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说:“这是王爷新军训练的方法之一,我们叫内务条令,还有其它一些章程,只是在近卫亲军中实行。"
"但是王爷有意要在军队中推广,称之为强军之法。一个大元帅府开府的事务,这是最重要的事。”
“陈某受教,果然不同寻常,薄酒一杯请诸位入座,以示尊贵之礼。”
"陈大人,王爷军令军中不准喝酒,我在外更是如此望您谅解,茶杯足矣!”在私下里,梁景还是拜了拜礼。
“梁太尉、王爷一贯这样吗?”言博奇倒产生了好奇。
"王爷军令,只要是在军营就不能喝酒。王大人常说,前面不能吃后面不能吃。王师傅一日三餐军餐多吃,我们吃什么王爷吃什么!”梁景毫不犹豫地回答。
“久闻康王殿下勇猛,可真的?"康如海可算是武将心计。
周正依然不温不火,说:“黄土岭一战,王爷一把弓百步外箭无虚发,金兵不敢动,大金第一力士三招搏杀一击百里!"
"大炮例无虚发,都是我亲自参与,亲眼看到的!”话完,人未动康如海已是额头冒出细汗。
陈也是心潮澎湃,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场面,但周正的每一句话,都恰似还原了当时的血战场面。
陈先生率军抗击金兵一月有余,自是知道金兵的战力,想到今后要和这位王爷相处,既有兴奋又有担忧。
他说:“既如此大家索性以茶代酒,遥祝官家和王爷金安!”这句话,大家一致赞许。
梁景席上拜上拜道:“陈大人,王爷临行的时候嘱咐,京城的势是危的,还请大人早一点到相州府去,安排勤王诸事。"
"梁景在王爷面前立了军令状,保证中山不失,这一点,还请陈大人放心,我从您手里拿过的那把它拿回来,将来怎样还您。"
"尽管如此,你还是要在下面跟你打招呼,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只是中山,所有的大帅府现在都是军令第一,一切事务都要服从命令,不是针对中山一府之地。"
"就是梁景三头六臂,一个人也不能守城池,还是要靠大家的鼎力扶持才是。”说完,他就起身向言博奇、康如海深深鞠躬。
话博奇虽然是个文官,但多年官场,心中虽然看不起武将,但还是起身还礼道:“不是多礼,梁太尉不必多礼!”
康如海则坐着不动,只是随意拱起手来,哼一声算是应答,很明显这货心里非常不高兴。
梁景面色如旧,周正仍喜怒无常,但手却握得紧紧的,宋琦脸色阴沉却没说话。
梁景一指周正,道:“陈大人,周统领率一个小队,和大人的亲兵一起护送你去相州,他路途还快些。,还有王爷口谕,命陈大人部将沙振一同去不知是谁?”
他说:“那人确是他的,是中山兵马元帅府的副将、南城防御使。
"这没有什么不对,陈大人可以带着沙副将去。”梁景说。
“敢问梁大人,为什么让沙副将去?在中山南,则为守城重中,临阵换人怕有不妥。”康如海说话有点儿阴阳怪气。
梁景看了一眼康如海道:“这是王爷军令,我只负责送达,不问理由!"
他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没多说只是劝康如海说:“慕白不可多虑,王爷调人自有道理。您通知沙副将,明天一早交班,跟本帅出发,一起去相州大元帅府。”
城东的谢家老店,谢诚大约五十岁左右,身子倒还硬,只是脚有点跛。
当时正是金兵攻城,谢诚以乡兵的身份,向城内运送石料时不慎被砸伤,无路可逃。
一头扎进五六十岁的人,谢家老店虽然是个大店,开始也有点忙不过来。
只是住进的都是禁军太尉,虽然是老主顾二儿子介绍来的,谢诚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主意。
只听小二说起自己的事情,想起老李的宽厚和一家人的不幸,实在是掉了不少泪珠子,对小二也格外的厚爱。
未曾料到,那帮太尉还是纪律严明、章法得当,州府虽已打了招呼,但也算在公费里,谢诚嘴上说得好听,说得好听,也不是个小数。
前面的人不说话,只递了两个银子,对谢诚说:“谢大哥,我们兄弟暂且到贵店去多有打扰,来时匆忙还没来得及带上铜钱,就是一百多块银子,给你一百块钱,给马儿一顿饭!"
别人做的事情真的很坦率,谢诚自是无话可说。
人家安顿好,又帮着打扫院子又是打水,顺便把后院墙的窟窿给修了,要不是腿不利索,这点活儿早就干了。
忙到半夜,谢诚看见打头的三个人回到店里,急忙迎上来打着灯笼招呼:“几个太尉回来了,差事还顺利?”
那人赶紧上前扶住谢诚说:“谢大爷还没休息啊。”
谢好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多说,老家伙没那么娇气,可是那些太尉真是客气,弄得小老儿都不好意思。”
梁景一愣声音迎出,刘汝能等几位正副队长接话道:“我们帮扫院子里的水,解释了半天,好话好说,非要等你回来说声好字。”
梁景笑了:“谢大爷要感谢,我们一天下来,可是说得不少啊。"
谢诚一愣,立刻明白自己这个谢姓占了便宜,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乱哄哄地进了大门,来到屋子里。
谢诚上了水知趣退下,梁景先问:“警戒安排得怎么样?李猛睡不着?”
刘汝能回答说:“统领放心,一切安排妥当,小李猛骑了一天马早累啦,洗洗睡了睡前还念叨你回来没有。”
梁先生点头,周正说:“明天怕是不顺,哪一个兵马总管康如海有点不买账。
宋琦也说:“我见他不顺眼,明天敢扎刺,我一刀削了他!”
梁景瞪了宋琦一眼,道:“要自己稳住,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吃不下底,可是王爷厚爱无以为报,只想把差事办好,才能守住。”
他看了看门外仍在忙碌的谢诚,脑子一转,道:“把谢大爷请进,我有事问一下老人家。”
宋琦推开门出去,把谢顺请进了屋,谢顺一边走一边还嘟囔:“我个老头子,有什么知道的,马还没喂什么头料呢。”
梁景笑着搬过一条板凳,让谢诚坐下,说:“谢大爷,我们初来乍到,有些事还请您指点一下。”
谢真拍拍手,爽气地说:“没有说的,只要是小老儿知道的,就不要藏起来。”
梁景问道:“这中山府各位父母官是什么脾气的,大块头怎么看?”
谢诚反问道:“听说这些太尉来自河南相州府?”
梁景略想了一下,回答说:“不慢着谢大爷,我等都是相州康王殿下的大将军,我的军中有一位位将军。”
梁景低声责备道:“这件事保密,谢大爷现在不能说出来,明日将与陈大人交涉,所以有些事,还请谢大爷指点一二!”
谢诚愣了一下,低下头想了想,叹口气道:“我等小民,说心里话陈大人不肯走。这个多月,全靠陈大人,保我中山不失。"
"十一月,金狗连续攻打了十多天,愣是没有啃下一块砖,只得绕道南下,留在金兵面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攻,算是太平一点。"
"那一位康太尉,嘴上凶猛其实胆子小,只会斥责我们这些小民,不过总还是出点力气。"
"通判言大人,可本乡人生那是铁心守城,金兵一但破城,言氏一族就是灭顶之灾,可是老实说,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
“可知沙振此人?”宋琦问。
"别提了好吧!"谢诚听到沙振二字,就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好像这里面有故事啊,梁景反问道:“沙振大爷,沙振到底怎么惹你了,把你气成这样了?”
谢诚伸出左脚,指着那条受伤的腿说:“你看,我这条腿就拜他赐下了,十一月间,金兵南城攻打南城,我们接到命令把石头运到城下去,他担任防卫使,居然自乱阵脚,带人冲下城头马道,我们正往上运送,被打倒在地里,我们被派去运送石块。"
"真是气愤,还怨我等挡了路,劈头盖脸一顿马鞭一抽,好些人的脸上就被拔掉了,这个沙振虽有其家族的势力,有时就连陈大人也不放在眼里,我真的是无语了!”
"沙家势力强大吗?"周正问。
"言家多在官场做官,官场仍有说话的权力,龙家是武林中人,庆历年间和西夏大战时,有不数弟子在军中效力,逐渐形成一支规模庞大的武士队伍。"
"而龙家则是一位武林高手,庆历年间和西夏大战时,有不数弟子在军中效力,并有不数弟子在军中效力,但说起沙家,则是一位武将!"
“谢大爷,咱们老百姓有信心能守城吗?”梁景递给谢诚一碗水笑道。
“哎呀,老百姓谁愿意打仗,就是没有法子。我那只老黄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哩,何况咱大宋百姓。"
"当上官职都像陈大人,没有守城,这一个多月里,我们这条街光是乡兵就有三百多人上过城头。只要守城,百姓全力支援就会毫无怨言!” 15658/8797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