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柬之在四大银坊中担任了商贾银坊的总坊坊长。
这个位置,在于当下大唐的金融系统来说,除了唐虎之外,是最重要的位置。
张柬之不仅处事稳健,?更是细心,还有一点就是,只要碰到大的事情,他是第一时间请教唐虎。
从任职以来,一直没有发生过大的问题。
但是这一天,他急匆匆地进了唐虎的君师府。
“大哥,我碰到大事了!”
唐虎心里一惊,能让张柬之这样慌张失措的,这事肯定不是小事了。
“柬之,别慌,慢慢说来。”
张柬之将发生的事的经过的原因都一一告诉了唐虎。
唐虎沉默了半晌,心里却是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大手笔!大手笔啊!
厉害!太厉害了!
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在大唐,也有这样的“金融高手”存在。
……
原来,事情发生在淮南道的扬州、楚州、和州、濠州和寿州。
这几个地区,也是唐虎作为重点经济开发的区域,所以在各项政策上有着明显的倾斜。也与各州府的御史签订了各项协议,凡是信誉可靠的大型商贾,在州府担保可向银坊最高借贷十万两黄金。
按照这个时间段大唐的金价,相当于后世12亿元左右的人民币。
按照倾斜的政策,五年内免息,第六年开始连本带利返还,并在十年内还清。
唐虎原来的贷款计划都是在商业筹划下进行的。
但是由于整个局面一铺开,就顾不上了,就让商贾自主拿出发展计划,由县令、州府御史把关审核,并担保,再逐一批示。
这些环节都是没有问题,问题是,这次放银的十五个州府,共76家商贾,却是有五家出现了问题。
其中两家直接消失,另外三家存在黄金变成了一大堆无用的材料、项目还没有正式起步就烂尾了等这些后世常见的现象。
唐虎在张柬之的描述中,就听出了很多的问题。
首先,这五个商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段出事。
其次,州府在担保中,几乎是将责任全部揽在了州府这边自己身上。
可官场上历来是这样的,州府或县衙可以为当地某件事担保,但是,真正出了事,却是与州府或县衙没有直接关系。
如果因为这些原因追究御史或县令的,那肯定的没有人愿意在当地推动了。
正是这些综合因素的存在,张柬之才惊慌失措。
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第一责任人。
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唐虎,还有李世民。
唐虎在想的是,州府为什么要这么大包大揽。
除非是对这些商贾的发展计划或项目很有信心,否则,就说不通了。
说不通的理由可以一大堆,但是核心只能有一个:猫腻。
唐虎安慰着张柬之,“柬之,没事,没事,有我呢!”
随后就问了这五家商贾的信息,以及三家还没有跑路商贾的动态。
这一点,张柬之做得很好,唐虎这么一说,他就将这五家商贾的信息资源拿了出来。
看完这五家商贾的资料信息,唐虎又发现了几个明显的问题。
首先,朝廷对于商贾的成立都有明确的审批审核规定,一般都是两级审核一级审批。
逐次分为县、州、道。
但是,这五家商贾,仅除了一家是通过州、道的,另一家却是只是道的审批,绕开了县、州的审核。
什么商贾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答案只有一个——
许敬宗。
张柬之将这三家商贾现有的动态结果告诉唐虎后,唐虎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笑了。
“有趣!有趣!”
接着,唐虎就告诉了张柬之一些接下要做的事。
一定要去这三家还在的商贾那里走动,该怎么问还是怎么问。
同时,不妨给县、州、道这些官员一些适当的压力。
但是最后,唐虎说了一句让张柬之摸不着头脑的话。
唐虎是这样说的,“柬之,你只要有这个过程就行,结果,你就别管了。”
所以,张柬之就纳闷了。
但他了解唐虎,也相信唐虎,所以,他真的就这么去做了,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从上到下,将这些官爷们压得都透不过气来。
这些当然都是后话,眼下,张柬之是心情舒畅的告辞了。
尼玛!
唐虎当然是摇头了,老张,你还真的是当我是神仙了。
眼下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了。
张柬之走后,唐虎又静下心来想了想,随后,一个思路在他心中形成了计划。又回想了几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才伸了懒腰,摇摇晃晃地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唐虎又给自己化了一个妆,完成后,他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此刻,他是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
嘿嘿,先后加起来,也就化妆这么几次,就有这个水平,唐虎想到的是,是不是应该去开个美容院呢。
啧啧啧!啧啧啧!
他在自得其乐的大好心情下出门了。
十二天后的上午,在扬州城有着“十里长街市井连”之称的主要街道上,摆设了一个醒目的摊位,前面树立了一块明显的招牌,上书“问人,问事,问前程”,下书,“断天下事,断未来事,断眼前事”。
一张小桌子的后面坐了一位白衣飘飘,手拿拂尘的世外之人,这人白须过膝,三千银丝随风飞舞。
此刻,这人正眯着眼睛,盘坐在一条凳子上,完全是一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
这么一个招牌,这么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要说不吸引人,那肯定的不可能的。
马上,一大群人就将这位高人围了起来。 15019/8307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