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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祈福

    不多时,令已下至大小官员,长安城各处也已张贴皇榜。

    不多时,太子命若悬丝的消息已为无数人知晓。

    食实封五百户是何等诱惑,世袭罔替,众人又岂会不心动。

    然是心动,却也无人敢揭皇榜,血蛊已太久太久未在江湖中出现,故知晓之人并不多,纵是知晓,亦无解救之法。若贸然揭榜,无解救之法,是为欺君之罪,无能敢担此罪名。

    众人议论纷纷,几日之前,楚天于望月楼出尽风头,称其为诗仙,赞其才亘古罕见。

    而短短几日过去,却传出其濒死的消息,众人心中自然惊骇万分。

    有人叹道,“莫非真是天妒英才,竟要英年早逝……”

    有人亦狐疑道,“五年之前太子殿下便遇刺一次,而今才到长安几次,又已是一个八境武夫,怎会中什么血蛊以致濒临死境,让皇帝开食实封之先例,真是蹊跷……”

    有人低语,“在下看来,这所谓的血蛊,或许便是五年之前刺杀太子之人所下……真是可恨,殿下天纵之才,若是如此陨落,真是文坛的不幸,大楚的不幸,天下的不幸……”

    “殿下所作之诗小生誊抄于纸,裱于屋中,日日瞻仰,愈发觉得殿下之才前无古人……真不知是何奸人欲害殿下,若是知晓,纵是手无缚鸡之力,纵是血溅三尺,亦要讨一个公道。”

    “唉,在下看来,并非是什么天妒英才,谋害太子者,或是韩非党羽,或是深觉殿下有威胁之人……毕竟如今的太子已非五年前的太子,五年前陛下尚且未废太子,如今观太子如此大才,储君之位更是稳如泰山……”

    有人一惊,微颦眉头,道,“齐王,鲁王,誉王……”

    有人轻咳一声,道,“兄台慎言,莫要惹祸上身……我等为殿下祈愿即可。”

    “长安城北有一三清观,都道这三清观颇有几分灵验,不如,我等去三清观为太子殿下祈福如何?”

    一众书生思虑片刻,道了一生好。

    众人往城北而去,直奔三清观,一路不时遇到熟人,与熟人道所为何事之后,又有不少人同行。

    还未至城北,欲为楚天祈福之人已然人山人海,老少男女皆有。

    三清观,为一小观,然因其地处长安,香火也还算是旺盛。

    然三清观道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人如潮水,只见人头攒动,一时竟将三清观围得水泄不通,小道人见此状,已然被惊得有些呆滞。

    先到者入了道观,后到者却因道观中已人满为患,不得不留于观外。幸得观主让一众道人取出诸多蒲团,却见是杯水车薪,又连忙从后院取出稻草铺于地,以便众人跪拜。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与尔同销万古愁。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落月摇情满江树。”

    不多时,有书生颂楚天之诗。

    大楚尚文,虽距望月楼诗会只过去了几日,然楚天所颂之诗已长安已几乎无人不知。

    于是,无数人尽皆其齐颂两首诗,声荡长安,又虔心叩首,为楚天祈福。

    百姓并不知剑南关失陷一事是为楚天之谋,故亦有不少人心忧剑南道战事,故也为剑南道守军祈福,为大楚祈福。

    时间在流逝,众人在三清观祈福之事已然传至长安大街小巷,于是,三清观之人不减反增,祈福之人,竟已跪到街市之上。

    有未去道观者,亦与家中府前点上三炷香,虔心叩首,或为楚天祈福,或为大楚祈福。

    本应是风月之所的望月楼中,此刻一众风雅之士竟也不再饮酒作乐,反倒是面色肃然,如道观祈福之人一般……

    又有乐师竟为楚天所颂之诗谱曲,低声吟唱。

    此状,可称奇观。

    大楚文坛已在韩非压迫之下寂静了太久,楚天横空出世,又身为储君,让一众书生于黑暗中瞧见了黎明的曙光。

    至于出生贫寒之士,更是早已将楚天视为唯一的希望,毕竟书生上官青其状与乞丐无异,却也被楚天请入太子府为入幕之宾,足以见太子是一爱才之人,储君如此,天下寒士有望矣。

    因这诸多的缘由,方造就这长安奇观。

    齐王府。

    已心情不顺多日的齐王安坐正堂,面带喜色。

    楚天命若悬丝的消息又岂会不传入齐王耳中,得之讯,齐王又怎能不喜。

    一直以来视楚天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日前望月楼溃败,让齐王对楚天之恨更甚三分,若非已知楚天为八境武夫,齐王甚至想痛下杀手……

    齐王虽不知血蛊为何物,然能让楚秋不惜违祖制,大开先河,赏食实封五百户,一县之地,足以说明楚天状况之危急。

    “连医圣张平都束手无策之疾,这天下又岂会有人能治?楚天啊楚天……本王这次倒要看看,你是否还有五年之前的运气……”

    齐王又面色阴翳,眸中恨意一闪而过,道,“父皇……你可偏心啊……这个废物究竟哪里比我强?竟能让你不惜违祖制……”

    齐王又冷笑一声,道,“可惜呀,你再偏心,如今也救不了那个废物……”

    齐王起身,轻笑一声,道了一声备马,不多时,小厮牵马,俯身为杌,齐王轻踏,一跃上马。

    纵是心头再如何希望极兔身死,然齐王终究得唤楚天为皇兄,闻楚天濒死,又岂能不去探望。

    且,唯有亲眼瞧见楚天生机全无,齐王方可安心。

    誉王,鲁王,亦皆如齐王一般,面露笑意,骑马而行,往皇宫而去。

    行至街市,却见一众百姓门前焚香,齐王不禁微颦眉头,今日并非节庆,何以焚香?

    缓缓行之,闻众人口颂楚天于望月楼所颂之诗,又念念有词,曰,“愿天佑太子无恙,佑大楚安康。”

    齐王面色阴沉,冷眼一瞥众人,手中鞭子一抽,马儿吃痛,嘶鸣之后,四蹄纷飞。

    齐王面色已阴沉到了极致,一路行来,随处可见为楚天祈福之百姓。

    “一群贱民,不过是两首诗而已,何止如此……”

    齐王心头暗骂。

    鲁王之状,比齐王更甚,鲁王府邸地处长安城北,于是,出门即见众人跪伏在地,面朝三清观,口中皆是为楚天祈福之语。

    鲁王冷眼一瞥众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心中怒道,“五年之前,百姓闻你这个废物之名色变,五年之后,你却判若两人,诗仙……八境武夫……短短几日,竟让这群贱民如此……楚天呐楚天,你究竟施了何种妖法……”

    一扬马鞭,鲁王扬长而去,若再停留于此,恐会忍不住将手中马鞭挥向众人。

    誉王见此状,亦是面沉如水,默然片刻,方冷哼一声,暗道,“任你有何等妖术,而今不也是命若悬丝,医圣都束手无策,本王倒要看看是否会有仙人下凡救你……”

    眸子一瞥众人,心头冷笑,暗道,“一个土已淹没脖子之人,祈福又有何用,一群愚民……”

    巧合的是,三王竟在同一时间抵达宫门,目光交接,皆扭头冷哼一声,宛如生死仇敌。

    大楚禁宫严禁骑行,纵是皇子亦不可骑马而行,故三王皆翻身下马,有小太监牵走马儿,三王迈入宫门。

    “皇兄,此事莫不是你做的吧……”

    鲁王嗤笑一声,戏谑道。

    齐王冷眼一瞥鲁王,道,“饭可以乱吃,话可莫要乱说,小心本王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鲁王瘪瘪嘴,一摊手,道,“皇兄莫要吓我,小王可禁不起吓,有胆子你便去参小王一本,小王求之不得。”

    齐王面色阴沉,他又岂会不知鲁王相激之意,楚秋偏爱楚天人尽皆知,若他敢在这个关头多言,恐怕不只是禁足简单。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齐王轻唾一口涂抹,讥骂一声,“真是晦气,出门遇疯狗。”而后扬长而去。

    鲁王却未动怒,反而嗤笑一声,见齐王吃瘪,心头有几分得意。

    三人快步而行,不多时已至楚秋寝宫之外。

    三人却止住步子,双瞳一缩,面色一变,面面相觑,眸中皆是不解之色。

    只见有数十位官员齐齐跪于殿前,其中甚至有年过八旬的老者,身形佝偻,却又满脸悲愤。

    齐王俯身,轻轻拍了拍一中年官员,低声道,“荀大人,何故如此?”

    官员抬头,见三王皆盯着自己,不禁面色一喜,道,“见过三位殿下,殿下也为食实封一事而来?”

    齐王皱眉,思虑片刻,扭头望了鲁王,誉王一眼,见其余二人面露面色之色,已知晓百官为何会如此。

    恰在此时,又闻一须发皆白,面如枯槁的老者朗声道,“陛下,万万不可违祖制,开此先河呀……”

    众官员应和。

    三王不禁摇头,迈入寝宫宫门。

    楚秋立于窗前,双眸盯着窗外的枫树楞楞出神,神色伤悲。

    龙塌之上,楚天一身血衣已被褪下,面色苍白如纸,身后,吕一额角汗珠密布。

    肖一立于楚秋身后,轻声道,“陛下,要不要奴才赶走他们?”

    楚秋摇摇头,道,“让他们跪吧,想跪多久便跪多久。”

    肖一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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