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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遥相呼应

    商贩们每肩扛一匹小马,两百个商贩里还有三十个虬髯汉子,有的戴着破草帽,有的肩扛破布袋,但每一个都拄着龙头拐杖。

    卷毛人夹在二三百个商人中间,二三百个商人又夹在潮水般的人群中间,步履蹒跚,奔向处斩台。

    人见虬髯客步履蹒跚,老态龙钟,还以为是年过半百的老年;便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否则,这帮人全是血气方刚的金国人,经过化装后,才成了这个摸样。

    走了三十里路才找到那个戴着草帽的老爹,正是西路军金兵统帅完颜娄室。

    完颜娄室得知赵节要在草滩渡处斩完颜活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立即召来30名毒铁汉,打算直奔现场,抢掠完颜活女。

    但是参军的巴哥一轮提出异议,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冒险了,几乎是虎口拔牙,胜算甚微。

    巴哥一轮劝告完颜娄室兵分两路,遥相呼应;

    完颜娄室采纳了巴哥一轮的建议,把人马分成两队:一队二三百人,另一队三十人,由完颜娄室亲自率领,打扮成商人,混在宋国百姓之中,潜入草滩渡刑场,在宋军行刑时,将完颜娄室劫持。其中一名由巴哥一轮带领一万人担任接应。

    完颜娄室和巴哥一队人马都要经过郭子怀、薛睿先预先埋伏的阵地。

    郭子怀、薛睿先依着赵节的命令,把走在前头的完颜娄室和二三百名士卒放了进去;等巴哥一轮人马进到埋伏圈里,却被拦住了。

    巴哥一轮见宋军早有埋伏,又放过了完颜娄室,把自己率领的人马挡了回去,知道事情不好,慌令前排的全军作后排,撤回临潼山。

    不过太晚了,王禀、徐定、罗天从华州方向赶来,已抄了他们的后路。

    这一边,郭子怀和薛睿先得知巴哥的后路被炒了,便奋起追击;巴哥两头受敌,被围起来打狗!

    巴哥一轮出局,见大势已去,便举白旗投降,成为宋军的俘虏。

    在金国入侵宋国的历史上,巴哥一轮这种做俘虏的金兵,实为罕见。

    金军刑酷烈,卒伍逃散,众将诛之;官长战死,属下皆斩。面对铁律,金兵往往一上战场就拼命;死不旋踵。

    与后来的日本人有一点类似,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宁可战死,也不投降,是受到了女真文化的熏陶吗?不知道。

    巴哥一轮作为替身的女真人,投降宋军,如果让完颜娄室知道,老东西也不会气死也会气晕!

    可是完颜娄室直到全军覆灭,才得知巴哥一轮宋军投降的消息;老兄着实气得半死。

    正当巴哥一轮打白旗投降宋军将军郭子怀和薛睿先时,完颜娄室一行早已来到了草滩渡宋军的大祭场。

    教官娄室指挥着二三百名装扮成商人的金兵,指挥着三十个五毒铁汉;夹在宋国百姓的队伍中,一步步地走向设在高坡上的展台和处斩台。

    商队中夹着30个五毒铁汉,他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把龙头拐杖,龙头拐杖的虎头在刺眼的阳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五毒铁汉你手中的龙头杖在哪里呢?把拐杖上的龙头拧开,青蛇、蜘蛛、蟾蜍、蝎子、蜈蚣就会在拐杖上窜出受伤,这就是五毒铁汉的超人之处。

    五毒铁汉是完颜娄室训练出来的亲兵,大部分时间都在完颜娄室看守,一旦遇到敌人,便放出五样毒物出杖伤人;而五毒铁汉配合起刀、枪、戟、剑的砍、杀、斗、刺、打、截、拦等多种作用。

    五样虫与刀枪戟遥相呼应,紧密配合,即使是神仙;恐怕也会被夺去性命。

    完颜娄室拥有天下无敌的五毒铁汉,自以为攻无不克,无人能敌,便将他放在眼中。

    这时,数千名宋国百姓队伍走进了完颜娄室,鄙夷地朝四周望了几眼,便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顿三顿,三十个铁匠心领神会;往四面散去,只等宋军看守的颜活女走上处斩台,便动手抢劫…

    早就注意到赵构这二三百个商人,三十个虬髯汉子,把童子鸡拉到身边,指着远处道:“孩儿看,这些商贩就像女真人,难道是完颜娄室?”

    小鸡“噗嗤”一笑,说道:“二哥你糊涂哪?那晚你进了金营,认识完颜娄室的也该是你,兄弟们,我可不认识完颜贼酋呀

    赵构敲了敲脑门,轻轻地笑道:“你看我的脑袋?童弟是不认识完颜娄室的,你看那个人,好象是完颜娄室似的

    赵构用手指着一块块威猛的头颅,衣衫褴褛的汉子道:“童小弟,你踅到那大汉跟前,看管他的行踪,若有异常,立刻报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构把一面小锣放在腰间,对童子鸡说完,便从腰间的皮腰带上取下小锣,递给他说:“取下它,在完颜娄室发生了什么事,马上敲锣!”

    孩子们嬉笑着从赵构手中接过小锣,不无讥讽地说:“吴二哥和吴大哥就不同了,睁开眼睛睡觉?警笛的小锣什么时候也准备好了?”

    于是,把小锣别在腰间,顿了一顿,道:“小弟不必到他们跟前去,上头的监视更能看得清楚!”

    讲完这句话,纵身一跃,爬上了一棵大树,躲在树冠里往下一瞧,只见现场的人群犹如蚂蚁,潮水般涌动;涌动的人群中,夹杂着二三百个商贩的身影。

    两三百个商贩中,又有三十个虬髯客;虬髯客面色凶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手杖紧紧地握在手中。

    一位身强力壮,手执龙头拐杖,漫不经心地往前走的汉子,不是完颜娄室,还是那个…

    小鸡在大树上把二三百身装打扮成商贩的金兵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半天;快步溜到地上,对赵构道:“二哥说得对,从那人的架势分析,一定是完颜娄室了!可是,他手里的拐杖龙头是金色的,其余的拐杖龙头都是红色的,怎么看呢?”

    赵构顺着童子鸡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完颜娄室手中拄着一根金色的拐杖,而且完颜娄室的身体也像是一个铁塔,由30名同党士兵护卫着,正朝处斩台和展示台走来。

    赵构对童子鸡轻声说:“此人正是完颜娄室,没想到这伙飞蛾扑灯,自投罗网去了哪里……”

    就这样说着,赵构忽然灵机一动,走到童子鸡面前嘀咕了几句;童子鸡便奔向那边寻找赵节的卫士长谷丙,正牌军康健和副牌军林宇。

    赵构目送小鸡远去,与莫儿童、孙荆草、田牧香、洪大嫂嘀咕了一阵,便分头去了。

    下午三点还有一刻钟,便见赵节的侍卫长谷丙来、正牌军康健、副牌军林宇和数十名士卒走上展台,将完颜活女解下柱子,押往不远处的处斩台。

    完颜活被谷丙来、康健、林宇及数十名宋军士兵押解,头戴黑布面具,一路挣扎,似要大骂一番;但嘴上被布头塞住,哪能骂得出来。

    谷丙来、康健、林宇及数十名士卒将完颜活女押上处斩台上,绑在一根法柱上,刽子手便接过21名。

    看看这21名刽子手怎生打扮:他们都身穿红衣,头戴红巾,手露臂,手持挥舞的大砍刀,只等赵构一声不吭,就会把这些人砍上21刀,然后剁成肉泥!

    游离在处斩台下的完颜娄室见完颜活女被押上处斩台,立即把破草帽一按,命令30名五毒铁汉向处斩台跑去。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见三十个虬髯汉子向处斩台走来,也跟着走去。

    有一段时间,处斩台前人头攒动,人声沸腾,喧哗不止。

    离处斩台近在咫尺的完颜娄室与五毒铁汉,只要跃起一步,就可以将完颜活女夺回来;可老谋深算的完颜娄室忽然心生疑虑,心中默不作声地说:宋军如此放肆,莫非要走诡计?

    经过这番思考,便对旁边的五毒铁汉道:“不入虎穴难得虎子,大家拉紧弦,老夫马上上去抢吾儿;你们见势头不对,马上过来支援!”

    话未说完,他便施展他的轻功,身子一跃,跳到处斩台上。

    完颜娄室纵身一跃,只见“当当”三声锣响,却是童子鸡在大树上敲着手中的铜锣。

    铜锣声是进攻的信号,锣声一响,便听四面八方大喊杀声陡然响起,二十一名刽子手都是宋军大将,拿着砍刀,跳下了台,向扮演商人的金兵杀去。

    完颜活女也成了赵构;手持镇山青虹剑,逼迫完颜娄室。

    完颜娄室大惊失色,正想夺路逃走,却听赵构大喝一声:“往哪里逃!

    喝声中,镇山青虹剑直刺完颜娄室的喉咙…

    本来,就在谷丙来、康健、林宇率领数十名兵士从展览台将“完颜活女”押到处斩台上押解的时候,赵构便立即调集了计谋——用自己代替了木人完颜活女,头上蒙了黑布,一路上挣扎,押解到四面八方的斩台上;专等完颜娄室上钩。

    同时,又安排21名武艺高强的将军担任刽子手;最后,才让童子鸡回到大树上观察动静,一旦在完颜娄室里有动静,便敲起铜锣,形成四面八方的攻势,来个瓮中捉鳖手擒…

    事情的发展果然出乎赵构的意料,就在完颜娄室往处斩台上跳跃的一瞬间,童子鸡在大树上看到了树杈,“当当”敲响了铜锣,早已准备好的宋军便从四面八方抄来。

    没有想到自己会中宋军之计,跳上处斩台直奔儿子完颜活女而去;却见形势陡然变了,完颜活女一下子成了夜间偷方天画戟的猛将。

    完颜娄室心神不宁,正想逃走,赵构那把镇山青虹剑已刺向自己的喉管。

    完颜娄室气得牙痒痒,抡起龙头杖,将赵构的镇山青虹剑打到一边,怒吼一声道:“南蛮有什么道理?偷了老夫的方天画戟倒也罢了,又在杀场设下圈套;老夫今日怎能饶你?一定会把你打成碎片的…"

    就这样,完颜娄室把自己比作楚霸王;苦练五毒虫掌,更是天下无敌;入侵中原以后,完颜娄室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因此,每走一步,他都坐在那里。

    看到完颜娄室坐大,赵构便扬声笑了,说:“老匹夫,让你多活一个时辰吧,末将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碎尸万段!”  15658/8545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