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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你敢申诉?

    一整个监室的犯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坐在各自的床位上,似乎没什么异常的举动。

    但我知道,这只是因为警察还在门口。

    果不其然,在最后一个警察离开之后,一群人顿时从各自的铺位下来,向我围了过来。

    这怎么打?

    我打尼玛啊!

    我想都不想,直接往上下铺的床底钻。

    一群人像是疯了似的,我钻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滚出来!”

    “草泥马的不是能打吗,跑个几把?”

    这些人一边骂着,一边将我钻进的铺位直接给掀翻或者推开,整个监室闹得动静极大。

    我几乎是沿着一拍的铺位一路钻,感觉非常屈辱,但却没有办法。

    很快,我就钻到头了。

    一群人直接向我冲上来,拳脚相加。

    我抵死反抗格挡,甚至给予还击,但终究不是他们的对手。

    “停一下,先别打了!”我直接吼道,觉得这个时候要用脑子。

    光靠拳脚的话,我今晚上一准得死!

    “你踏马算个锤子!”

    “你说不打就不打?”

    “老子坐这么些年监狱,你踏马还想好过?”

    这些人依旧骂着,下手并没有松缓。

    不知道是谁打中了我的腮帮,我直接吐出了一小口鲜血,混杂着一颗牙齿,整个人都差点被打翻在地。

    痛得要命。

    “我给你们钱,打到你们家人手上!”

    “李刚能给的,老子一分都不少!”

    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出这句话,但已经被打翻在地了,几乎再没有还手之力。

    这里每个人都不简单,更不可能说我应对这么多人围殴了。

    一下子全场就安静了,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也停了下来。

    我日尼二大爷啊,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在我以为有转机的当头,不知道是哪个愣头青吼了一句:“卧槽尼玛的,有钱了不起啊?!”

    话音落下,他直接红着脸,拿着手里的牙刷向我捅了过来。

    稳,准,狠。

    加上我真的浑身乏力酸痛,反应慢了半拍,被生生刺进了胸口。

    “啊!”我顿时出一声惨叫,双手死命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刺进去,拼命地想要拔出来。

    “阿正,别冲动!”

    其他人顿时上去拦着他,带头的那个二狗更是直接抱住他,将他推到了一边。

    我浑身都在不住地颤抖,从胸口的位置渗出鲜血,打湿了衣服。

    他奶奶个熊,我还不敢拔出来!

    牙刷刺在这里,至少堵住了出血的量。要是拔出来,估计鲜血就得涌着出来。

    “阿正,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是啊,我们落到这一步,还不是为了钱?”

    “草踏马的,要是有钱,谁几把愿意受这种罪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根本没把我的伤放在心上。

    “先送我去医务室。”我哆嗦着开口。

    “门都没有!”二狗冷笑一声,直接向我问道,“我们这里一共是二十三个弟兄,这笔账你想怎么算?”

    “每人十万,行吗?”我也不含糊,钱哪里有命重要啊。

    “十万就够了吗?”二狗明显不太满意,狮子大开口,“至少二十万吧?”

    “四百六十万太多了,我就算答应你们也拿不出来。二百三十万正好,也不算少了吧?”

    我咬着牙,继续说道:“你们杀了我,该坐的牢还是得坐。而且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所长知道了,指不定反馈给监狱,你们还要一起加刑。”

    “草你麻痹的,威胁我?”二狗直接揪住了我的衣领,神色凶恶。

    “不是威胁,”我摇头道,“只是觉得你们没必要。李刚都死了,你就是整死我也拿不到更多的钱。”

    “十万可能你们不满意,但至少是白来的。狗哥,何必跟钱过不去?”

    二狗稍微想了一下,阴晴不定地看着我,随后说:“行。”

    “但是你听清楚了,你最好尽快把钱给我搞到位。”

    “你还要在看守所住一段时间,我有的是机会弄死你。”

    我心里一阵暗恨,但却苦笑道:“是,这个规矩我当然懂。”

    不懂变通的都是莽夫,得死个几次。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二狗略带威胁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让人去门口喊医务。

    没多久医务就来了,看到这个样子,顿时面色一变问道:“怎么回事?”

    二狗顿时用很有深意的目光看着我。

    “没事,不小心摔了,捅到牙刷上去了。”我挤出一个笑容。

    医务的神色极度诡异,傻子都知道是谎话,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带着我去到医务室,给我处理了一下伤口包扎起来,痛得我直倒吸凉气。

    看了下镜子里面,连腮帮都紫红一片地肿起,涂了消毒药水,泛着微光。

    凄凉啊。

    这才进来的第一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觉得贼难受,山哥倒台,连在看守所都不一样了。

    当晚,我看到监室里一个看起来很内向腼腆的人,那种畏畏缩缩的感觉有点像李青,显然跟二狗他们不是一伙的。

    他似乎想跟我说话,但最后也只是作罢,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理他,估计是个夹缝中生存的人。

    次日,所长亲自来巡视了。

    他说他每个周都会例行巡视一次,让我们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申诉处理。

    而所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副所长就在一旁,用充满威胁的目光环视着众人。

    一连问了两次都没人吭声,副所长露出了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和我一个监室那个畏畏缩缩的人,终于举起了手:“所长,我要申诉。”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所有人看他那种眼神,就像在看煞笔。

    副所长的脸色也在瞬间阴沉下来,用近乎杀人般的目光看着他。

    所长倒是个正直和善的中年人,露出一个鼓励般的笑容:“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这个畏畏缩缩的人似乎豁出去了,直接除下上衣,露出一片淤青的伤口,甚至还有划破的疤痕,一副要哭的样子:“所长,他们在看守所打架!”

    所长的脸色凝重下来,向副所长问道:“这里有人打架吗?”

    副所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死死盯着那个人,近乎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声音:“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