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说完,不等贾蔷回答就断气了。
他顿时傻眼的坐着,根本来不及救人。
好半天才回过神,瞪眼死死的盯着秦钟,恨声骂道:“畜生!要不是岳父只有你一个儿子,老子杀了你。”
秦钟现在只会哀哀哭泣,看的他心烦的挥手道:“把他抬回屋里去,去叫来贵去一趟锦衣府请假,这边的丧事先办起来。”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本来就是去送钱粮,跟着的仆役好几个,机灵的早就回去报告了。
他这边刚帮秦业换上衣裳,秦可卿就到了,扑倒尸身上哭的死去活来。
宁国府来人后,丧棚很快就搭起来,秦家没多少亲属,两位远方的兄弟媳妇,跟三个她们的子女外,再无旁人。
作为女婿,贾蔷只能担起丧事,好在宁国府虽然被清理一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一群下人仆役被尤氏派来,秦业的丧事办的还很隆重。
不像原著上的冷冷清清,皆因可卿没死,还是宁国府当家人的妻子。
而且没几天智能就被送到秦家,交给他处理。
贾蔷看看这小尼姑才十三四岁,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实在下不了手,只好问可卿怎么办。
这事起因的她进城找秦钟,被秦业发现引起的,可讲道理怪不到人家小女孩身上。
要不是秦钟自己招惹人家,人家会上门找你吗。
秦可卿不是个心狠的,看她那惊惧模样,无力地摆手道:“二爷看着处理就是,这事要说过错,也是我兄弟的错,只是既然出了这事,咱们家的家庙就再不能留了。”
这道理贾蔷懂,家庙藏污纳垢没发现没得说,但既然出了这事,自然不能留下祸患。
想了想,他转头问寿儿道:“我那舅子怎么说,有为她求情吗?”
寿儿是贾珍的小厮,清理时他没犯大错被留下的,现在一直跟着贾蔷当小厮。
听他问这话,回答说:“秦大爷说亲家老爷是因为她才气死的,他不会也不愿替她求情。”
这话是当着可卿和智能的面说的,智能整个人一软,瘫坐在地上,眼中那种空洞,充满了绝望的气息。
秦可卿浑身微微发抖,贾蔷伸手搂住她肩膀捏了捏,才呵呵笑道:“算了小尼姑,城西门外的菩提庵是个清修之地,送你去那吧。”
智能木然的望着他,渐渐地眼圈红了,挣扎着站起来合掌道:“多谢施主宽宏,贫尼当为施主诵读万遍经文。”
贾蔷微微叹口气,要不是可卿在这,他都想咒骂一声渣男了,可那是自己小舅子,还能怎么办。
“寿儿,拿着我的名帖,送她去菩提庵吧,给些钱粮安置下,也别亏了小姑娘。”
他不是怜悯智能,要说这小尼姑都没错,也是说不过去。
只是这么点年纪的小姑娘,原本就是孤女才会从小出家,她的三观还不都是贾家那学来的。
……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操办丧事。
这一忙就是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等秦业下葬,安排好人看顾秦钟后,他才回到宁国府。
当晚就知道了王熙凤根本拿他话当耳边风,他气的砸了茶盅,第二天就进宫,暗中跟皇帝汇报。
不是他心狠要弄凤姐儿,而是此事既然自己说过了,平儿也知道自己知道这事。
如果隐瞒下来,到时候万一出事,这罪状是会牵连自己的,一个知情隐瞒,包庇纵容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反而现在暗中汇报,皇帝看在刚刚封妃的份上,不会处理荣国府,只会叫贾政自己处理家事。
这样这两大罪状以后就不存在了,至少张守备和张财主那儿女之死,再也算不到荣国府头上,当然更算不到他头上。
还别说贾蔷为何这么纠结,明明分宗了荣国府跟他没关系了,可他还事事要为他们想一想。
说白了,在外人眼里,宁荣两府还是一家,真要什么都不管,会给人留下刻薄绝情的印象,毕竟贾敬还活着,他可没出五服。
果然,嘉正帝听完他的汇报,沉吟一下摆手说:“这事朕知道了,去叫赵全来一趟,你先回去。”
一听叫赵全,他心中就有数了,看来皇帝不会把自己暴露出来,更是放心的回去等待消息。
午后,贾政匆匆回家,一进门就瞠目喝问王夫人道:“琏儿媳妇勾连地方要员,暗中放印子钱,你这当家太太知道吗?”
唬的王夫人魂飞魄散,连忙站起来回答:“老爷听谁说的,咱们家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听谁说的!”
贾政声音都吼起来了,怒气冲冲的骂道:“锦衣府堂官赵全,亲自拿着证据进宫,皇上叫我去当面对质,你说我听谁说的。”
长安之事王夫人还真不知道,但印子钱要说她不知道,恐怕说不过去。
只不过她没参与,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可这回听到上达天听了,她吓得浑身发冷,朝廷严令官员不得参与印子钱,皆因这事很容易弄出人命。
民间偷偷摸摸的,朝廷不愿管,只要没人告人命案,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混账东西,还不把这事收拾干净,就算钱收不回来,也要立刻断了这事,真要让法司彻查,弄个没脸是吧!”
贾政发泄一顿怒火走了,不是他不管,而是作为传统的男人,内宅之事只有女人才会去处理。
他去外书房,让人叫来贾琏,同样是臭骂一顿,叫他整顿家里参与此事的下人。
而王熙凤被叫到王夫人房中,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就差说她不守妇道了。
这事捂不住,很快贾母那边知道了,让人来叫她们过去。
正好贾琏被贾政教训完回来,在臭骂王熙凤,夫妻俩一起被叫去荣禧堂处理。
宁国府那边得知消息,秦可卿狐疑的问贾蔷,被他推过去,信誓旦旦的说不是自己打小报告的。
不解的尤氏问了可卿之后,才知道一个月前贾蔷就警告过平儿。
她摇了摇头说:“凤辣子那脾气,你警告她有何用,这事就应当告诉老太太,让她阻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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