便瞧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妙龄女子从拐角处走了过来,那女子见到赵桓,高兴的叫道:“桓哥哥,我”
“我”字刚出口,便瞧见与赵桓并肩而立的梵羽,那女子明显愣了一下,旋即笑靥如花,看着梵羽,媚眼如丝道:“还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呀,你这个坏蛋有没有想本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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