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打酱油
1916年的一场大雪,将整个华北变成了一个冰雪的世界,走上八达岭长城,向关外看去,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直至远处的天际.......
夜!!静悄悄的,万物俱寂,只有大雪飘落的“簌簌”声,充斥在天地间。
城墙上覆满了一层积雪,渐渐地多出了一个脚印,一步两步,慢慢的向烽火台延伸而去。
一片泛着白光茫茫雪地,一个孤独落寞的影子,迎着凛冽的北风,正看着北方,嘴里高声吟诵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
一首词吟诵完毕,忽而又转身,满含深情的看向了南方的万家灯火,不远处便是首都城,然后是平津城.....
顺着北风,走进首都城,看着两个熟睡的身影,汤皖轻轻抿起了嘴,随即挥挥手,轻呼道:
“德潜,豫才,起来了,起来了.......”
钱玄看着身旁的熟睡钱夫人,又看了看在半空中的汤皖,打着呵欠,努努嘴,便来到了汤皖的身边.....
迅哥儿蓦的睁开了眼,看到天上的汤皖和钱玄,正在笑嘻嘻的盯着看过来,随即翻了个身,疑惑道:
“大雪天里的,不睡觉,作甚?”
“走!”汤皖微笑着,冲着迅哥儿招手,然后看向了远处的巍峨万里山河,激动道:“带你们去100年以后.......”
“100年后.....”迅哥儿嘴角喃喃道,嘴角轻轻向上扬起,旋即来到了半空中,在漫天大雪里,三人并肩而行。
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大海之上,海鸥在海面飞翔,波浪时高时低,奔涌向前,远处是一片浓雾,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号角声。
汤皖手轻轻一挥,浓雾散去,出现了一艘钢铁舰队,冒着浓浓黑烟,正在披波斩棘,踏浪而行,向着黄海大东沟海域前行。
“定远,致远,经远,镇远.....”钱玄看到了,上面飘荡的龙旗,惊呼道:“这是甲午?”
“现在是22年前的甲午年!”汤皖沉声道。
很快海战开始,震天响的开炮声响起,定远舰首先开炮,在硝烟弥漫中,甲午海战持续了4个小时候之后,战败!
“丧国之痛!丧国之痛!”钱玄亲眼目睹整场海战,看着致远冒着浓浓黑烟,缓缓下沉,永远沉眠在黄海。
“呼!”迅哥儿长吸一口气,闭着眼睛,不忍直视,眼角却是流出了一丝眼泪。
“昔日以全盛之姿,亦不敌,他日如何,我已不敢在想!”迅哥儿背过身去,轻轻擦拭。
“22年过去了,我们什么也没有改变!”钱玄悲哀道,但是目眦欲裂,青筋暴起,目光不愿离去,那是失败的地方。
汤皖拍了拍钱玄和迅哥儿的肩膀,微笑面对,指着前方,饱含希望的说道:“向前方看去!”
随后手轻轻一挥,大海换成了大地,在一条大河之上,搭建着一座简易的桥梁,长长队伍的人民子弟兵们,正义无反顾的去往大河的另一边,齐声高唱着:
雄赳赳,气昂昂,过鸭绿江。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
........
十几万人齐齐出动,高声喊着响亮的口号,排着整齐的队列,一往无前。
他们穿着单薄的外衣,有的脚上还踩着夏季的草鞋,一人一包袱炒面,只身后背着一杆长枪。
而他们要面对的,则是长津湖地区,有飞机大炮,坦克重机枪掩护的霉军王牌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在二战中未尝一败的精锐之师。
听着汤皖的介绍,钱玄和迅哥儿脸色惨白,一脸焦急,连问道:
“皖之,这如何能打?对面装备齐全,我军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汤皖轻声安抚道:“你们看,他们脸上可有惧怕之意?”
顺着汤皖的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我军士气高涨,无所畏惧,眼中都冒着火。
“为何他们不惧怕?”迅哥儿担忧的问道。
“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需要用生命守卫的祖国,这是一场卫国之战,亦如甲午!”汤皖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钱玄又焦急的问道。
“45年之后!”
.......
渐渐地,汤皖等三人的眼前飘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呼啸,茫茫冰原之上,一片洁白,此时已经零下40度的天气。
山上的树林里,身着薄衣的九军士兵们,正忍受着饥寒,趴在雪地里,饿了就抓一把炒面粉吃,渴了就往嘴里塞一把雪。
大雪渐渐就盖住了他们的身体,士兵们晃了晃身子,抖掉身上的大雪,没有顾忌严寒,而是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保持着射击姿势。
树林里一片安静,万籁俱寂,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只有大雪飘落的“簌簌”声,在深情流露.......
寒夜依旧在继续,东方还未破晓,呼啸的寒风从树林吹过,带走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轻呼着他们的姓名。
大雪继续下,渐渐埋没了他们的身体,埋没了长枪,却埋没不了他们的坚强的意志。
目睹着这一切,迅哥儿眼眶红了,顾不上其他,跑上前去,扒开大雪,想呼唤他们醒来......
终就是徒劳,但是迅哥儿跪在地上,不放弃,滚烫的眼泪滴在了雪中这张青涩稚嫩,却是一张张异常坚毅的脸庞之上。
钱玄和汤皖背过身去,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为这漫漫大雪,感到痛楚......
“先生们,不要哭,眼泪会冻住的!”一道坚毅的声音传来。
汤皖和钱玄闻声,抬起头来,便看到眼前站满了我军的战士,正在低头看着......
“好,好,我们不哭!”汤皖站起来,抹掉眼角的泪水,看着犹如星火的战士们,慢慢从雪地里站出来。
“你们冷吗?”钱玄关心的问道。
“我们不怕冷!”一个小战士回答道。
“我们要打败霉国人,保家卫国,誓死不退!”战士们齐刷刷的怒吼道,可是这世间,依旧只有“簌簌”的落雪声。
东方已经有了微光亮起,黎明破晓之际,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雪地里突兀的动弹了一下,然后整片雪地塌陷,一个个战士端着长枪,视死如归的冲下山去。
在长津湖区域,打的霉国王牌第一师丢盔弃甲,一路逃跑200余公里,全歼“北极熊”军团,一举扭转战场局势。
在与战士们欢呼庆祝胜利之后,汤皖又朝着战士们问道:“胜利了,可有想做的事情?”
战士们看向远处的山,看向茫茫的冰原,看向冲锋的战友们,又看向祖国的方向,欣慰的笑道:
“我们哪也不去,等着祖国接我们回家!”
“等我回家,我要吃上一块大肥肉,师长答应我的,嘿嘿。”一个战士挠着头,憨憨的笑道。
“俺还要去海峡对面逛逛呢!”
........
战士们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回家以后的愿望,却是让汤皖红了眼睛,心里生出一股酸楚。
“会的,祖国会派人来接你们回家的!”汤皖虽挂着泪,却坚信道。
汤皖、迅哥儿和钱玄仔细询问每一个战士的姓名,呼唤了每一个名字,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朝着战士们挥手告别。
“如此虎狼之师,逢战必胜!”钱玄感慨道。
“未来,大有可期!”迅哥儿期待道。
在战士们挥手告别中,汤皖向着前方大手一挥,顿时换了天地。
眼前的冰原变成了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大海,海鸥在海面抵掠,波浪时高时低,奔涌向前。又回到了甲午之战的海域,只是甲午的硝烟味已然不在,远处依旧是一片浓雾,又响起了一声更为嘹亮的号角声。
汤皖手轻轻一挥,浓雾散去,出现了一艘钢铁舰队,舰岛上插着一柄红旗,高高飘荡,正在披波斩棘,踏浪而行,同样向着黄海大东沟海域前行。
舰队的前面有一艘如山峦前行的大船,甲板上的待飞区,一架飞机正在待命:“塔台,塔台,准备就绪,可以起飞,可以起飞!”
“同意起飞!同意起飞!”
有一人手执旗帜,向前挥出,随后这一架飞机尾喷口喷出炙热火焰,迎着风,从舰首位置一跃而飞,冲向蓝天。
从甲午之战的挫败感,到卫国之战的惨烈,再看到眼前的钢铁舰队,俩人的兴奋之情,直冲天际!
“皖之....这是?”钱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手指向这一艘舷号为16的大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大喊道:
“豫才!!我听清楚了!他们说的是我华夏语言,你听到了吗?他们说的是我华夏语言!!”
“这是我华夏舰队?”迅哥儿看向了汤皖,迫切追问道。
“是的!”汤皖肯定道,目光从一艘艘驱逐舰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这艘大船上,骄傲的说道:“这是我们华夏北海舰队,像这样的舰队,我们还有三支!!”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迅哥儿又问道。
“100年以后”汤皖点点头道!
“大国重器!大国重器!有此大船,何惧?何惧啊?”钱玄豪迈之余,又不禁潸然泪下。
三人的眼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出致远舰,镇远舰,冒着浓浓黑烟......
出现了趴在雪中的战士们,坚毅的目光,不畏严寒,盯着前方。
出现了身薄单衣的战士们,微笑着挥手告别的情景。
“何惧?不惧!”汤皖大声喊道。
“不惧矣!再也不惧矣!”迅哥儿安心道。...........
汤皖随后再次大手一挥,这次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橙黄的稻田前,三人站在田埂上。
看夏日的夜风徜徉在颗颗稻穗上,看颗粒饱满的稻穗纷纷低下了头,欲语还休。
像个害羞的邻家姑娘般,在夜风里,肩并肩的摇曳着,发出一片稀稀疏疏的愉悦笑声......
稻田里的补蛾灯在散发着微光,蚊虫在围绕着打转儿,响起了蛙声一片,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迅哥儿蹲下身子,手轻托着一束稻穗,轻轻摘下一颗,放入嘴中,传来了稻米的甘甜。
“皖之,这......”迅哥儿手指向这一片稻田,一脸的惊奇,和不敢置信。
“14万万同胞,人人都可吃的饱,穿得暖!”汤皖沉声说道,随后闭起了眼,闻着醉人的稻香,甘之如饴。
“14万万同胞,是我们那个时代的3倍之多,这如何吃得饱?这还是我中华大地么?”钱玄讶异着,担心着问道。
汤皖龇着嘴笑着,挥手指向面前的稻田,自豪的说道:“全靠它们,养活了我们的后辈,不在挨饿。”
“神农再世乎?”迅哥儿又问道。
“大概是有一位神农!”汤皖喃喃道,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稻田里,苟着腰的身影,随后大手一挥,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三人已然来到了中华大地之上。
每一片稻田都亮着一点光芒,渐渐的,中华大地之上,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亮光接连显现,无穷无尽的亮光最终汇聚成一片耀眼的海洋。
钱玄和迅哥儿惊呆了,忙问道:“皖之,神农在哪儿,我想去拜见他!”
汤皖又挥手指向了湘江之滨,一个带着草帽,卷着裤腿,在田间行走的朴素老人。
“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神农先生,他的杂交水稻养活了14万万华夏人。”
迅哥儿、钱玄和汤皖皆依次弯腰行礼,而朴素老人似乎心里有所感应,摘下了草帽,微笑着,看向了时空中的某个方向,低头行礼.....
“这便是‘禾下乘凉梦’,皖之,我说的可对?”迅哥儿又问道。
“禾下乘凉梦,一梦逐一生!”汤皖轻声朗诵道,随后又看到了朴素老人,钦佩道:“这是神农先生的毕生追求,他,做到了!”
“有如神迹!”钱玄感慨道,随后信心空前高涨,直呼道:“可还有神迹?快带我和豫才再看看!”
“皖之,请!”迅哥儿这会脸上露着灿烂的笑容,挥手示意道。
“好!”汤皖欣然答道。
再次大手一挥,眼前又还了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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