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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决战开始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北方的十一月早就是寒风凛冽,雪花乱飘了,而南方却还未结冰。

    曹军将士大都是北方人,早就习惯了寒冷的气候,所以现在出兵打仗对他们影响不大。

    荆州虽然也属于南方,但又和江东有些不同。三国时期的荆州地域跨度非常大,包括了现在的湖北省、湖南省、河南省南部、贵州省东部、广东省北部和广西省东北部,是大汉十三州之中地理面积最大的一个州。

    所以,荆州的气候南北差异较大。当此冬季十一月之时,荆州最南部的桂阳郡可能气温还是十多度,而现在张武所在的襄樊地区气温就达到了零度左右。

    湖北地区冬季最冷的时候出现过零下十度的情况,但那是非常罕见的,冬天温度一般就在零度左右。再往南,长江流域温度会更高,所以汉水和长江在冬天是不会结冰的。

    虽然温度不是很低,但寒风非常刺骨,而且荆州这边冬天湿气也很大,不像北方那样寒冷干燥。所以,北方人也有些不太习惯。

    但这是一场必然会发生的战争。曹操如果不能平定荆州,就更加无法平定江东,就无法实现一统天下的愿望,所以曹操必然要征讨荆州。

    而张武好不容易取得了现在的成就,当然不甘心灭亡,所以他必须奋起反抗,江南岸就是襄阳城,他连退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曹操二十万大军乘坐三十多艘铁索连船与众多小船,与张武手下将近五万人在汉水之上展开了决战。

    双方刚一交战,曹军就发挥出人多的优势,那强弓硬弩就不要钱似的使劲向前射,遮天蔽日的箭矢顺着北风射向荆州水军,把荆州军的战船扎的像一只大刺猬。

    荆州军也奋勇还击,但一来人少,二来逆风,所以便一直被压制着,许多荆州士兵只好躲在船板后面,偶尔起身射上一箭。

    双方的船上都有安装的投石车,铁锁连船目标又大,所以在经过几轮试射之后,双方的石弹都开始砸倒对方的船上。但铁锁连船太大了,就算被砸到几下也不要紧,反正也不用担心会把船砸沉。

    曹军人多船多,所以这种远程对射从一开始便压着荆州军打。

    水军统领于禁见状,大受鼓舞,自己手下的士兵在这铁锁连船上果然跟在陆地上一样射得准。但于禁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冒进,而是以令旗指挥各部缓缓压上,他要靠近对方,利用自己的人数优势跟荆州军近战。

    以前曹军水战打不过荆州军,那是因为曹军大都不会驾船,也不会游泳,刚上船就晃的站不住,再晃就吐了。

    然后打仗的时候,离得远了互相射箭还不怕,但对方要是开着船直接撞过来那就完蛋了。因为对方会游泳,而自己不会,如果一起掉进水里,自己还不得任人宰割?以庞德之猛,掉进水里还不是被周仓给生擒了,要是在陆地上,周仓敢跟庞德单挑吗?

    就算不撞船,双方靠近了肉搏,曹军士兵也打不过,因为连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打架。

    但现在不同了,曹军士兵在这铁锁连船上站得稳稳的,就跟在陆上上差不多,就当是守城战了。

    如果这种局面持续下去,等曹军的战船靠过来后,荆州军必输无疑,因为要是论近战能力,荆州军绝对比不过曹军。

    张武下令各军稍稍后退,同时加强弓弩还击,制造出一副荆州军害怕近战的假象,因为此时还不是发动反击的好时机。曹军前军张郃部冲的比较靠前,而左右两军正准备包抄荆州军,中军离战场还比较远,尤其是那艘挂着“帅”字大旗的指挥舰,目前尚未达到荆州军的攻击范围。

    张武在高台之上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曹操就在那艘指挥舰上,如果能把曹操诱过来,到时候直捣中军,生擒活捉曹操,那就太好了!即使不能活捉他,只要能击杀他,效果也是一样的。

    于是张武给丁奉传令,让他指挥各部战船,一边抵抗还击,一边想方设法让曹军的铁锁连船尽量靠前一点,集中一点。

    丁奉不愧是个非常有潜力的水军将领,历史上有名的东吴大将军,经历了多次战争之后,成长得非常快。尤其是上次被张武委以重任,独自指挥水军打破曹军后,现在丁奉的水战能力不比江东那些将领差。

    在丁奉的指挥下,荆州军虽然被压制着,但依靠变换阵型,迂回辗转等战术,硬是跟曹军相持住了。

    于禁有些急了,为了稳妥,他没敢上来就将大军全部压上去,而是先让前军张郃部缠住对方,然后左军毛玠部和右军吕通部向荆州军两侧包抄过去,他这是想把荆州军包围起来,一举歼灭。

    但在丁奉的指挥下,荆州军一直把控着节奏,利用曹军不擅长水战指挥和操控船只的弱点,牵着曹军走,使曹军各部之间无法密切配合,没有完全发挥出兵力的优势。

    于是,于禁挥动令旗,让左军毛玠部和右军吕通加快速度,迅速与前军张郃部汇合,然后压过去,贴近荆州军的战船进行肉搏。于禁亲率中军向前以远程攻击配合张郃等人的作战,让后军吕虔也抓紧时间靠上来,随时准备支援或截断荆州军的退路。

    于禁向曹操请示道:“丞相,我军占据上风,是否使用火攻?”

    “不必了,现在荆州军无论是远攻还是近战,都不是我军对手。”曹操指着前方战场说道,“文则你看,儁乂的战船已经与荆州军战船贴在一起近战,荆州军抵挡不住我军,只要我军大军压上,荆州军必败无疑。如此情况之下,若用火攻,固然可以烧掉敌军战船,但也会阻住我军进路,拖延我军登岸的时间!”

    反正已经赢定了,又何必节外生枝呢!这江面说窄不窄,说宽也不宽,一旦将荆州军的战船都点燃了,自己大军还得绕个圈登陆。再说了等打败了荆州军,还要顺流而下去征讨江东,这荆州军的战船正好可以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