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梁山该怎么走,王嗣考虑过很久。
首先,像方腊一般起兵造反,占据州府是不可取的。
梁山所处的地段没有险关可守,又离京师不过百里,他敢占据州县,朝廷的兵马随时能来,拿人也能把梁山这点人马堆死。
像宋江一样,龟缩在梁山之上,没钱了就打劫周围的村庄府县,捞一笔就撤回来,依据梁山泊的地利,以据官军,等把朝廷打疼了,然后再招安……
王嗣可不想落得和宋江一样的结局。
那只能选王嗣自己琢磨的这条路了。
依托在济州府的羽翼下,蒙声发大财,招贤纳士,慢慢发展,以梁山为驻地,发展成一个商业集团,待到护卫队发展到一万敢战之士,那公孙胜就有用处了……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不枉我与你扯了这么久。’
知府大人送官,可比向知府要官,要占据主动多了。
王嗣推辞道:“知府大人说笑了,梁山之上事务繁多,我哪里有时间来济州府当官。”
济州府当官?
你想的美!
“不,不是济州府的官。”知府解释道:“是梁山的官,梁山与济州府是合则两利的事情,我可用一纸公文假意招安了你们,给你们一个合法的身份,再任命你为梁山保正,济州府不干涉梁山事宜,梁山只要按时交税即可,如何?”
你既然知道合则两利,怎地还压榨梁山,甚至还派兵攻打梁山,难道是这次把你打醒的?
这正是王嗣想要的,但他还是要为难一下知府,他假意不解地说道:“这还不是跟原来一样吗,只是多了一个保正的虚名而已,保正的虚名可值不了十万贯。”
保正的确值不了十万贯……知府大人苦口婆心劝说道:“当然不一样了,梁山有了合法的身份,做生意就顺利多了……”
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解释过于苍白,知府大人说道:“这样吧,凡是梁山的生意,本官都给予照顾,你们如果做一些私商的生意,本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何?”
可以明目张胆的走私……
王嗣心中一喜,面上却为难地说道:“说起生意,最近梁山生意都停了,一直都没有什么进项,兄弟们都穷得揭不开锅了,正等着这十万贯救急呢,知府大人,您还是拿十万贯来吧,这保正我不当了。”
你怎么就这么轴呢?
“王嗣兄弟!”知府大人口气软了下来,称呼也变了:“你要学会往前看,不要只盯着眼前的十万贯……这样吧,我也不让你吃亏,打个对折,五万贯,如何?”
“五万贯……我没法向兄弟们交代啊。”王嗣一脸地为难,忽又下定决心说道:“这样吧,我的那一份不要了,知府大人就给九万贯吧!”
“九万贯太多了,本官只能出七万贯……”
……
一个是济州府知府,一个梁山大头领,却在府衙内砍起了价格……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最后的价格定格在八万贯上。
之后,知府大人又展现出了他的聪明才智。
他把目光放在了府库剩余的钱粮上,他与王嗣商议,后日,他会派他的亲信,团练使黄安,假意带兵讨伐梁山,当然府库的钱粮必须要带的。
第一阵,黄安先假意战败,让梁山得到钱粮;
而后,黄安会知耻而后勇,重新收罗官兵与梁山决战,功夫不负有心人,官军大胜梁山,梁山之人丢下生辰纲,逃回梁山龟缩不出,黄安带兵与梁山对持……
而后,知府大人英明神武,一纸令下,招安整个梁山……
……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双方都很默契。
生辰纲按时按量送到了京师太师府,蔡京很是高兴,还对济州知府褒奖了一番。
梁山又开始了各种商业活动,有了知府大人的照拂,梁山的武力又震慑了一些人,梁山的生意越发的红火。
而梁山的队长们却在疯狂地扯着头发,无他,这个什么分级制度,真是太难了!
王伦和吴用这两个落地秀才,成了梁山最忙碌的人。
各队长分别都围着他俩求教。
梁山还是缺人才啊!
王伦还好些,好歹是做过大头领的人,还能言之有物,吴用纯粹就是照抄宋朝的制度了。
在摸索中前进,历时两个多月,各队的制度总算是有了大体的框架,以后只能在实践中慢慢填充、改进了。
王嗣也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制度要审查,还要根据后世的制度进行修改,的确是一件既繁琐有累人的事情。
……
郓城县县衙。
王嗣掏出一本梁山的知府递给知县时文斌,说道:“时公帮我看看是否还有漏洞。”
时文斌接过,翻开
王嗣则和陪在一旁的宋江低声聊天。
“王先生好生厉害,不但利用生辰纲一事洗白了梁山,还当上了保正,梁山现在真是好生兴旺,羡煞旁人啊!”宋江赞叹道。
王嗣笑道:“如今梁山事务繁多,却鲜有可以替我分忧的人才,今日也是忙里偷闲,来拜会一下时公。宋押司若是有意梁山,不妨辞了这押司职务,去梁山上帮我?”
“王嗣,不要挖我的人!”时文斌头也不抬地说道。
王嗣对宋江笑道:“看来时知县不肯放人啊!”
宋江也笑了笑说道:“王先生是知道我的志向的,怕是帮不了先生了。”
宋江是个官迷,他的志向就是由吏转官……王嗣问时文斌道:“宋押司的推荐名额已经交上去了吧,府里什么时候派人来审核?”
时文斌道:“也就这一两日了!”
王嗣对宋江拱拱手说道:“那就要恭喜宋押司如愿以偿啦。”
时文斌皱皱眉,忽然说道:“你们俩能不能清净一下,让我细细研读一番?”
这种制度性的东西,需要读透,的确需要细细研读,需要很长的时间。
王嗣站起身对宋江道:“宋押司,我们出去喝杯茶,让知县大人在这里细细研读如何?”
宋江看了看时文斌,见时文斌对他摆了摆手,才说道:“如此甚好!”
二人出了衙门,就在对过茶房里坐定吃茶。
王嗣面朝里坐,宋江坐在王嗣对面,刚好面朝外面。
刚吃了没两杯,宋江看见一个大汉,头带白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黑绿罗袍,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腰里跨着一口腰刀,背着一个大包,走得汗雨通流,气急喘促,还不停地向县衙里探头探脑地张望。
“先生,你看,那个大汉好生蹊跷!”宋江指着外面说道。
王嗣转过身,顺着宋江指的方向看去。
擦!那大汉不是刘唐又是谁人? 16250/8833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