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浥县依旧那么破破烂烂。
但百花村却焕然一新!
站在瞿山下那些新翻出来的地里,许小闲眺望着比以往大了三倍的百花村。
放眼望去,掩映在翠竹之间的是红砖碧瓦的四合院,此刻正是大清早的,那些院子的房舍上有袅袅炊烟升起,有鸡鸣狗叫之声,也有某个妇人的吆喝之声。
曾经死气沉沉的百花村现在变得鲜活了起来,它在短短小半年的时间里便恢复了勃勃生机,充满了新的活力。
李大爷牵着李妞妞就站在许小闲的身旁,他此刻也眯着眼睛看着,心里有太多的感慨——若不是有这位少爷,莫要说住上这新房子,恐怕今年就连税赋那一关也过不去!
现在好了,老天爷可算是开了眼,派了个少爷来到了这里。
虽然那造纸的作坊还未曾正式生产,但乡亲们的生活却维持了下去,甚至比以往过得更好。
若是造纸作坊再开起来……
李大爷的脸上那每一道沟壑里都绽放着期望。
“少爷,以往的桃园村、牛角沟村和李庄的人已经悉数迁了过来,现在人口已经稳定,按照您的吩咐将原来的四个村子合并成了新的百花村,而今有人口一百九十三户,比此前所统计的多了三十户……”
李大爷看了看许小闲的脸色又道:“这三十户人家原本是不愿意搬迁的,就是在少爷您去凉州的时候改变了主意,或许是因为咱们这里的房子太好,小人擅自做主就让他们也落户了。”
许小闲当然没有意见,他揉了揉妞妞的脑袋问道:“现在咱们百花村有多少人口了?”
“回少爷,共计一千一百零八口人,其中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有二百二,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一百八,另外就是女人二百四,壮年的男子四百六十八人。”
李大爷如数家珍的道来,许小闲心里却悠悠一叹,这人口太少了!
他还寻思弄一支千人的军队呢,将这所有壮年男子统统招募了也还差一半呀!
这事儿得等回了凉浥城里寻季县令商量一下,现在得先把造纸作坊给开起来。
“李大爷,你去帮我叫一些人来,王富贵算一个,其余的你自己选,要身强力壮机灵点的,先找一百个,我去造纸作坊那边等你们。”
李大爷应下离开,简春夏觉得这事儿没意思便带着李妞妞走了。
季月儿和季星儿伴在他左右,就像两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样。
季月儿来是好奇,她难以相信许小闲懂得造纸之术!
许小闲最远就去过凉州,两次去都是参加乡试,凉州也没有造纸作坊,他是从哪里学来的造纸术?
季星儿是不愿意沾染许小闲——她看见许小闲就觉得鼻子疼!
但架不住姐姐说,还有娘亲似乎也偏袒着许小闲,便让她也跟了过来,依旧是保护他。
许小闲没有立刻往造纸作坊去,他带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去了百花饴糖作坊——这里面有十个从凉州兰瑰坊弄回来的接受劳动人民再教育的女子!
李大爷做事实在,他居然在那百花饴糖作坊的旁边修了一座小院子。
此刻时候尚早饴糖作坊还没有开工,那小院子里也冒着炊烟,但那院子却并不宁静,里面居然有清亮的歌声传来,甚至这晨风中隐隐还有胭脂的香味。
“你真把云十三娘和她那丫鬟也给打发到这里来了?”许小闲好奇的又问了一句,因为昨儿在许府的后院里,他没有看见那两个女子。
“不然呢?”季月儿瞅了许小闲一眼,那云十三娘长得也漂亮啊!
尤其是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更是生得恰到好处,那地方比季星儿略小,却比她季月儿更大!
这是一个极有威胁的女人!
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院子里,许小闲那躁动的心又那么荡漾,这万一荡到了一块去……我季月儿怎么办?
所以当大伯父沈怀云他们送回了那十个女子之后,季月儿便自作主张将云十三娘二人也弄到了这里。
云十三娘居然没有抗拒,甚至她似乎对这里更满意!
当然,她和她的婢女铃儿是不需要干活的,可接下来季月儿便发现了一个令她震惊的事情——每到下了工,这云十三娘居然在教那十个女子弹琴唱歌跳舞!
云十三娘居然还给这个小院写了个牌匾——百花馆!
许小闲走到这小院的门前,抬眼就看见了百花馆这三个大字,他不由得一笑,倒是应景也挺形象。
里面有琴音响起,然后又有歌声传来,唱的正是他当初在兰瑰坊作的那一首《踏莎行、祖席离歌》。
他没有进去,就站在外面听了一会,便听见了云十三娘的教导声——“这是诉说的离别之情!莫小小,你怎么会用这样的唱法?你这唱出了一股子暧昧的味道!这是离别么?这分明是在勾引男人!”
应该是那莫小小的回应,声音有些低,似乎有些委屈:“……以往,凉州兰瑰坊的乐师就是这样教我们的,她、她说这活儿就是让男人高兴!若真能勾到,那就是本事。”
许小闲笑了起来,又听见云十三娘长长一叹:“你们啊!你们给本姑娘记住!要让男人记挂着你们凭的是你们的素养!”
“勾引算什么?那是青楼最下乘的手段!”
“真正高明的是什么?是让那些男人将你们放在他们的心坎儿上!”
“要怎么去做,你们给本姑娘听好了……”
季月儿竖起了耳朵,许小闲不以为意。
好吧,云十三娘这算是正式上班了,就让她去折腾,等她调教得差不多了本少爷再去升华她们一下。
如此想着,许小闲带着两个大美人离开了百花馆向雪平沟那地方走去。
“不进去看看?”季星儿打趣的问了一句。
许小闲当然不会上她那个套,“你姐夫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繁华三千,我只为一人而悲欢!”
说着这话,他乜了一眼季星儿,然后一脸笑意的看向了季月儿,“那个人,只能是你姐姐!”
季月儿一听心都融化了。
她羞怯的低下了头,心里的小鹿一阵乱窜。
我的许郎,真好!
得想个法子把娘手里的那些田产弄到自己的名下!
对,就当是自己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