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远打量了他一眼,这货要是有点心机,倒也不失是个好高参,就这一手一石两鸟,就用得炉火纯青。
说了一句话,雷远保持沉默。
“显然这个寨子这次又出了人又出了粮,非常活跃。里应外合正行。”旁边的沙继宗接过话。
"那是一个捣蛋鬼!”雷远把这个二当家的人称为。瞧见人家没说话,雷远心里很不舒服,他们有自己的推论在试探。
”表面上看来合理!"好好想想他妈的雷远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马上沙继宗的脸腾红了,被沈万拉住才没有跳起来。
“怎么样不对?北寨可以打,三龙四虎十三太保能出几个?"
"龙三少不出来,只有别人带领,即使其他高手出来了,北寨的乡兵也能和金兵三百巡骑比吗?"
"一千还是二千,三百巡骑全军覆没不到半个时辰,你还真以为大金国的兵是泥捏的?"
"初夏围攻中山最激烈的一天,金兵不过是两个千人队,中山府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攻守双方之比为一比二,中山府一天之内则是不到五百人,而中山府一天内,则是两个千人队,攻守战几乎是一比二。"
"加之由于突如其来的大雪,攻城不易,老天帮了大忙才守住中山府。反过来说呢关于野战,你见过宋军出来过吗?"
"假如是北寨所为,粮食要运回北寨才是,再过一百里,牛车能走多快?"
"金兵那晚一直追到北面一百多里,没看见一个人毛,咱家倒在南边的曲阳附近,截获了几辆粮车,就是在这一带截获了几辆粮车。”
"不瞒雷大人,我也觉得这件事,就像中山府新来的新来的都叫什么都保。"
这也是梁景交代的一项任务,要弄清自己来到中山的消息能隐瞒多久。
实际上韶合已经怀疑是中山府官军动了手,只是没有直接证据。这两天韶合就把所有游侠斥责到外面去探听消息,特别是对中山府。
只是因为梁景来了后实行的全民戒备,中山府的戒备森严,只有一些零散的情报,韶合不能靠这些不可靠的情报,来策划下一步军事行动。
但是梁景刀劈沙振,是瞒不住沙家堡的,中山府对外渠道,可做不到铁板一块,总有一些消息会传出去。
至少沙家堡知道是谁杀了沙振,如果陈家堡在,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只有一个原因,中山府换人。
不排除沙家堡为了私仇,向金兵告密,也不排除,沙家堡这样的寨子、村堡、周围的村落根本没有金兵细作。
"你们有什么证据?”雷远开始套圈。
沙继祖说:“我沙家堡在此地多年,也小有名气,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山寨里,多少还卖沙某几分薄面,沙某对当地的情况也有了解。"
"根据沙某的判断,还没有那一方的势力能做这样大的事,不是乡兵强盗,只有训练有素、号令统一的官军!"
"而且军中需要的粮食,远远大于各处山寨人马,各处不会为了一口吃的,就是不会为了一口饭吃的。"
"因此我认为,多半是由中山府新的都御使梁景所为!"
雷远点点头,韶合的斥候探的消息远远多于这些,一开始怀疑是中山府下的手,其他势力根本没有这等势力与魄力,只是梁景的情报比较模糊,对梁景的情报也不甚清楚。
“关于中山府梁景这个人,你们知道多少?你觉得怎么样?”雷远沉默着继续询问。
"这人一到中山府,就以不守军令的名义,将我儿斩杀,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能碎其骨,食其肉!”说起梁景沙继祖以不死之名,将我儿斩杀。
“噢梁景初到,按理不会这样狠否则就难以立足,我也不相信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人,能为这个都御使,定有其他原因吗?"
"跟我说你知道的,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沙继祖正要开口,魏复之抢先回道:“据大少爷身旁亲军回来禀报,梁景给的是违抗军令,悔过的王爷的罪名,就是大少爷的亲军来报,说他犯了大错!"
"就我所知,这位沙大公子的刀法在中山非常有名,韶合大人的大营里,也是挂着一把剑,怎么就让人家一刀砍断了?”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个梁景交给你,看看到底谁的刀快!”沈万吃不住激将,拍起了这起案件。
"这样说来,我们是有共同的敌人沙老大,不如我们联合起来,用大金国作你的后盾,一起干掉这个梁景,怎么样?”雷远这是摆明了要你站队。
尽管沙继祖有些鲁莽,但并不傻,自己帮忙搞点钱粮还说的过去,毕竟并非自己一家那样做。
而是表示要与大金国站在一边,背叛大宋,他也没有想到过这就象谋反一样,这要是有事遇赦免不赦啊。
魏复之无法回避,急忙接过话:“雷大人,中山府近来盘查得很紧,我们的人也不能进去!"
"有些消息也道听途说,可不敢向韶合大人报告。粮没问题,五天时间一准办好不误事。”
雷远微笑着站起来,对沙继祖说:“沙老大,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我会在韶合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我们是老交情了,这个面子我可以给你。"
"可是方才我说的话,出了这个门我也不认得,大家都把嘴闭紧些,韶合大人的大军就在外面,可不是摆设。"
"没事我先回去,两天后再来。”
沙继祖忙请出去,边走边陪着笑脸:“雷大人慢走,有什么信马上通知您。”
送往雷远,几人陷入沉寂。沙继祖阴沉一脸,低声问魏复之:“先生怎么保?"
魏复之捋着胡须,眯着眼睛沉思片刻,开口说:“保州中山,地处大金与大宋南北通道之咽喉,大金一直在这里一直想占有。"
"向北到达燕山府,这就是大金国的势力范围,往南是我大宋之地,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办。"
"目前大金国势大,这一次都打到京城,兵临城下,恐怕不是好兆头。然而康王开府相州,总领天下勤王兵马,据堡中细言,这座康王殿下在磁州、相州、汴州等地,却是大名鼎鼎的!"
"总领天下勤王兵马,日前易县山寨的罗寨主来信称,康王已开始联合两河路的义兵山寨,共举大旗名头不小。"
"他说康王的武功很高明,但却是个大名鼎鼎的小将,他的名字叫康王,并不是什么大名鼎鼎,而是大名鼎鼎。"
"越是此时堡主越是不可掉以轻心,授人以柄。无论多么艰难,我们都必须在夹缝中寻找生存的方法。"
"依老夫愚见,和大金虚与委蛇,表面上不要扯破脸皮,但要当心行事!"
"和大宋朝廷也不能断绝关系,堡主,大公子的仇再大也是私仇,如果明目张胆地投金,可就一点退路但要小心行事。”
金身罗汉沈万也开口道:“堡主大公子的私仇,也是我和梁景的梁子,我自会讨得公道。"
"但是投降大金做狗,我沈万无法做到。本人沈家三代从军,看不惯腌菜当道,才被解散回乡,为了报答老堡主的救命之恩,沈万自愿留下教习。"
"堡主人,当年老堡主建堡立寨所为何事,主堡主不知是吗?其他也不敢说,沙家堡的守卫请堡主放心,只要不是大军来攻,沈万自有对策。”
沙继祖也是一脸愁容:“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守城有沈教习我自然放心,可是现在怎么办,下次要是再问你我怎么回答?这位姓雷的人,我看这人不是好朋友。”
“没问题,东翁此人爱财,破费一点也许可以转而求变,今天不是就宽限了两天吗?”魏复之倒也是一副很有气度的样子。
沙继祖低声说:“以先生之见,我们明里向大金低头,暗中不做任何出格的事。
“就这么一个理儿,这么大一个沙家堡,还能搬到上京去?”魏复之又添了一把火。
“唉只好这样,继宗你安排好了,按魏夫子的话准备,其余的事不要在外面胡言乱语,别给咱沙家堡招来杀身之祸!”
“我知道很厉害,老兄真给一千石呀!”沙继宗一副哭丧脸。
"真傻今天没有粮食,明天还要收,再者区区一千石,我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沙家堡真的就这点家底,早让人吃的骨头也不剩几根。"
"请在下面的人说,这两天真好!”
沙继宗退位后,沈万也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沙继祖兀自无法平静心情,魏复宗拉住他的手说:“东翁,我知道你为什么!"
"还算名扬天下的沙家堡,被人杀了长子不能报仇,肯定被人耻笑,您脸上不好看心里憋气窝火,也是人之常情。”
“是的我就是咽不下去了,我沙家在保州、中山,也是名满天下,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骑在头上,将来谁还拿我沙家堡当回事?”
"所以这一切我们一定要把我们的名声给打响亮了!" 15658/8826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