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竹继续安慰着壮壮姐:
“女皇是不会怪罪于我的,你们也不会受到牵连。让我侍寝,多别扭的事情啊,不如干脆杀了我好了。”
“那你就先好好安歇吧!明天一大早,我陪着你去给皇夫请安。”
“请安啊,是一起人都向他请安吗?是不是后宫里的货色都在那里?”。
“对呀,各宫嫔妃、各等男宠都会齐聚在那里。”
鸣竹在心里,乐开了花——好啊,好啊,她在上一世就有三大爱好,一是学医术,二是吃美食,三是看美男。明天,又能一饱眼福了。
女皇寝宫。
幸事局女官带着七分惊讶,三分怒气,来到了女皇寝宫,叙说鸣竹如何拒绝侍寝。
她想象着女皇的雷霆震怒,鸣竹那个贱人的罪有应得,说得喜气洋洋,仿若喜事一般。
她在女皇的脸上没有捕捉到惊奇与愤怒,反而听她笑眯眯的说:
“若是乖乖的侍寝,就不是鸣竹了。”
幸事局女官,再一次被惊到了,今晚这两人的表现都出乎幸事局女官的意料。她怀疑这不是真的,仿佛是在梦中,因为在这个现实中根本就没有拒宠的男宠,也没有不发威的女皇。
“皇上,拒绝侍寝就是抗旨不遵,您应该重罚他。”
“那依爱卿怎么个重罚?”
“他日落胎,若是凤女,女皇得凤女,他得死令。若不是凤女,一尸两命。”
女皇从心底的不悦已经挂在了脸上,有人要他死,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他不见我,我就想着见他喽!
翌日清晨,壮壮姐再三给鸣竹起床。
“主人,赶紧起床!给皇夫请安最迟是日时就要到,现在是食时,已经迟到的不像话了,皇夫他们会怪罪的。”
鸣竹闭着眼睛赖床到:
“主人~赶紧起床,主人是谁?躺在床上的只有壮壮的弟弟,壮壮几时喊‘弟弟,赶紧起床’,恐怕还是有效果的。”
壮壮姐噗嗤一笑,温柔的说:
“好好好,早知道这样,早就叫弟弟了。至于耽误至此?那就请鸣竹弟弟赶紧起床吧!”
“主子,第一次拜见皇夫,您准备穿什么衣服?”
“当然是男人的衣服。”
千万不能把原主打扮成一个女人,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可是主子,您现在已经是皇上的颜侍郎,按照宫规,您可以穿女人的衣裳了,是那种带有刺绣的薄纱。等您再晋升名分,您就可以梳女人的发型;再地位提升的话,您就可以佩戴女人的饰品;等到地位再尊贵,您就可以跟女人一样涂脂抹粉、描眉画眼了。”
“滑稽,愚蠢。我鸣竹不会在这个皇宫里穿一丝女人的衣裳,有一刻女人的打扮。什么胭脂水粉?都是在侮辱我。”
就这样一个从头到脚、举手投足都是男人的男宠,出现在了皇夫的宫殿里。出现在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假女人堆里,格外出挑。
只见他大步流星、昂首阔步,走进了皇夫的宫殿。进去之后他朝大殿上方主座上的皇夫行了一个屈膝礼,难得有礼仪周全的心情,请了一个安。
鸣竹用眼睛打量着这位后宫里的正宫夫夫,他是女皇的正夫,享有皇宫首宠的特权。按照宫规:最有地位的男宠,最有权利装扮的像女人一样美丽。
所以他,钗环叮咚,浓妆艳抹,盛装穿戴。表情温柔大方,态度亲切随和。
“宣~本宫口谕:颜侍郎,怀有凤胎,与皇脉有功,免去日后请安。”
皇夫开恩之后,又示意自己的贴身女官,给他呈上了见面礼,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贴身玉佩——凤翔九天。他亲切的说:
“这个玉佩是本宫坊主祁天求来的,自己从小带到大,每每能帮自己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可以说是自己的护身符。今天将它赐给你,意在将这个好运气、好福气,传递给你和凤胎。”
“谢谢皇夫!”
鸣竹接过来一看,果然天然去雕饰,天下无双,是上乘精品。
皇夫大殿下的首座颜夕贵妃,鼻子只冒酸气:
“瞧瞧,瞧瞧,各位兄弟们,真是差别对待。人家第一次请安就迟到了,还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不仅没有受罚,还免去了日后的请安。
我们的皇夫哥哥给我们的见面礼,不是随手一抓就是一把的玉镯,就是堆满仓库的布匹,哪一件是他的随身物品?”
“贵夫哥哥,这个我们可是不能比的。我们刚进宫那会儿都是有守宫纱,不像人家肚子里早就有了货,这个货也不知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女皇就宝贝的不行啊!
说这话的是跟他坐在一起的德妃——颜珑。
下座的人也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了,和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面对那些嫔妃们对自己的酸言讥语,鸣竹有选择性的耳背,他可不想接招这些醋坛子。
他看了一眼末尾的那个椅子,恐怕就是自己的,坐在那里看美男可是没有位置优越性,往过一瞅,全是侧脸。他再扫视了一圈,只有皇夫的几案上有果品点心,他有了主意。
“皇夫哥哥,为了感谢您免去弟弟日后的请安,以及赠送这么贵重的凤翔九天玉佩于我。弟弟我,愿意与哥哥同塌而坐,以示亲近。”
此语一出,下面沸腾一片,几个地位较低的宠男,直接咚咚地跪上了,这个说:
“启禀皇夫哥哥,您的坐塌之旁怎能容下一个出身低贱的奴仆呢?”
“启禀皇夫哥哥,宫规大于天,不能容下任何人的践踏。”
“启禀皇夫哥哥,尊卑有序,人有等级,有谨守高低贵贱的规矩,后宫才安啊!”
“后宫安,前朝才安,天下才安啊!”
......
在座的其他人,如果不出来一起反对,就是大逆不道。最后,所有人,不,除过一人,都跪请皇夫拒绝——同塌而坐。
颜夕贵夫,更是语出别有意味:
“皇夫哥哥,请您谨言慎行!送了罪臣之子如此贵重的礼物,就已是逾礼。
若是再让他坐在您的身边,就居心叵测了。我们做弟弟的不说,别人也会对您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说您为了将来把凤胎据为己有,好稳固皇夫之位,现在已急着上赶子巴结他这个地位卑贱的人了。”
颜贵夫这段绵里藏针的话,说得皇夫脸色更加苍白,鸣竹看着他险恶的用心,就是心寒。
其他人听到贵夫这话,更是闹事不怕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