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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定稿十月大事件

    与萨维奇确定了再演讲一次后,汤皖便辞别了,朝着门口等待的李玉林一行留学生走去。

    几个学生汤皖和湘灵走来,面色激动,先弯腰作揖,行礼,待汤皖还礼后,便邀请道:

    “走,寻一处餐厅,我请你们吃饭!”

    大家一边走,一边聊着天,汤皖了解到,这几人都是江浙一带的,相比较而言,家庭还算富庶的,至少能出的起400大洋。

    不过,到了珐国之后,没了家庭供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全然靠自己勤工俭学,想来着实不已。

    这些大都20岁左右的年轻人,有的还是第一次出国,只是因为怀揣着梦想,便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汤皖不禁想到,后世20来岁的年轻人在干什么呢?

    留学生们在珐国的第一站便是马赛港口,被法华教育会的人接走后,根据身上余钱的多少在具体商议。

    余钱多的则是被协助去往巴黎市区等消费高的地方找工作,余钱少的则被协助去往蒙达尔纪等小城寻找工作。

    大高个子叫王飞,老家浙省桐乡人,皮肤黝黑的,长得孔武粗壮,一说话总是喜欢挠着头,嘿嘿发笑。

    另一个高个子是李玉林表弟,也是金陵六合县人,不过比较瘦弱,像个竹竿,话不多,除非点到,才会说话。

    剩下的则是年龄最小的钱鹏,今年只有16岁,还没完全发育完,脸上还有青春疙瘩,不过性格活泼,像个小话痨。

    一路叽叽喳喳,和先生说着珐国的生活,介绍着一路的风景,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家餐厅,这里正是钱鹏打工的地方。

    餐厅不算高级,但是胜在布置温馨,老板娘是一个40多岁的精致女人,老公和儿子都上了前线,不幸战死了,只剩她和一个女儿生活。

    楼梯上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法国女孩,金发碧眼,身材高挑,便是老板娘的女儿,叫阿娜伊斯。

    阿娜伊斯很热情,听说钱鹏的华夏老师来了,很是热情,亲自招待着,倒是给汤皖看的迷糊了。

    主要是热情的过头了,像一朵热情的法兰西玫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倒是让话痨的钱鹏一下子尴尬住了,红着脸。

    上了菜,便开始吃饭,正好说了一上午,汤皖饿了,顺道开了一个餐前小玩笑。

    “别顾忌我们俩的感受,都开始吃吧。”

    大家一边吃,一边随意聊着天,汤皖也就更能深入的了解他们的生活。

    王飞在距离大约50公里远的圣厦门钢铁厂当翻砂工,孔武有力都是锻炼出来的。

    上午要干四个半小时的高强度工作,中午吃饭和午休一个半小时,下午接着干三个半小时的工作,晚上读三个小时的书,到九点休息。

    李玉林表弟性子闷闷的,不爱说话,不过却能在施耐德兵工厂里,当起了一名钳工,他说要等回国以后造武器,报效国家。

    还有许多留学生,今天本来也要来的,但实在走不开,毕竟,能获得一份工作殊为不易。

    虽然生活条件很艰苦,但是面前这几个年轻人依旧欢声笑语,丝毫没有被生活打败的挫败感。

    管中窥豹便可得知,在珐国的华夏留学生们的处境,虽艰苦,但心中怀有梦想,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这些留学生身上蓬勃的朝气,使得汤皖备受感动,饭毕,辞别之时,汤皖对李玉林说道:

    “2天后,我在巴黎高等政治学校还要作一场演讲,关于皒国局势的专题演讲,让他们有兴趣的可以来听听。”

    “等演讲结束,还是在这里,像今天这样,我请所有人吃大餐!”

    这次演讲是有许多干货的,绝不是瞎几把吹牛的那种,留学生们思想开放,脑子灵活,若是能从中嗅到一些味道,绝对大有收益。

    不过,李玉林却是想到,先生特意嘱咐的,一定是重要的演讲,想必听后定是会有所收益,于是欣然答道:

    “请先生放心,我定会一一通知到位。”

    回到了酒店,汤皖正式开始准备写演讲稿,这玩意不能写的太细,但是粗略的写又不合适,倒是好一阵纠结。

    那就只能用细致的春秋笔法来写了,汤皖感到无奈,和谐神兽,实在太可爱了。

    任何一件大事的发生,都是有其历史缘由的,若是分析皒国十月大事件,就得从古罗斯地区形成统一说起。

    沙俄的前身是莫斯科大公国,同时期古罗斯地区有上百个封建小国,莫斯科大公国每灭掉一个小国,就把土地分封给征战的贵族。

    这些贵族把当地的自由民众圈禁起来,只为自己服务,由此形成了农奴制,而贵族得到了好处,便忠诚于莫斯科大公国。

    渐渐的,莫斯科大公国接二连三的圈地,成功的把周边上百个封建小国吞并,统一了古罗斯地区,形成了初具规模的莫斯科大公国。

    1453年,拜占庭帝国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打败,君士坦丁堡陷落,在1495年,伊凡四世号称继承罗马,登基为凯撒(沙俄的俄语音译),建立了第三罗马沙皇皒国。(此处文献太多,推荐《拜占庭帝国》一书,可以了解。)

    后经过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大帝等许多牛逼的人物领导之后,把这种圈地行为发挥到极致,吞并了整个西伯利亚,最远的甚至到达了北美。

    19世纪,西方国家都开始了资产阶级革命,而沙俄的还是一个封闭的农奴制国家,农奴们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势必要反抗的。

    同时,农奴制度下,贵族们圈地圈人,农奴穷困潦倒,没有购买力,而且贵族圈人行为,导致自由民众极少,无法推动皒国工业化。

    因此,要想跟上同时期西方已经资产阶级改革的国家,皒国就必须也要作出改革,为此,皒国内部形成了两个派别。

    斯拉夫派认为皒国应该走自己的特色发展道路,发展皒国农村公社,保留农村公社和地主的土地。

    然后废除农奴制,使地主和农民可以和平共处,农村就会安定下来,不再发生反对沙俄统治的情况。

    自由派认为皒国应该走西方的道路,不过需要徐徐图之,一点一点消除农奴制,最后实现君主立宪。

    再往后,自由派内部又一分为二,其一为原有的自由派,主张不变;

    其二是革命民主派,想法非常激进,主张推翻沙俄专制,废除奴隶制并且为此不断开始搞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沙俄国内,搞事情越来越频繁,内部矛盾被激化,在得不到有效缓解的情况下,沙俄决定发动一场外部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

    于是,在1853年,沙俄把土耳其猛锤了一顿,但是土耳其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处于三个大洲交界出。

    因此,英法两国即刻出兵,强势的工业国家对上了落后的封建农奴制国家,其结果可想而知,皒国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举个例子:英法用的是来复枪,而皒国还是用的滑膛枪;海军就差别更大了,帆船对阵蒸汽船。

    这一巴掌彻底把沙俄抽醒了,意识到要是再不进行改革,皒国怕是要挂,内部本来就矛盾重重,外面又干不过别人。

    所以,在1861年,压力山大二世颁布《关于脱离农奴依附关系的农民法令》,农奴制被废除,农奴们成为了自由民众。

    然而,令人愕然的是,这项发令的颁发实则没有什么卵用,皒国是封建农奴制国家的本体没有一丝改变。

    首先农奴要恢复自由身,需要赎金,本来农奴就穷的一塌糊涂,哪里还有钱给自己赎身,因此大多数农奴还是农奴。

    第二,废除农奴制虽然有法令颁发,但是贵族们非常抗拒,农奴们成了自由人,就没人替他们卖力气干活了。

    而且,自由人的聘请价格太高,农奴们可以无限制的剥削,相比之下,自然会阻挠颁布的法令。

    最主要的是,皒国工业占比极少,将近两亿的人口,占据世界六分之一的土地面积,工业占比只有4%不到。

    所以,这些自由民没法获得工作,土地又被贵族占据着,生活的反而更加的苦不堪言。

    而这些自由民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贫农,就是连肚子都填不保的农民,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等到了20世纪的时候,臃肿的皒国内部,又一个尖锐的问题凸显了,便是民族矛盾。

    首先皒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在经过不断的圈地圈人之后,土地面积异常庞大。

    原本占比极高的莫斯科本族占比,竟然下降道了40%左右,其他民族又捞不着好处,纷纷闹着要单干。

    刚好,此时的曰本经过了明治维新之后,国力大大增强,又在大东沟干掉了北洋舰队,获得了巨量的赔款。

    面对东亚一哥的挑衅,皒国顿时就不干了,心里想着干不过英法,还干不过你这个亚洲小个子么。

    于是,《日俄战争》爆发了,不过意外的是,皒国又被东亚一哥按在地上摩擦了。

    这一下子,皒国内部矛盾终于无法遮盖了,1905年,彼得格勒宪兵队朝请愿民众开枪,此为《血色星期日》事件。

    然而此事件,没有吓退民众,随之而来的便是更为大规模的罢工,游行示威。

    终于,尼古拉二世下达了《十月诏书》,皒国形成了名义上的君主立宪。

    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尼古拉二世在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之后,还是那个拥有实权的沙皇,《十月诏书》如同废纸一张。

    并且,开始在国内大肆捕捉苏党和其他党派人士,因此,大家纷纷流亡海外,开始了新一轮的蛰伏。

    1914年欧战开始,到1917年,落后的封建皒国在欧洲战场上,对上了此阶段地表最强陆军——得军。

    皒国军队又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在加上国内矛盾激化,拉斯普京被暗杀,人民无法再生活,已经到了忍受的极致,因此爆发了二月大事件。

    尼古拉二世直接被赶下了台,连个君主立宪都捞不到了,皒国由国家杜马和苏党掌握。

    国家杜马是决策机构,孟党下的苏党不参与政治,但是被广大民众信耐,由此,变相的形成了一个国家,两个当局并行的怪异现象。

    但是,国家杜马并没有贯彻人民的意志,再加上英法的从中斡旋,皒国依旧没有从欧战中撤离,人民依旧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布党趁机提出了《四月提纲》,认为必须要有枪杆子,才能干成大事情。

    首先要停战,撤回被打成筛子的皒国军队,彻底废除农奴制,土地归农民,工厂归工人。

    不过,全然只是被大家当成一个笑话来听,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弗拉基米尔同志的话。

    在6月份时候,皒国猛然觉得自己又行了,觉得新国家新气象,必须要在欧战中,取得一场大胜来庆祝,于是,悍然发动了六月攻势。

    结果,这次依旧不出意外,被从西线赶来的工业化得军,打的连妈都不认识。

    战争失败了,肯定需要一个背锅的,否则没法向全国民众交待,于是,提议撤军的布党弗拉基米尔同志,又被迫开始了流亡生活。

    这下子,国内民众彻底炸毛了,不干了,认清了国家杜马和孟党为首的苏党真面目,纷纷开始支持布党。

    再加上不久前,皒国军事总长和保皇党大臣科尔尼洛夫竟然妄图搞军事政变,虽然没有成功,却是让皒国局势更加的沉重。

    在民众的急切呼吁下,弗拉基米尔同志为首的布党,被去除通敌得国的罪名,踏着七彩小祥云,王者归来。

    并且在前几天的苏党大选中,一举击败孟党,开始执掌苏党,但是一个国家,两个当局并行的局面依旧持续。

    一个是资产阶级为代表的国家杜马,一个是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苏党,两者必然只能存在一个,其结果是必然的。

    汤皖写写停停,修修改改,一直到了天亮时分,才算定稿,不由的伸了个懒腰。

    而湘灵已经在沙发上熟睡了,汤皖摇摇头,走过去,拦腰抱住,就往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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